她夹着烟的手顿了顿,“小叔子这样说,很容易让我误会的?难不成小叔子看上我这个嫂嫂了?”她的轻佻,她毫不在意的语气,结实的刺痛了他的心。“是啊,我一直仰慕于陶小姐。”
她的心尖颤了颤,语气却还是那样冷,“呵,还真是跟你那个该死的哥一个样。”
他勾唇,颓然的看着她,“我..哥,在陶小姐心里到底是什么样?”一阵风吹过,她用力弹了弹烟灰,“罪该万死,抽皮扒筋也难消我心头的恨。”
心脏,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他的眼眶一瞬泛红,是心疼的吧?怎么可能不疼呢?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毫无感情,甚至,毫无波澜,像是在阐述事实。她眼神低迷,弹掉了捏在指腹上的烟,微微抬了抬手,周围车里的人在下一秒下车。“去把老家伙拉出来,汪澈没了,血债要血偿。”
眼看着车门要被拉开,他缓缓道,“放过她吧?我跟你走。”
老人慌张的眼神,映在男人的眼眸。无论怎么说,老人,都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做不到再去眼睁睁看着亲人消失。然而,老人还是被拖了下来,她冷笑,带着几分讥讽的转身看向老人,忽然之间,她竟觉得何景琛很可怜,好像,这世上,哪怕是他的亲人,也从未有人真的爱过他,更别提,有人教他什么是爱。比起何景琛,这点,她要幸运许多。虽被亲生父母遗弃,被养父母利用,被视如珍宝的妹妹背叛,但她的人生里还有过那样慈祥的汪老,那样明朗的哥哥汪澈。至少,她的人生是被点亮过的。而何景琛,似乎一直都是灰暗的。一时,她竟生出些心疼的情绪。老人被捂住了口鼻,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寒风阵阵,在黑夜里,老人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男人拧着眉间,不确定陶软究竟会做什么疯狂的事。她刚迈动步子,他就挡在了她面前。“陶小姐,奶奶年事已高,有什么错,我替她受罚,请陶小姐可以放过她,我..”一巴掌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没规矩!现在的何家有什么筹码能跟我谈条件吗?”女人冷冷的话回荡耳边。他偏着头,像被人打碎了筋骨。女人又迈动脚步,他依旧又固执的挡了去路。“陶小姐,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奶奶?”“她让我最重要的人在这个世上消失了,这个仇,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个老家伙?”“难道陶小姐就一点也不念在我哥活着的时候,甘愿把一切都拱手相让给你的情吗?”“他把一切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他以为他是谁?我和他之间又有什么情义?他给我,是他欠我的!是他活该!”她咬着牙,眼底一片凉薄,可双手却攥紧到心也跟着发疼。恨她吧,否则,以后,他又该怎么活下去?男人猩红的眼神夹着浓浓的不可置信,那眼神,好似滚烫的烙铁,炙在她每一寸肌肤。夜色中,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站在老人身后的黑衣人忽然在老人鼻前挥洒了粉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