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的嘴角抿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他震惊之时,车引擎的声音骤然响起,刺耳的碰撞声后,她的车头已经死死地顶在了他的车上。“这个贱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到底是在干什么?!疯了...”而后,老人心头一阵颤意,“难道是知道了汪澈的事?”他眉间紧紧拧在一起,冷声道,“汪澈怎么了?”“咳...守在老宅的人说他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磕到了头,已经没了生命体征....”还未等他思考这话的具体意思,车身就被她的车顶的节节后退,在抬起头看过去时,她的脸上已然尽是戾气,恨意,那双有了些神采的灰色瞳孔,猩红可怕,仿佛刚刚看到她笑,只是他的错觉而已。“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声线发凉,总要知道前因后果。“我派人把汪澈请了回来...今天对于你我都是事关重大的,我不能容许出一点差错...”他哑然,再看向陶软时,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疯狂。汪澈的存在,他虽然憎恨,可他也深切的明白,汪澈于陶软来说有多重要。眼底似裂开了某种情绪,又变成刀子,细碎地扎到了他的心底。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这样发疯,他四肢百骸都在疼。砰...砰...砰...她一次次撞上来。他硬着头皮往后退。她眼底的肆意疯狂。他一时却像失了情绪,竟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四周皆撞上来几辆车,将何景琛的车逼在了中间,动弹不得。寥寥微光的夜里,他看着女人缓缓拉开车门,朝他走了过来。离得近了,他才看得清楚,女人头发上正绑着祭祀亡人的白布条。在寂静的夜里,那白色的布条随着她缓慢的步子,在半空中荡漾着,刺眼,更刺心。白布条绑在头部,代表着祭祀亡夫。他突然就扯了扯嘴角颓丧的笑了笑,眼底干涩的厉害,如果汪澈是她的亡夫,那他何景琛搭在她身上的这几年究竟又算上个什么?“景琛....这女人疯了,疯了...你要挡在前面保护奶奶...她恨的是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的人很快就到了。”
老人拽着他的手,清晰的刺痛感从手上的伤口传来,有几秒的时间,他愣愣的侧过头看着老人。这人确实是他的亲人,确实是的。这是,又一次被丢弃了吗?呵呵。他笑容更浓。看着靠在他车前抽烟的陶软,他拉开了车门。仅仅是他伤了汪澈,就换来了她那样汹涌的报复。现在,汪澈没了,她又想怎么报复呢?是要了他何景渊这个身份的命吗?走到了陶软身边,他自顾自的依在了她身旁的车前,也点了根烟,“想怎么报复?”烟头的火星在黑夜里猩红的闪动着。她吸了口烟,“小叔子,不怕我吗?”他仰着头狠狠吸了一口烟,脸上是沉沉的疲惫,“不怕,死在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