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心冯化成的得寸进尺，陆天不再跟他说话。
周玥也清楚冯化成的为人，不再搭理他。 冯化成却不在意。 他心里很清楚，每一次来见陆天，都不会白来。 不白来就不用在意周玥的冷言冷语。 就算周玥再不愿搭理他，他总是周玥的亲生父亲，这个是改变不了的。 吃过午饭，冯化成离开商业公司。 走的时候，又反复说，让陆天和周玥十五日过去。 站在陆天办公室窗户前，望着冯化成骑着自行车走远，周玥坐到陆天办公桌前，“姐夫，咱们就不应该给他好脸。现在得寸进尺，以后尾大不掉了。”陆天笑了笑，“玥玥，他毕竟是你爸。现在楠楠和小爽都在咱家，以后想彻底不和他来往也不大现实。他好了，求你的事自然就少。要是混的不怎么样，天天来黏你，怎么办？”
陆天说的是实情，周玥当然清楚。只不过，他真不想和冯化成再有什么关联。 “姐夫，这一年就这样了。等去港岛了，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周玥叹了口气。
陆天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以后离他远远的。”…… 吉春，冯化成家。 下午四点多钟，两台落地电风扇送到了冯化成家里。 冯化成和柳青一起动手，将电风扇组装好。 冯化成的房子是两室厢房，一进门是外屋地，引火烧炉子，做饭做菜的地方。除了灶台，还有一个小厕所，不用去外面方便了。 外屋地进来是外屋，一铺炕，一张炕桌，一张地桌。除了这些外，外屋地还有一个立柜，两个箱子，一个五斗橱。 外屋再往里走，是里屋，也就是冯化成和柳青的新房。 之前冯化成的房子没有这么大，去年当上了文联副组委，房子也给换了。 这个年代，能住上这样房子，也是很厉害了。 两个电扇，一个放在外屋，一个放在里屋。 两台电视，大彩电放在了外屋，黑白电视放在了里屋。 冯化成怎么看，怎么舒服。 手臂搭在柳青腰间，“青青，啊，新房还不错吧。”
别看柳青是京城姑娘，京城的房子却远没有冯化成的大。特别是有卫生间，有电视，一台还是彩电，柳青很知足。 “老冯，比我想象的要好，看来有个好女儿确实很重要。”
柳青的话，冯化成很受用，“是呀，要不是玥玥，我怎么可能坐上副组委的位置，没有这个位置，也不能分这么大房子。要是没有玥玥，彩电、录像机、录音机、电风扇、照相机……这么多值钱东西怎么可能都有。还有，等我们有孩子，就有一万块红包，顶我们两个人挣一年的。”
“老冯，以前，我想要个儿子，现在看，女孩比男孩强。小爽户口一迁走，我们就能要到生孩子指标，趁你还没到五十，我们努努力，争取早点要到。”
想到周玥说的一万礼金，柳青也急了起来。
听柳青这么说，冯化成倒是沉稳下来，把柳青拉到床边，笑了笑，“你说的对，咱们是该努力了。明年陆天和玥玥就要去港岛。见都见不到，礼钱自然不用给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努努力，早一天，是一天。”说着，就要给柳青解扣子。 柳青一把扒拉开冯化成的手，“老冯，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来咱家看彩电，你还扯这个？”
冯化成觉得也是。 现在五点半，不到六点就会有人来。 冯化成家里有了大彩电后，就成了文联家属楼的中心。每到六点，《评书联播》开始，就会来很多的人。 《评书联播》播的正是周秉昆表演的《七侠五义》。从下乡那天进到文工团，周秉昆就在不停地修改本子，希望有一天，他的评书能讲给听众。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喜欢评书的不仅能在收音机里听，还能在电视机里看了。 评书很精彩，很多人很爱听。 别人家顶多是14吋黑白，冯化成这里可是21吋大彩电，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冯化成是一个文人，本来不喜欢热闹。 现在，他不仅是文人，还是干部，做了干部，有了人捧，也开始喜欢热闹了。 柳青说的没错，现在要是做那事，没开始，就会被打断，不值。 想到这里，已经解开的扣子，又给扣了上。 见冯化成有些不情愿，柳青笑了笑，“老冯，咱们两的时候，啥时候办不行，不急。”
“我知道，就是来状态了，一下子不搞心里不舒服。”
冯化成坐在炕沿叹了口气。
上午，被张欣弄得心急火燎的，冯化成多少有些闹心。 “晚上，晚上我让你好好开开心。”柳青坐在了冯化成的腿上，一脸娇笑。
九点之后，来家里看电视的走了。 关上门，柳青果然让冯化成很开心。 之前因为生育名额问题，两个人在一起小心谨慎，现在完全放开了，明显有了状态。 柳青今年二十八，结过婚却没有生过孩子。还是女人最好的年龄。 冯化成四十九，再有一年五十。 身体走了下坡路。 不过，冯化成有太多的经历， 柳青还算满意，丰满的身子，靠在冯化成身上，手指在冯化成身上划着。 一双杏眼望向冯化成，“老冯，你说陆天跟玥玥住在一起，会不会已经睡在一起了？”“我看他们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按理说，应该已经住在一起了。不过，周蓉也在一起住，楠楠和小爽也在，不是那么方便吧？”
冯化成不敢确定。
柳青“嗤”了一声，“陆天的房子那么大，那还不容易。我猜他们不仅睡在一起。说不好，周蓉也会一起。陆天真幸福，那么多漂亮的女人，都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柳青这么说，冯化成有些不舒服了，虽然对周蓉已经彻底放弃，不再惦记了。 可想到自己心爱过的女人，与自己的女儿一起跟陆天，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你啊，就是电影看多了，你以为旧社会，好几个老婆啊……”冯化成语气中透着不悦。 “你啊，不是因为女儿，是为了周蓉吧？”
柳青笑笑。
“周蓉，人家是陆天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冯化成直了直身子说。
柳青歪了歪嘴，“你从京城来吉春，因为什么，也不是不知道。本来是奔着周蓉来的，周蓉跟了陆天，你有心也无力。现在倒是想开了，把自己闺女都送上了……” 柳青说到冯化成心里，冯化成无语相对。 半晌冯化成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组委家的家电比我差多了。”“可组委家是三室的房子，比我们多一个屋呢。你说陆天、周蓉和玥玥去了港岛，他们的房子能不能给我们住啊……”柳青侧过身，靠在冯化成身上。 冯化成摇摇头，“陆天的房子和他爸他妈就在隔壁，就算他去港岛，房子也会给他爸妈看，不会让我住的。”
“你就不能跟你宝贝女儿说一声，让我们住着？”
柳青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再说吧……”冯化成不想让柳青失望，“明年玥玥要是有了陆天孩子，我就好开口……” “玥玥还上大学呢，能有孩子么，你就会哄我。”柳青埋怨。
冯化成手掌揉搓着柳青的细腰，“这种事是保护不住的。在一起住一年，不一定什么就会擦枪走火。玥玥有了陆天的孩子，很多话就好说了。”柳青觉得冯化成说的有道理，“信，我信你一回！”
…… 吉春，白俄公寓。 大床上，周玥和周蓉靠在一起，回味着刚刚结束的激情。 歇了一天，陆天完全恢复身体。 因为亲热完回自己房间住的缘故，陆天没有什么保留。 周蓉和周玥彻底享受到了，陆天方才走开。 房间里只剩周玥和周蓉，平躺在床上，久久不愿动弹。 半晌，年轻八岁的周玥侧过身，手臂搭在周蓉身上，轻轻碰了碰周蓉，“姐，我怎么觉得姐夫比以前力气大了呢。”
周蓉也侧过身，手指捏了捏周玥的鼻子，“我也感觉到了，看来你姐夫以前是收着力气的。”
“为什么啊……”周玥问。 周蓉轻轻揉着周玥的头发，“你姐夫，怕我们不开心，不想像对奥利亚和曾姗那样。”
周玥回忆起陆天和奥利亚曾姗时的情形，点点头，“是啊，要是姐夫和我也那样，我可能不会那么享受了。姐夫每一个都是刚刚好，从没有觉得不舒服过。今天也是这样，只是觉得稍稍不太一样了。”
周蓉握了握周玥的手，“玥玥，我是1970年9月和你姐夫结婚的，今天是1980年5月，和他结婚快十年了。这十年每一次的夫妻生活，我都是记忆犹新，你姐夫从没让我失望过，每一次都很开心。当然，快乐自己的同时也会让你姐夫最大的满足。 后来，你姐夫女人多了，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和我在一起。即便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也让我失望过。可以说，你姐夫满足可我对男女情爱所有的想象……” 周蓉轻笑着。 听完周蓉这番话，周玥轻轻一笑，“怪不得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其实早上大多时候是姐夫主动的……” “是啊，以前和我一个人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都是他主动，现在不大一样，毕竟不是一个人，就算你姐夫身体再好也不能总这样。”
周蓉握了握周玥的手臂。
周玥点点头，“姐，以后都去港岛，要么就按娟姐拍的表，要么完事让姐夫自己睡。总是像以前那样，姐夫再好身体也不行啊。”“咱们家女人太多，一天一人要轮挺长时间，像现在这样，你姐夫劳逸结合，完事了，让他一个人睡，彻底放松更合适。”
周蓉想了想。
“不跟姐夫睡，我和你或是小宁住都行都行，不会寂寞。”周玥吐了吐舌头。
周蓉“嗯”了一声，“咱们家的女人从来不争来争去的，男人不在身边一样是好姐妹，你姐夫真幸福。”“就算这样，只要姐夫不赶我走，我不会离开姐夫的。姐，今天冯化成来找我姐夫了。”
周玥舌尖舔了舔嘴唇说。
“找你姐夫，是小爽的事？”周蓉把长发整到一边。
“小爽的事，没说上五分钟。他就说别的了。”周玥挺了挺腰。
“别的？别的什么事？”周蓉上身向床头靠靠，问。
周玥同样向上靠靠薄被盖在身上，“姐夫这个月十五号，冯化成跟柳青结婚，他让我去给他主持婚礼，还让我姐夫过去……” “让你主持婚礼？他是怎么想的？”周蓉诧异道。
“他是怎么想的很好猜，就是想接着他的婚礼让更多人知道我跟姐夫的关系。以前都是他自说自话，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要是我跟姐夫一起出席他的婚礼，他会每个人介绍一遍的。这样的话，他再说我跟姐夫的事，每个人都会信了。”周玥娓娓道来。
听了周玥的话，周蓉揉了揉她的头发，“玥玥，其实你跟你姐夫在一起已经捂不住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周玥仰起头，“姐，就算捂不住，只要我们没公开，别人也只能指指点点。如果我们公开了，咱们一起住，你就太尴尬了。明年去了港岛就无所谓了。”
“玥玥，我不在意这些的。”
周蓉张开手臂，将周玥抱在怀里。
周玥抿了抿嘴唇，“姐，你不在意，我在意。你永远是我姐，我不能让你不高兴。现在这样挺好，不用公开我们的关系。”“那，冯化成的婚礼，你不准备去了？”
周蓉问。
冯玥靠在周蓉身上，想想说：“姐，我想好了。我准备去，到时候你跟我姐夫一起去，你们两个恩恩爱爱的，外人就不会乱说了。”“玥玥，我跟你姐夫已经离婚，就算再恩爱，也不会改变什么了。”
周蓉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