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婆媳二人心思活动起来,于氏却道:“这么说,奴家能家去了?”周县令:“此案既审了必要结案才能放你们婆媳家去,倒也不难。”
抬手指了指那边的石头瓦块匕首锤子等物:“既是刘三儿的罪恶,只你们二人用这些东西将他打死,就可结案了。”
打死?婆媳二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周县令宽慰道:“你们不用害怕,一切有本官为你们做主。”
婆媳二人听了这话儿方往前去,婆婆犹豫再三弯腰捡了几块砖头瓦块丢了过去,却也只是瞄着刘三儿的屁股大腿等处,尚且不尽全力,明显是念着过往情份,手下留了余地。儿媳于氏却弯腰搬起一块最大的石头,用尽全力丢了过去,只可惜她一个女人力气微小,这一丢只落在刘三儿跟前儿并未砸中,心里越发恨上来,又去搬了一块大石,要扔过去,那样子恨不能把刘三儿砸成肉泥方能解心头之恨。婆婆却仍不痛不痒的丢些小的石头瓦块过去,只不舍得下狠手。潘清微微皱了皱眉,开口拦住她们:“石头瓦块又重又不得拿,且丢过去作用也不大,难以致命,何不用匕首,岂不快捷方便。”
潘清话音一落,于氏顿时清醒过来,弯腰拿了匕首冲着刘三直扑过去,婆婆却犹犹豫豫踌躇不前。眼瞅于氏的匕首就要刺到刘三,周县令急忙叫人拦住她,看了潘清一眼抚须大笑:“本官已知道刘三儿是谁的奸夫了。”
说着一指婆婆:“来人把这恶人先告状的婆婆拖下去严刑拷问,本官倒是要看看动了大刑,她招是不招。”
那婆婆听了哭天抢地的大喊冤枉。周县令冷笑了一声:“还要狡辩不成,刚本官与堂上衙役看的一清二楚,你儿媳对刘三儿恨之入骨,毫无半点情义可言,倒是你推三阻四,犹豫不前,若刘三儿不是你的奸夫,为何心怀恻隐,必是念着奸夫,旧情不断,不舍痛下杀手,才会如此,还不从实招来,以免皮肉受苦。”
刘三儿早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胡说,跪在地上:“是小的糊涂,实与许家媳妇儿并无干系,而是跟婆婆勾搭成奸,小的也是被这妇人引诱放做下此等缺德之事,望大人念在小的一时糊涂饶小的一命,以后定然改过自新,再不敢与人私通。”
婆婆一见刘三儿招了,心知再抵赖也是无用,只得跪下磕头认罪,并招出了全部实情。原来是这婆婆耐不住空房寂寞,便与同村的刘三儿眉来眼去勾搭成奸,先头不过十天半月的刘三儿方才偷摸的去许家一回。后恋着奸情,胆子越来越大,隔个一日两日便去,半夜去,天明走,却仍被儿媳于氏发现,方才曝露了奸情。于氏痛恨婆婆跟刘三儿的丑事,却碍于自己是个晚辈,不便直言贵圈婆婆,便常守在门边墙下,一瞧见刘三儿翻墙进来,便上前拦住他,严加训斥,不许他进婆婆的屋子。彼时奸情正热,婆婆恼恨起来便处处找茬儿,一心想把碍事的儿媳赶出家门,她跟刘三儿才好快活,媳妇儿自然不服,婆媳二人吵闹起来。婆婆恨于氏坏了自己的好事,又怕奸情被儿媳张扬出去,没法做人,索性先跑到衙门里恶人先告状,才引出这样一起荒唐的辨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