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把手教他品尝权与力的鲜美，一直在给他灌输这样的认知。路明非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理解橘政宗和王将之间的对话，是因为路鸣泽早就把这种逻辑根植入他的脑海。 魔鬼什么的都是谎言，路鸣泽一定是跟龙族有关的东西！ “你对女人也没有兴趣吧？女人在你眼里就是食物，是比你低劣的物种，你怎么会对那种卑贱的东西产生兴趣呢？”
“一般的女人当然引起不了我的兴趣。”
王将轻声：“那个跟卡塞尔学院的队伍一起过来的孩子叫什么？千黎？”
恺撒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名字一经出现，身边的人瞬间僵直，杀意凛冽。 “她告诉我她是你创造出来的怪物，是另一个零号，赫尔佐格博士。”
橘政宗眸子划过一丝阴鸷。 “她是个骗子，实验名单上从来没有第二个零号。”
王将说：“她是神的一部分，之所以选择跟我合作，就是为了吞噬我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完整，你们都被她骗了。”
“她跟你合作？”
橘政宗震惊。 “是啊，我可是为了她特地演了几场好戏呢。不过，想要凭借着她现在这种残破之躯吞噬我，还不够格。”
王将淡淡地说：“我已经完成了最初的进化，到时候她就会发现自己才是摆在祭坛上的祭品。”
后面的对话路明非已经听不下去了。 千黎是白王的一部分？目的是复活神？还跟王将合作，并且计划在王将成功之后再吞噬掉对方？ 这个对话透露出来的每一条信息都让他牙关止不住打颤。 通讯频道另外几个人也沉默了下来，包括已经猜到这种可能的风间琉璃。 这个猜想被证实之后带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他们朝夕相处的人就是即将要面对的龙王？ 此时众人心里都蒙了一层黑色的雾，看不到的巨石束缚住他们的呼吸，越压越沉重。 恺撒在飞速思考两人对话的真实性。 他可以确定，加图索家一定不会跟龙王合作。更不用说根据王将的描述，千黎现在只是龙王的未完成体，按照那群精明的老家伙的行事风格，绝对会在发现这一点的第一时间就把千黎捆起来解剖。 或许与正义无关，但作为一直想要成为掌控这个世界的王，他们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任由千黎继续活动在这个世界上。 要么王将得出的信息有误，千黎彻底把他骗了过去，要么王将可能猜到了会被监听，但他不确定是谁，只能放出这个烟幕弹来迷惑他们。 但他注意到楚子航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你信了？”
恺撒问。 楚子航没说话。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他们一直故意忽略的线索，夏弥和千黎住在同一个宿舍，而且她表现出来的并不像是不知道夏弥真实身份的样子。 必须拿到龙骨才能复活的，除了白王之外，还有其他龙王。 比如说……夏弥。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恺撒问。 楚子航薄唇紧抿：“暂时只是推测，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王将。”
恺撒轻嗤一声。 “你的女儿也是一个例外。”
王将又说：“被龙血侵蚀的混血种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存活率，而最终版本由古龙之血炼制的进化药要求那个人必须要能够耐受龙血的毒性。”
“你认为我会把完美的进化药用在自己女儿身上？”
“完美的进化必然是保留神志的进化，她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龙类，并且唯一信任的只有你个父亲，以她对你的顺从，可以为你毁灭世界。”
“这两个糟老头子真的没问题吗？”
芬格尔忍不住吐槽。 “怎么说？”
恺撒疑惑。 “嘴上说着是搞一些进化让自己成为龙王，怎么话里话外全是针对小姑娘，先是千黎学妹现在又是亲闺女的，这真的大丈夫吗？”
芬格尔说。 角度过于刁钻，以至于其他本来等待着他发表一些高谈阔论的人都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恺撒忽地笑了起来：“牺牲女人来获得自己大业的人都是懦夫中的懦夫。”
他又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娴静的女人了，那是他的妈妈，最后成了加图索家为了荣光牺牲掉的一分子。 甚至还有人要求他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他的妈妈并没有“无用的死去”，而是把自己奉献给了加图索家的男人，是荣誉的，是值得夸耀的。 他从那时候就恶心透了这个世界。 路明非把枪瞄准王将的脑袋，周围的雨声和耳机里的谈论都消失了，他在这一刻达到了愤怒的顶峰，也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正在与橘政宗谈论的王将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目光锁定了某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延伸到虚无的远处似乎出现了一条隐藏在夜幕中的毒蛇，吐舌信子随时准备咬断他的脖子。 这种感觉让他陷入隐秘的不安。 在他们斜对面的高楼上，女孩坐在天台晃着脚。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听完全程的酒德麻衣看向千黎。 她对龙王没什么偏见，但是老板大概率要配合路明非干掉其他的龙王，她在思考如果现在干掉千黎胜算有多大。 “呵呵，”千黎面无表情：“假的。我跟龙王没有半毛钱关系，王将知道有人在窃听了，特意说给那群人听呢。”
“这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你不想想该怎么解释。”
苏恩曦在频道里说道。 千黎托腮：“解释什么？被怀疑是龙王的我比起来费劲巴拉的解释，难道不更应该化身龙王把造谣的人都掐死吗？”
“很好很强大。”
苏恩曦说。 “可惜今天不能出手。”
千黎活动活动手腕：“走吧，这里没什么乐子了。去赤鬼川看看，也差不多该挖到地方了吧？”
“那些死侍怎么办？路明非不会有事，但其他几个人估计躲不过。”
酒德麻衣问。 “你不是只是明非师兄的保姆吗，怎么还连带着考虑其他人了。”
千黎挑眉：“死侍问题不大，已经有人往这里赶来了，等下开战应该刚好能碰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