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谎报军情,本来就是你们闲得无聊出来找死找到这个地方的,只不过增加了一个你们砸人家灶台这样的作死情节罢了。而我呢,是她的朋友,如果我大哥问起来我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被你叫出来的!可以吧?”
连岑怀里抱着个骷髅头,不知从哪里拽了一把破破旧旧的椅子,像个教导主任似的坐在那五人前面训话。白婧慈被钦点成为连岑的朋友,不住点头,但是视线却一点都不敢往前面看,即使贺珍已经不是那副吓人的样子了,留给她的心理阴影可不会就此消失。几个人串好了口供,连岑熟练的报了警,开始坐等警察叔叔们上门。等待的时间,连岑又教训起了几个莽撞的青年:“中元节,半夜十二点,跑到这荒山野岭还出过命案的地方探险,你们都觉得自己活太久了不耐烦了是吗?”
带头的张志文耷拉着脑袋,像一只鹌鹑似的:“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
“老祖宗传了这么多年传下来的东西,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点,这可不是封建迷信,这是尊重传统文化,我们依然是热爱科学崇拜科学的新时代青年。”
连岑如是说。旁边那只鬼头点的最勤:“没错,不要轻易作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敬畏鬼神,敬畏大自然。”
这里面也就范凯敢搭她的话,不过他被打晕过一次,也有点阴影,就只敢嗫嚅几声:“以后绝对不这样了,我们知道错了。”
最早醒来那哥们儿叫袁昊,算是几个人里适应力最强的,大大咧咧的他战胜了面对贺珍的恐惧,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大佬,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鬼吗,这对我们身体没什么危害吧?”
连岑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呵欠:“回去多喝点姜汤,驱驱寒。最近日子特殊,你们撞见的这个还是个厉鬼,鬼域磁场比较强大,意外让你们开了天眼,过个几天就没事了。”
平常没事的时候,这个时间连岑早就入睡了,现在一闲下来,就忍不住犯困,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想打个小盹。还被人没眼色的吵醒了:“大佬……”“干嘛?”
“你好像有电话进来……”老旧的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模式,屏幕忽然在黑夜中亮起,来电人的名字都带着杀气:季英哲。连岑挣扎了一下,实在是没理由再不接这通电话,只好跑到一边接起,十分诚恳的道歉:“季大哥我错了……”“我一晚上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为什么不接?”
“手机静音,放在包里没看见。”
季英哲离爆炸就剩下一点点距离了,这辈子他就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连岑,你懂不懂事,大半夜偷跑了,去哪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责任算谁的?你马上也成年了,应该知道什么是责任心吧?你现在在哪,把位置告诉我。”
连岑自知理亏,乖乖的报上地址。“你就待在原地等着,再乱跑,你也不用回去了!”
季英哲放下狠话,气咻咻的挂断了电话,导航上一查这个地址,都快出城了,更是气的心脏病都要犯的程度:“真能跑,小丫头片子个子不高,腿还挺能倒腾。不行,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季和煦,非得琢磨一个家规出来,无法无天了还。”
过了几分钟,他果断打给了季和煦:“什么明天一大早,现在就开始!”
季英哲和警察叔叔前后脚到,甚至连岑怀里那颗骷髅头都没来得及放下,季英哲当场吓白了脸:“连岑,你过来!”
连岑刚抬起脚,他又嚷嚷:“怀里东西放下!”
贺珍闻言,一个闪现凑到他眼前,质问:“你敢嫌弃我的头?”
季英哲自然不知道面前还有个鬼,连岑放下头颅几步走过去,顺手把贺珍推出去好几米远,脸上还要摆出知错能改的表情:“季大哥,对不起。”
“你是柯南吗?走哪都要报警?”
季英哲看着警车郁闷极了:“解释一下你今天怎么回事。”
连岑就把刚才串好的口供先告诉了他,季英哲狠狠甩了那边和警察叔叔说话的几人一个白眼:“发现命案了不先打电话找警察,找你一个高中生干嘛?”
连岑僵了一下:“可能,我和警察比较熟?”
勉强算得上是有情可原,季英哲只当她没有社会经验,只会莽撞的替朋友出头,心里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毕竟人家头在这摆着呢。“你都不知道害怕吗?还抱在怀里,”季英哲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看看,偷跑也就算了,大半夜穿短袖,回头生病了别哼唧,自己去医院。”
连岑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硬生生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季大哥,你真好,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让我耽误了你的好觉,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就算了,以后省点心就行。”
季英哲被她的猛女落泪狠狠虚荣了一把,原本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因为看到她安然无恙而有些跳脱,一句自恋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不过感动归感动,我也知道我魅力大,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没结果的。”
连岑眨巴了几下眼睛,莫?季英哲笑容僵硬了一下,完了,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毁人设的话?缓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季英哲打开了车门,把人推进去,迅速把刚才那页翻篇:“走了,录口供了。”
贺珍也跟着飘上了车,眼神还挺新奇:“这车不错诶,很贵吧,我这辈子就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连岑又开始头疼了,家里面已经有一个快要进化成厉鬼的鬼新娘了,她要是再带回去一个贺珍,万一被贺珍的怨气刺激一下,鬼新娘当场狂化了怎么办?怎么从她到了季家以后,碰到的鬼都这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