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先砸晕了范凯,然后把他和其他人横七竖八的丢到了一起。“我刚死的时候,就有路过的鬼告诉过我,说这一带有一个小女孩,是地府的大人物转世,这座城市的鬼能这么安宁,都是因为有她坐阵,有时候心情好了,她还会管一管我们鬼身上的冤屈。所以我躲开了黑白无常,一直等到今天……”连岑打断了她的煽情:“你躲开黑白无常干什么?你要是没躲,这会儿就是一个良鬼!地府是有专门给良鬼解决问题的机构的!”
贺珍愣了一下:“啊这,我第一次死我也不知道啊。”
“行,现在说也不晚,你手上没人命,就算是厉鬼,只要你说你不想,我也不能随便把你送到地府去,你先说说你找我干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贺珍身上的鬼气又开始暴躁不堪,皮肤又有裂开的迹象:“我想找你帮我报仇!”
见状,连岑又把刀拿出来威慑了一下,等到她恢复平静,这才问道:“怎么算是给你报了仇呢?杀了他,还是让警察把他绳之以法?”
“他的罪,一旦被抓住了就是死罪!他杀人分尸,逃逸数年,这个情节不严重吗?”
贺珍分析道:“我没必要自己动手,我要动手早就自己动手了,但是其他鬼都劝过我,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畜生搭上自己的下辈子,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发现我的尸体,知道我不是失踪了,我是被害了!知道杀害我的凶手是谁,并让他承担他该付的责任!等他死了以后,再来算账。”
连岑听完,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思想觉悟很高,那你的尸体在哪,我现在就报警。”
贺珍沉默了。接着,她举起手臂,环举一周:“都被剁碎了,东一块,西一块。”
连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剁碎的骨头藏在各处,即便她找到了,也很难解释她怎么分辨出这么小的骨头碎片是人骨,而且——将人身上坚硬的骨骼全部剁碎,这对于贺珍而言是怎样的折磨,她竟然还能保持理智,即便怨气冲天变成厉鬼也不伤人,这还真是连岑十几年来头一回见。“头呢?”
头骨更大,不好处理,而且极好辨认,真要报案,就得找这种明显的线索才能让警察相信她的话。贺珍叹了口气,说:“在这儿。”
接着她把连岑引到了一个土制灶台旁,“他故意弄塌了旧灶台,在砌新的灶台的时候,把我的头砌在了里面。”
灶台在房子里面,不受风吹日晒雨淋,虽然看着有些旧,布满了灰尘,但是还很坚固。这就更难解释她为什么大半夜甩开监护人跑到一个濒临拆迁的旧村庄,故意弄坏别人家里的灶台从里面取出一个头骨这件事了。甚至这样操作下来,她才像杀人凶手,怕拆迁的时候凶案暴露,趁黑回来消灭证据。连岑便跟她商量:“马上这里要拆迁,到时候这事不就自己暴露了吗?你要不再等几天?”
“那边公司资金没到位,项目延缓两年。”
贺珍说着,故意落下两行血泪:“我等不了两年。”
连岑为难的抱着书包,忽然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动静,她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原来是最早晕过去的那个男生,痛苦的摸着后脑勺醒来了。感觉一下有了好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