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山有两个儿子,其名为唐飞文和唐飞掣,同样也是协会的中流砥柱。老爷子要锻炼年轻人,他们两个便被叫回来,守在门口给年轻人们兜底。这些年轻人们身上都带着唐家特制的护身符,与这两人手上的符纸相互感应,先前他们手上的黄符骤然发烫,眨眼间便自燃成一堆灰烬,两人大骇,当即一个飞身挤进了入口。进去以后,两人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入目之处空空荡荡,根本找不到任何人的踪影。唐飞文又急又气,飞起一道符咒用罗盘指引方向,然而罗盘受到磁场干扰,指针只在原地不停转圈,更加让人没有头绪。“我就说提前进来探查!”
唐飞文脸都黑了:“早知道这里面如此繁复,我们远远跟着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唐飞掣见罗盘不管用,拿出写着林川生辰八字的单子直接发起搜魂术来:“多说无益,当务之急还是尽早找到他们!”
没走几步,他们就听到了自上空中传来的争吵声,那女声悲愤交加,掷地有声:“肖义杰!你这个杀人凶手!刘文瀚就是被你害死的!”
肖义杰的声音也很快传来,他语气发狠,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肖容,我再说一次,刘文瀚是被那怪物烧死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少血口喷人公报私仇!”
“要不是你说要把怪物带出来给协会,刘文瀚怎么会想到破坏屏障!还有,你别以为……”“够了!”
林川大声斥责:“现在不是我们起内讧的时候,这里有我们对付不了的怪物!我们的同伴被怪物害死了,不跑快点告诉唐会长这件事,你们还有心情吵架?!”
两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倒是当真不再争吵。有那被吓破了胆跑的飞快的,已经看到了唐飞文唐飞掣两人,顿时哀嚎起来:“唐叔!刘文瀚死了!凤凰庙的刘文瀚死了!”
唐飞掣早已脸色黑沉,心知这下不妙,但他不能像这些年轻人一般惊慌,强自沉稳道:“不要慌,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们。”
所有人都张开嘴七嘴八舌的描述起来,声音混乱完全听不到有用的话,唐飞文只好抬手呵斥:“安静!”
他与林川见过不少次,对林川的为人显然更加信任,便直接看向林川:“林川,你来说。”
一片死寂中,林川顶着众人忐忑不安的眼神艰难开口:“这里的环境十分复杂,我们进来以后一路没有发现,只能顺着阶梯一直向上走,然后就看到了被关起来的精怪,是三只狗头。”
说到那狗头,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刘文瀚被烈火吞噬绝望尖叫的画面,他不忍的低下头,痛心道:“那狗头故意示弱,做出一副害怕我们的模样,又暗示我们关着他的阵法可以被外力击碎。它是我们到这里来唯一的发现,我们就想着把这怪物带回协会,由会长定夺。刘文瀚一时心急,还不等我们一致意见便敲碎了其中一个罩子……”唐家两兄弟还有什么不懂的,唐飞掣忍着怒气,严肃道:“遇到这种事,你们怎么敢自作主张,为什么不留人看守,派人出来找我们?”
“是,我们太冒失了,才会听信那狗头的假话。”
阿容听见林川这样说,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什么尊卑,当场反驳起来:“师兄!要放出那怪物的人是肖义杰,明明你还在阻止他们,你怎么说的像是你也有错一样。”
她眼含热泪看着唐家这两人:“两位,我们是一起进来的,没有保护好刘文瀚确实有我们的责任。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甘愿担责,也不能让始作俑者逍遥法外!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肖义杰在撺掇,刘文瀚敲碎那罩子之前,就是他在给刘文瀚使眼色,我亲眼所见、句句属实!”
肖义杰到了这时却不再与她争辩,只是冷笑一声:“呵,阿容妹妹向来看不惯我这个做哥哥的,你一心认定如此,我又解释什么呢?”
他是昶阳门门主的儿子,论辈与唐家兄弟是同辈,便拱了拱手,大义凛然道:“两位唐兄,小弟做人坦荡,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相到底如何,还请两位用心查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刘文瀚的尸体在哪?”
唐飞文满脸哀痛:“我们也得给凤凰庙一个交代。”
有唐飞文和唐飞掣两个人在,这帮年轻人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心底对于那邪火的恐惧驱散了不少。他们簇拥着这两人向上走,其中一个小少年被吓得不轻,还不停地描述着刘文瀚遇害时的场景以证当时的危急。“那个怪物没有身体,只剩下三颗头颅,一颗已经伤痕累累,困在屏障里一副无力挣扎的模样,看到我们过来,当即大喊饶命,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山野精怪一样。”
小少年说着哆嗦了一下:“哪知道,刘文瀚用剑击穿屏障以后,那怪物顿时得意的大笑起来,身上燃起烈火,迅速摧毁了余下的两个阵法。刘文瀚像是害怕了,就举起桃木剑想要自保,可那火真是邪门,只是身上沾到了一点火星,就迅速燃烧起来,刘文瀚才叫了几声,就、就……”距离事发地已经越来越近,少年带着哭腔,手指哆嗦着指着上方:“就是这里!刘文瀚的尸体就在上面!”
他越说,唐飞文和唐飞掣的心情就越沉重,待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时,唐飞文赶快上前:“贤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