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心鸿看见屋里面没有了其他外人,上前迈了几步,对着床上的人说到,“既然王后娘娘娘娘这样说了,欧阳姑娘就安心的在这养病吧,刚刚王后娘娘娘娘给你调来了几个,你在皇宫的这几天就由这几个丫头来服侍你,你有什么需求也不用和她们客气,尽管吩咐就好。”
“是啊,妹妹,我这可是专门为你调的几个机灵的丫头,还有啊,一会去儿御医来了,叫御医好好给你瞧瞧你的这个身子,怎么就在外面吃了一顿饭,你就有着了风寒,这样可不行啊,身子这样若弱,这以后身子怀孕可有些困难啊。”
云妃娘娘说完这个话,眼角看到一遍的千心鸿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心里面暗暗一笑,我将人留在这里如何,你得到了他她的人还不是得不到她的心,人家的心里可是一心一意的想着的是白蒙白将军。“多谢王上王后娘娘娘娘的好意,那欧阳青在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在这应该住不了多长时间,王后娘娘娘娘这么兴师动众叫欧阳青有些受宠若惊。”
说完,欧阳青就准备起身下床给千心鸿和云妃娘娘请安。“妹妹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姐姐应该做的,不过如果妹妹真的想要感谢姐姐的话,那就陪姐姐在宫里面多住些时日,也省的我一直出去找人陪我解闷了!”
云妃娘娘看着想要起身的欧阳青,急忙走过去拦住她的动作对着欧阳青抱怨到。听完云妃娘娘的话后,欧阳青只是低着头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云妃娘娘转过头对着千心鸿笑了笑,意思仿佛再说:还是臣妾的这个法子管用吧,既不伤害你们的感情,又让欧阳青乖乖的留在宫中充当人质。千心鸿接受到云妃娘娘的眼神后,撇过了头,不想在理会这个人。虽然自己不想这样伤害这个女人,但是在权力上来说,他还是选择了权力。“管家,大事不好了!”
从府门外急忙跑过来的柔雨晴一进门就叫嚷着管家的声音,管家急匆匆的跑出来迎接着,看着只有柔雨晴一人走进府门来,抓着柔雨晴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夫人呢,你不是和夫人一起去的宴会么,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一会儿在和你细说,夫人叫我和你说她在宫里面充当人质,叫您给将军报个信,叫他在边疆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要不然就中了王上和王后娘娘娘娘的计了。”
柔雨晴气喘嘘嘘的对着管家说到,一边说一边扶着自己的胸口说到。管家皱着眉头听完柔雨晴说的话后,想到今天早上自己那不好的预感,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写信。柔雨晴看到管家默不作声的走了之后,也没有什么表示,柔雨晴在原地跺了跺脚也没有什么办法。在边疆专心看着作战地图的白蒙突然一阵心慌,看了一眼天色,今天是欧阳青进宫的日子,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想到这,白蒙摇了摇头,兵权现在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千心鸿还能够顾忌着自己,那么欧阳青就在宫中平安无事,白蒙就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强迫着自己看着桌子上的作战地图,争取早点完结这场战事,早点回到她的身边。偏殿内,幔帐重重,铜炉中升起袅袅青烟,宫人一言不发,轻手轻脚地收拾偏殿,伺候欧阳青起身,穿衣,洗漱,吃饭,待一切完毕后,他们鱼贯而出,依旧悄然,仿佛无言地告知着偏殿的不吉。欧阳青默不作声地任凭宫人侍候,静静地看着他们,直至最后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摩挲着垫衬着桌面的花纹繁复的蜀锦,看到那交颈而卧的朱砂鸳鸯,不由一怔。白蒙此时,会在做什么?是在副将的陪同下去巡视边防,还是与部下讨论作战计划,或是静坐在军帐中思索军情?披坚执锐的白蒙,定是英姿勃发。她双手托腮,微微出神。恍惚中,她竟是看到了于军帐中静坐的白蒙。见他双目紧闭,薄唇紧抿,手掌平摊于膝上却不由握成了拳,她忍不住轻笑,伸手去轻触他紧皱的眉,调侃道,不是和你说过常皱眉,老十岁吗?怎得不听我话?小心年纪轻轻就做了阿公。她正兀自笑个不停,白蒙却睁开了眼,轻轻回握住她的指尖,挑眉笑道,我若是阿公,你不就是阿婆了?说这话时,白蒙本有些苍白的脸多了丝鲜活,眼中亦是笑意盈盈,比平日里不苟言笑时平添几分风采。欧阳青见此情状,倒是先红了脸,扭头啐一口,正要抽出手来,回一句军营中你这般孟浪倒是不怕有损统帅威严时,无意中瞥见那抹熟悉的朱红色,一时间怔住。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依旧处于这区区偏殿中,依旧处于这斗争之中,不由叹了口气。百无聊赖间,她双手托腮,目光透过雕花格窗,窥到了支离破碎的碧空,慢慢往下看,又触及到了明媚的日光。她一时心动。抛开这恼人之事,她将一摇椅拖出偏殿,将其放置在殿檐下,又拿了一床薄毯,待自己在躺椅上坐下,仔细将薄毯盖在身上,才惬意地放松下来,迎着日光,眯着眼,观察偏殿小院。片刻后,她不得不暗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一个偏殿,绿树,青草,绿树,深井等院落特有的景致一应俱全。目光所至之处,皇族的清贵之气俱见。和煦的日光洒在身上,又有薄毯在身,尽管是冬日,欧阳青还是不由闭上了眼,舒舒服服地酣睡起来。半梦半醒间听到轻巧的脚步声,她也只当是有事在身的宫人,不疑有他,而是继续陷入沉睡中。千心鸿倚着门框,双臂环胸,静静地欣赏着活色生香的冬日美人休憩图。时间稍长,他不由摇头,暗道这欧阳青不知是光风霁月,还是生性愚钝,在院内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着,也不怕他人有心加害。此种想法一冒出,他自己先愣在原地,进而皱紧了眉头。他何时会对她如此上心了。自嘲一笑,他暗地里提气,轻轻走进院落,静静站到欧阳青面前,仔细地打量她。他在朝堂上费心议事,又在散朝后和五六朝臣共商国策,却无良方。心烦之下,他与他人辞别,沿宫墙散步,有心赏片刻寒梅,却不曾想来到了名为关心实为囚禁欧阳青的偏殿。千心鸿心下有些茫然,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而不是回宫去寻求那些解语花的娇声软语。他转头四顾,确定无人后,才走进院墙,却不是长驱直入,而是在次门停下,往院子里望去。院子里,暖金的阳光洒满,绿树青草经过宫人的精心保养在肃杀的冬日依旧青翠欲滴,三两只鸟雀在地上蹦跳,偶尔仰头啼叫,却依旧无法使酣眠的女子转醒。他将呼吸放轻,生怕惊到了这幅画。待他走近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欧阳青,不出一声。她并非比宫中妃嫔美上多少,但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尽管他知她对自己并无多少好感,甚至还有三分敌意,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她。明知白蒙爱她,也知如果利用好这步棋,他千心鸿进可得一大助力,退可得一人情,于他是百利无一害。但是他不情愿。他不情愿就这样将她推给别的男子。他冒着与白蒙结仇,与欧阳青结怨的风险,求陛下与她结亲,从来满是谋算的头脑,此时却心心念念地全是一个人。被驳回后,内臣都以为他疯了,痛心疾首向他阐明此举之弊。他一面怔怔听着,一面却只瞧着自己紧握在膝上的手,一遍遍问自己怎么了,也在一遍遍告诫自己小不忍而乱大谋,却还是暗自嫉妒着白蒙,暗自思慕着她,却无法靠近。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走近了。他甚至可以拥有她。他已是九五至尊,有何不可?千心鸿凝神看着欧阳青。日光下,她嘴角含笑,面容带三分静谧,十分满足。他缓缓俯下身,与她额头相抵。你是做了何种美梦?他弯了眉眼,唇角带笑,一吻落在了欧阳青唇上。事毕,他如梦初醒,微微气喘,率先逃离,却还是放轻了脚步,不去惊动她。欧阳青依旧沉睡,让她惊讶的是,她竟然在梦境中再续前缘。“方才想啐我,如今想说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白蒙,一时说不出话来。“难不成是被我吓傻了?”
白蒙笑意更甚。她回瞪他一眼,张口便道,“白将军,军营中你这般孟浪倒是不怕有损统帅威严。”
“营外便是我的亲兵,便是你我······”他有意停顿,又打量欧阳青半晌才道,“也无妨。”
明知这不是真的,欧阳青还是生生红了脸,“好你个白蒙!旁人都道你性格清冷,为一柳下惠,没想到你如此无耻!”
她恼羞成怒,此时小女儿情态尽显,哪还有平常的精明算计之态。始作俑者抿唇一笑,伸手拦过欧阳青,语气平淡道,“旁人作何想自然与我无干,但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