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青云的话问的很单纯,就是问太傅是不是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做侧妃。不等太傅回话,刚才就跪在地上的太傅夫人连忙说道:“臣妇谢太子殿下恩典。”
梦青云回身挪了一步站在梦晚霜的身边,将手递给夏晚霜,夏晚霜嘴角带着迷人的笑容,将那只小手放在梦青云的手上。梦青云拉起她来,“等本宫消息。”
“是。太子殿下。”
夏晚霜福身,那身姿如同被清风吹的杨柳枝。梦青云大步提起,这就走了,擦过饭桌,他驻足,对夏紫衣说:“紫衣,本宫走了。”
夏紫衣和珍珠一起起身,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给他福身送行。梦青云独自而来,独自而走,无论在夏紫衣的心中还是眼前都仿若一阵风,那阵风刮过就刮过了,再不会来!“成何体统!?”
太傅一句话打破了沉寂,太傅夫人这才从高兴中回过神来,拉着她女儿夏晚霜的手,还不忘轻蔑的瞪了一眼夏紫衣。接着太傅的话,太傅夫人骄傲的说:“我们晚霜要成太子的侧妃了,这是多大的喜事!老爷,你不能这样偏心,晚霜也是你的女儿,不能因为太子殿下不要她而选了我们晚霜,你就不高兴。”
“我哪有不高兴?唉!胡闹!”
太傅说完却是发现不对,又加了一句:“胡闹胡闹!你想让女儿嫁到太子妃,先过了郡主那关再说吧!”
太傅夫人僵了一下,“老爷是说郡主会不愿意?”
“郡主和太子从小青梅竹马,郡主又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这么多年,你听见太子身边有哪一个女子能近的太子的身?唯一一个就是那上京大国的小公主,可是,那小公主却又不喜欢太子,来了启云国,便和郡主成了朋友!”
“哼!太子殿下走时说的是回去禀奏皇上,皇上愿意了,她一个小小的郡主算得什么?!再说,我们晚霜只是侧妃,又危险不到她!”
太傅夫人说着骄傲的扬头,“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他的话必是一言九鼎,他既然说要娶我们晚霜做侧妃,我们晚霜就必定能做的侧妃!”
说道这里,太傅夫人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夏紫衣,冷嘲热讽的道:“不像有的人,大姑娘家的,被男人当众调戏了半天,最后人家还不是一拍屁股走了!”
夏紫衣低着头,眼眶里的眼泪眼看就要滚出来,鼻腔的酸水也直泛滥,她只有咬着牙齿往肚子里咽。她福身给太傅和夫人,“父亲,姨娘,我先下去了。”
夏紫衣连忙走了,怕再迟一秒,她就哭了。她也是肉长的脸,被打了也会疼。珍珠连忙也给太傅一家福身退着出去,去追夏紫衣了。身后,她们俩听见太傅夫人站在门口清了一下嗓子,拔高声音将所有的下人都的喊出来,“你们都精神点儿!太子殿下刚才已经口头承诺了大小姐,要娶大小姐为侧妃了!”
太傅大人却是一脸愁容,太子一进门,那些拐了九九八十一道弯的话语,原来是都不是废话!原来是看上他的姑娘了!而太子殿下明明看上的是紫衣,可为何还要说娶晚霜呢?!……夏紫衣回到小院里,试图找些什么事做做,怎奈珍珠太勤快,屋里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条。“小姐……”珍珠已是泪眼蒙蒙,她抓住夏紫衣的手,可夏紫衣躲开了,她不想哭,觉得不值得。珍珠真是没骨气,噙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是没忍住掉了下来,掉下来就掉下来吧,偏偏她还吸鼻子,那“刺溜”一声,就像一颗催泪弹将夏紫衣给感染了。两滴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夏紫衣连忙擦掉,她不愿意就这样哭了,这样哭了,就是说明她输了。可是,她可不是输了吗?她想的是,自己若不落泪,就说明自己没有动心,自己就不会痛,就不会哭,就不会……就不会任何!“小姐,珍珠陪着你可好?”
珍珠拉住夏紫衣的手,“珍珠会唱歌,还会帮小姐去偷鸡,小姐再做叫花鸡,珍珠陪您吃……那样,我们才叫开心呢!”
“这么好的事情,那你哭什么?!”
夏紫衣不待见的用泪眼瞪着珍珠。珍珠抹了眼泪,挤出一个笑容来,可偏偏又掉下一颗眼泪来,她很用力的擦掉,就像那张细细的脸皮不是她的,“我娘死的早,我爹也死的早,我想起他们来我难受才哭。”
这是珍珠解释她为什么哭,夏紫衣狠狠的吸溜了一下鼻涕。珍珠给夏紫衣递了帕子,“小姐,以后珍珠陪你,你也在珍珠身边,我们没什么可怕的。”
夏紫衣点点头,她和珍珠一眼,没有地位,没有身份,被欺负了,也只有咬住牙齿忍着,实在要不住就只有咬碎了咽在肚子里了!“老爷,您慢点儿。”
门外传来这个声音,夏紫衣和珍珠一起抹泪迎到门口,却将一小厮正领着太傅大人走进院子。珍珠连忙跪下来,“老爷。”
“父亲。”
夏紫衣福身。太傅大人已经走过来,他将夏紫衣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看了看,看见那手心里都长了茧子,这哪里像一个女孩子的手?哪里像太傅千金的手?太傅怕眼泪掉下来,抬头看着四壁萧然的屋子!这是太傅千金的闺房吗?梦青云的话犹在耳边。“老爷,请用茶。”
珍珠的声音打断了太傅想着太子殿下的那些话。低头看向桌子,太傅看见珍珠放在桌子上的那杯茶,“这是你自己带来的?一会儿爹差人给你送些好茶来。”
“我平日里不喝茶,爹爹别浪费了,我这里的茶也不是我带来的,是姨娘给的。”
姨娘给的,那大约都是太傅府里几年没有人喝的陈茶了!“紫衣。”
太傅拉着夏紫衣坐在凳子上,夏紫衣看着父亲的大手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就听得太傅说道:“紫衣,太子妃之位早有贤德,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无可厚非,何况,父亲还听说,太子殿下心中一直藏有一人,传说那女子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