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台。”
皇后拨弄了一下她的指甲,幽幽淡淡的说:“你一项是顾全大局,知书明理的,今日这是怎么了?莽莽撞撞的,做事说话都不用脑子了?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了?”
贺连台有种想杀了她的感觉,只是,此时,陆南襄在此。皇后刚才当着她的面侮辱他夫人的智商吗?如今又想当着他夫人的面骂他没脑子,这个女人,如今真的是翻身了吗?贺连台嘴角扯了一下,是扯给皇后看的,如果不是顾及着陆南襄,她今日怕是和绮梦殿那位一样,被幽禁起来了!没想到他算迟了一步,陆南襄就被皇后带来了!“连台,你和王妃恩爱,本宫看着心里欢喜,这些年,你为上京做出重大的贡献,本宫和皇上都十分看重你,尤其本宫一直将你当儿子看待的……”皇后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似乎想告诉听她说话的人她这话似有所指。确实,论年龄,她的确能生出这样大的儿子来,可是,贺连台有认为自己有母亲,他除了生自己那个女人,别人,无论是谁说这样的话,他都认为在骂他。“连台,你看看你,现在都不会判断事物了吗?王妃并非本宫请她来的,是那北瀤公主想请王妃来拉王妃下水,本宫半道撞到了,怕王妃被那贱人所伤害才将王妃带回来,你这态度,好像本宫要害王妃。”
皇后说的得意洋洋,又继续说道:“你将那北瀤公主送进宫里,得到皇上的恩宠,她不但不感激你,反而还想挟持王妃,本宫一心爱护你和王妃,你到来怪罪本宫了。”
许是觉得贺连台会说她想听的话,却不曾贺连台说道:“连台从来都是知书懂礼的,连台帮助过的,连台不需要回报,但是要反咬连台,那连台必然也是一颗软柿子。”
贺连台一席话,直将皇后说的两眼冒火,可还是压住了,她阴险的笑了笑,“王妃身子重了,多站着不舒服吧,来人,带王妃下去休息,本宫和王爷要商量一些事情。”
“娘娘,连台今日要带王妃回浣城待产,就不打扰娘娘了,”贺连台喊了一声门口的齐锦羽,“锦羽。”
齐锦羽刚进来,只听得皇后说道:“王爷,北瀤公主那贱人的事情,皇上还没有下旨处理,你可走得了?”
贺连台一愣,拱手对皇后,“连台的事物都交给太子殿下了……”“王爷!你把责任给了太子,什么意思?”
贺连台眯了一下眼睛,像近视眼看东西那般。“本宫不是偏袒太子,王爷你想走也行,先把北瀤公主的事情处理了。”
“娘娘不是答应连台,放连台走了吗?”
贺连台的话明显带着怒意,却是一副不敢发怒的样子。“王爷,王妃在本宫这里,你还不放心吗?”
皇后直接给身边的嬷嬷使了眼色,“带王妃下去休息。”
见贺连台不肯放手,皇后又对贺连台说:“王爷,本宫保证,王妃在本宫这里肯定会安然无恙的,你是上京的九王爷,王爷的王妃,和将来的小世子都是无比尊贵的,和王爷一样。本宫怎么会怠慢她呢?”
贺连台刚要开口,陆南襄扯了扯贺连台的衣袖,“王爷,臣妾是有些累了,不如就在娘娘宫中休息一下吧,娘娘着宝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臣妾也想沾沾娘娘的福气。”
贺连台企图拉住陆南襄不准她走,可陆南襄已经和皇后的管事嬷嬷走了,在进去的那一刻,陆南襄回头看了一眼贺连台,给他一个笑容,让他放心。“皇后!你到底要怎样?”
贺连台怒了。皇后撩了一下眼皮,“王爷越来越没规矩了,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皇后阴阳怪气的说着,抬手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本宫说过,在大事未完时,你不能退,你却总是不听。还要给本宫送来一个祸害!”
“本王说了!那个女人根本掀不起风浪,待我走后,你完全可以杀了她!”
“本王?!哼!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叛乱的贼子,也能给本宫自称本王?!若不是本宫给你一条活路,你能在皇宫里安然这么多年吗?你顾家早就绝种了!还能让你坐在这高位上?!贺连台!你真是活腻了!”
皇后站起来,凤颜大怒,一手指向门外,“那个女人是笨,可是他的靠山是皇帝!你想耍着本宫玩!贺连台!你还嫩点儿!”
“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你母子。”
贺连台不枝不蔓的说:“本王做的如果都是叛乱之事,那么皇后你和太子该算什么?”
“贺连台,本宫看你是真想让你顾家绝种了。”
皇后下了台阶,扬长而去。“皇后!你敢动她!本王让你也绝种!”
皇后回头,笑了一下,“本宫死不足惜。”
说了这一句,皇后回身走向贺连台,在贺连台耳边低声说:“王爷不知,本宫城儿早已有两个可爱的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本宫死了,即便本宫城儿也死了,但最亏的还是你!十八年后,这上京的皇朝里,做在皇位上的,还是我南荣都兰的后人!”
皇后转身,贺连台咬牙切齿,“等等!”
皇后回头,“想清楚了再同本宫说话!”
“本王会把太子扶上位,不许碰她!”
皇后又折回一步,倾身,低语,“王爷放心,本宫要的,只有你给,本宫都听你的。”
皇后说到这里,直立身子,骄傲扬头,“你什么时候做到了,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带走。”
“不行,本王答应你便是,把她交给本王,她快生了。”
“本宫这里稳婆都是最好的!你是知道的。”
皇后再无话转身就走。贺连台手掌攥的咯咯响,“南荣都兰!”
“怪就怪你被这个女人迷了眼睛,竟然敢和本宫说一套做一套!”
皇后仰着头,“从来最毒女人心,这么多年,本宫和你在一条线上,你应该了解!”
皇后说完这些话就走了,消失在贺连台的眼底。贺连台突觉身子重了,他的心一点一点硬了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