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只是这样么?白起宁深深吸了口气:“青桐,你我姐妹情深,我希望不管今后经历什么,你我之间这份感情永远不会改变。”
“娘娘对我这么好,对千羽也这么好。林青桐指天发誓,今生绝不辜负娘娘,若有违背,我与女儿皆不得好死!”
林青桐举起右手,二指指天,语气尤其坚决。白起宁惊撼,林青桐这个誓发得狠毒,不仅用自己的性命,还带上了连千羽的命啊。林青桐冰雪聪慧,兴许也是觉察到白起宁对她的试探,所以才当面立誓。“青桐你的话,我信。以后,切勿再说这样的重话!”
白起宁满眼心疼道。哪个母亲会用自己女儿的性命起誓,这个毒誓令她相信即便是连珏有所图谋,林青桐也一定是蒙在鼓里,绝不会参与其中。“得到娘娘的信任,对青桐来说是很重要的。我在蜀国没有别的亲人,娘娘就是我的亲人!”
林青桐的目光无比真挚,“娘娘,如今丞相有妻妾侍奉身边,也是儿女双全,他也一定会对皇上,对蜀国忠贞不渝。”
白起宁嘴角微扬,她还什么都没说,林青桐就把话都说完了,这是否意味着连珏的确有过别的用心,至少曾经有过。“丞相是朝廷的肱股之臣,皇上不能没有他,也很依赖他。丞相对蜀国兢兢业业,大有建树,今后必能载入史册,流芳百世。本后也相信,皇上与丞相之间的君臣情谊,也能传为千古佳话。”
白起宁说这番话,是希望林青桐能回府转述给连珏听。连珏是极其精明之人,必定会权衡轻重。这一局棋,是白起宁赢了,白起宁看得出来林青桐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林青桐带着连千羽离开了皇宫,连千羽一脸不舍的向皇宫望了望,今日入宫并未见到李隆,心中牵挂。晚上,连珏回到相府,听闻妻女白天入了宫,晚上入寝时就问起林青桐宫中情况。林青桐先是告诉了连珏好消息,千羽被皇后封为太平县主。“哈哈哈,我们的千羽也有封号了。”
连珏听完果然很高兴。“是啊,后来千羽陪着公主,皇后娘娘便与我下了两盘棋。”
林青桐道,“皇后对丞相的功绩大为嘉奖。”
“喔,皇后会说我的好听话?”
连珏心里不以为然地闷哼了一声,皇后怕是在皇上耳边说过他不少坏话。“是啊,娘娘把我当做亲姐妹,又把千羽看着女儿般疼爱。我对娘娘说,皇上、娘娘对我们家隆恩深厚,丞相必定对蜀国忠贞不渝,万死不辞。”
连珏淡淡看了一眼林青桐,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好了,这么晚,也该休息了。”
林青桐温柔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多入宫走动,与娘娘处好关系么?”
“是啊。可皇后是聪明人,又心思慎密,夫人可要多留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以免夫人无心之语,让皇后误会了。”
“你放心,这个我自有分寸。”
林青桐回过身,头靠在连珏的肩膀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皇上一直有心并吞楚国。我等做臣子的,自要竭尽所能为皇上而谋啊。”
连珏嘴唇轻轻附到她耳边。“又要开战了么?”
林青桐心弦一动。连珏拉着林青桐坐到床榻上,淡淡道:“还早着呢,若是这两年收成好,有足够的军粮支撑,也许有那个实力。你又不喜欢听这些国事,就不说了。”
林青桐有私心,问起这些也是偶尔会担心蜀国、梁国将有一战。林青桐的爹娘等整个林氏家族的人可都是梁国人。……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夏末过初秋临,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的时期过去,花儿们逐渐枯萎凋谢。皇后收到了来自决阳县的家书,除了白羽照例写来的信,还有一封是白青潇写给姑母的。白青潇在信中很欣喜地告诉白起宁,如其所愿已拜盗圣江云为师,江云不但亲自指点传授剑法和轻功秘诀,还将毕生所学编写成书,送给了他。白青潇求助姑母,希望能去军营历练,为父亲白戬并肩作战。白起宁读完白青潇的书信颇感欣慰,白家男儿应当有此志向,于是待李昭平来乾宁宫时,便将此信给了李昭平看。“皇后也希望青潇去军营吗?”
李昭平看出白起宁的用意,笑道,“军营的生活可是很苦的。”
“青潇也长大成人了,皇上没有见过他,几年前的他志向便不输年少时的大哥。”
白起宁缓缓道,“况且多年来,大哥一直在宛城操练军队,青潇留在决阳县,他们父子二人少于见面,也该让他们多在一起处处。”
“好啊,男儿当心系天下。既然皇后同意,那朕没有意见。那以皇后所想,朕该封青潇什么职位好呢?”
李昭平语气很暖地问。白起宁微怔,随即笑道:“皇上误会了,我跟皇上提起此事,并非是要为青潇请职,不过是跟皇上随口一提罢了。青潇年纪轻轻,毫无功劳,当从兵士做起,等他去军中历练,立下功劳,自会受人提拔。”
李昭平回过神来,若是没有任何军功就凭借裙带关系加官进爵,必定会落人口舌:“好吧。过些日子,朕会微服离开蓉城,兴许在外面呆上好几个月回宫。”
“皇上要去哪儿?”
白起宁凝眉,“怎么此前没听皇上提起要出蓉城?”
“也是这两日才决定的。到秋天了,希望几年有个大丰收。”
李昭平叹声道。白起宁顿时明白,李昭平是想看看各地百姓的收成和衣食,她道:“皇上,我随你一起去吧。”
“路途颠簸,朕是去体察民情,又不是去玩乐的。皇后啊,还是留在宫里,主持宫中大局。”
李昭平拍了拍白起宁的手背,“朕会带着隆儿一起出去。”
虽说白起宁希望能陪伴李昭平一同出巡,可帝后若是都走了,那丞相行事也就没有束缚。白起宁思量之下,想想还是留下盯着连珏,于是道:“那皇上可千万要注意安全,还有,天气转凉,皇上与隆儿得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多加件衣裳。”
“恩,朕会照顾好自己和太子,皇后无忧。”
李昭平双臂有力地一揽,将皇后搂在怀中,“朕不在朝中,跟丞相上卿说过,若有大事与皇后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