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自认没那个能力,对付楚相华仲,改变楚国的政局。“但我来了,我可以帮你。”
李昭平凝重了语气。“你想要的,是什么?”
楚逸深深看向李昭平。李昭平脸上的笑意微微收起,目光肃然:“其实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是一样的。我在蜀国的位置,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独孤势力不肯善罢甘休,我们之间注定是你死我活。”
原来李昭平来楚国,是为了对付独孤势力,那楚逸明白了,李昭平的目标是楚后独孤嫣。“你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我?”
楚逸又问,李昭平还可以与楚相华仲合作。“你送过我一份人情,我理应该还你。”
李昭平却相信楚逸的为人,他们会成为更好的同盟伙伴。“我送过你什么人情?”
楚逸不解。“在晋国边城,一根簪子,靖王该记得。”
李昭平柔声道。一根簪子,李昭平是指,白起宁的那根簪子?楚逸的眸子顿时黯然了下去,那是他做过最傻的一件事。“我听说,白起宁被贬去了淮都,她还好吗?”
楚逸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打探有关白起宁的事儿,可还是忍不住会关心。“嗯,她在淮都,不过很快,她会回到蓉城。”
李昭平压低了嗓子。楚逸目光微凝,几分愠色显露:“你能没保护好她?”
李昭平低头垂眸:“权宜之计,她这么做的确是为了我。”
“她对你,至情至性,你这辈子都不该辜负她。”
楚逸顿了顿神,又觉得他没有资格多说什么,“我与她也算是结识有缘,认她这个朋友。”
“他能有你这个朋友多次相助,我心中感激。”
李昭平轻声道。楚逸嘴角微微上扬,李昭平这话说得真是奇怪,他替白起宁感激,便是在宣告白起宁是他的么?是啊,他的确能说这样的话来,毕竟他是白起宁心中唯一所爱的男人。楚逸望着李昭平,心中酸楚,心中挚爱的女子只有他。所以楚逸无法心平气和与他成为交心的朋友,他自认没有那么大度:“李昭平,你一直比我好运。”
李昭平见楚逸心情不太好,便也知趣:“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过两日再来拜访靖王,请靖王喝杯酒。”
从靖王府离开后,李昭平忽然意识到,楚逸对白起宁的感情,不止是欣赏喜欢,也许比他想象中更深切浓烈。……今夜,淮都注定是不平静之夜。前一个月,在白起宁与李子涵的算计下,独孤娉的珠宝店经受了极大的损失,不但遭受同行压价恶性竞争,还遭来土匪晚上洗劫。独孤娉损失了很多银两,而又迟迟没有找到机会得手除掉白起宁,长兄独孤游派人写了两封信,以家父的口气斥骂独孤娉无能。还好,在李子涵早有预谋的“支助”下,独孤娉与李子涵合开了一家玉饰店,刚刚开业。李子涵提议在独孤娉的府上大办一场,宴请淮都官员以及商贾。这晚宴自然是也要请白起宁的,独孤娉与安落雁策划着,如何在借这酒宴机会除掉白起宁。段逸护卫白起宁,来到独孤娉的府上,一切都在算计之中。白起宁表面上自投罗网,却早设下天罗地网应付独孤娉。白起宁来独孤娉的府上之前,就得到李子涵派人传来的消息,一切准备就绪。几日前,白起宁专程去了一趟宛城外的军营,请白戬与魏英两位将军相助。白戬在淮都说的话,各方官员是务必买账的。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宾客们陆续而至。偏厅内,独孤娉与安落雁因意见不合而争执不休。“父亲大人已经对我很失望,我不能再失手了。”
独孤娉眸光凝重,眼看晚宴就要开始,白起宁也在场。“你不会是想在这儿毒杀白起宁吧,即便是她死了,我们也难逃一劫。”
安落雁摇了摇头,认为这不是好计。“可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她死了,以我独孤娉的身份,这淮都城里的官府也不敢杀我审我。父亲大人,会想办法救我。我们可以找个替死鬼,替白起宁陪葬!”
“娉小姐口中的替死鬼,不会指的是我吧。”
安落雁冷着脸。独孤娉一惊,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忙握住安落雁的手:“安姐姐,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明白,我怎么可能出卖你呢。”
独孤娉的确是唆使安落雁下毒,就算真相被人查了出来,那也是安落雁因为旧怨而毒害白起宁,与她独孤娉无关。独孤娉有荣国公做后台,这些淮都的官员不敢拿她怎样。安落雁叹气道:“这几个月以来,我们留在淮都,用了各种办法,可根本对付不了白起宁。她很精明,身边又有那个段逸……”提到段逸的名字,安落雁恨得咬牙切齿,只要段逸一日不死,她便一日寝食难安。“不用理睬什么段逸,我们要除掉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白起宁一个。”
独孤娉面露狠色,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了结淮都这里的一切,“安姐姐,听我的,就在今夜,不会有错的!”
如今荣国公正在齐国出使,独孤娉希望在荣国公回来后,便送上白起宁已死的“这份礼物”。“还有你,娉小姐,明知那李子涵是白起宁的朋友,为什么还要与他合作?你不怕与虎谋皮,他会害你吗?”
安落雁斥责道。“不用你来教训我,该怎么做,我自有道理。”
独孤娉面露不悦之色,心里咒骂着,安落雁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给她甩脸皮子。安落雁拒绝在今夜的夜宴上下手,当着淮都城这么多官员商贾的面,毒杀白起宁,成与不成都是死路一条。安落雁没那么傻,与独孤娉相处半年,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安落雁很清楚不能相信身边任何人。而独孤娉已经决定即刻动手,安落雁不答应又如何,她早就派人偷了安落雁善用的毒药,毒死了人再嫁祸给安落雁,一切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