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婉怡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趴到邵父身上,疯狂擦着眼泪,鼻子却还是止不住的酸,脑袋难受得不行。
周围赶来看他的人也纷纷围到他的病床边。 邵父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笑了一下,落在邵灵身上。 邵灵低头看着他,没有觉得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眉头轻轻皱起。 “好好活——” 他只留下了这三个字,便再也没有出声,令人错愕又无奈地走完了这段曲折的人生。 邵灵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痛哭流涕失声尖叫,听着医生维持秩序大声劝阻,听着医院外车水马龙的鸣笛声,亦或者是更远更远的东西。 她分不清,却觉得脑子里的信息一时过于杂乱,让她没有办法去思考了。 眼前一黑,邵灵倒在墙边昏死过去。 袁承煊注意到,立刻走过去摇着她的肩膀,“邵灵!邵灵!”邵灵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不算早也不算晚,她清楚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根本里不是梦境,掀开被子下床,看见了父亲的律师跟助理。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助理松了口气。
“葬礼安排好了吗?”邵灵面色苍白地走过去,冷得像块冰。
助理愣了一下,立刻道:“已经准备好了,您要过去看看吗?”“不了。”
邵灵深吸一口气,“他人呢?”
助理知道她问的是邵父,立刻答:“已经送回泠川了,我们追悼会的场地定在了江边。”
“可以。”
邵灵对地点自然没有什么要求。 律师走上前来,对着邵灵微微颔首。 他在边上观察了好一会儿了,大概明白了邵父为什么执着于那些东西了。 “邵小姐跟我回一趟邵家吧,您父亲的遗嘱还需要宣读。”
律师开口。
“好。”邵灵看了眼自己床尾的病历,自嘲扶额。 原来是低血糖。 她去医生的办公室拿到手机,跟辅导员请了几天的假期,在一个小时以后上了回泠川的飞机。 其他一行人在早上就已经抵达泠川了,邵灵下了飞机就直奔殡仪馆,因为还有一堆事情要跟着处理,她也没顾得上律师,在父亲助理的陪同下把相关证明办理好了。 推开别墅的大门,邵灵踩着小高跟走进来,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旁若无人似的径直上楼。 邵家的别墅坐满了亲戚,邵灵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坐在客厅里,有的甚至直接坐在桌上,就是为了分一杯羹。 “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
“谁认识?趾高气扬的!”
“但是她身后不是邵以安的助理吗?”
“凑巧吧,邵以安没有儿子,财产应该都在邵婉怡身上,邵婉怡都还没成年呢!那个继子怎么可能拿到什么钱!”
“这就是你不懂法了吧,人家在法律关系上就是父子,怎么不可能!”
邵灵躺在床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从衣柜里找了两件管家之前给她准备的衣服,先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里出来,邵灵把头发吹到半干,用梳子梳顺,坐在飘窗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