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仪立时明白了过来。合着两个女孩儿跟微姐儿过不去,都是徐氏从中作梗呢! 他脸色一沉,铁了心要杀杀徐氏的威风:“燕姐儿,跟微姐儿道个歉。”
“父亲!”
赵承燕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还没开口辩驳,徐氏已叉腰怒吼了起来:“赵子仪,你偏心也有个度!燕姐儿不是你生的?你就这样作践她?”
“心疼了?”
赵子仪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去给微姐儿道歉吧!”
坏了! 赵承燕心尖儿一颤,只知道要坏事了。 果然,徐氏经他这么一刺激,立即情绪全然失控,尖叫了起来:“道歉?我去道歉?赵子仪,你疯了吧!”
赵子仪冷静得跟寒冰似的:“微姐儿进府第一天,就受此委屈,你作为嫡母是该好好道个歉。”
他这话已经是极力克制了,给足了徐氏当家夫人的面子。 但徐氏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只红着眼哭喊了道:“赵子仪!什么她受了委屈,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我已经顺着你的意思惩罚了丁妈妈,你还想让我去道歉?我一个当家主母,跟她一个庶女道歉?我只是失手摔个杯子,她明明可以躲开,为何不躲?小小年纪,心机倒是随了她那个娘!”
“徐云娇!”
最后一句话落下,赵子仪理智全无,立即怒斥道,“我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徐氏声音颤抖:“是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不如沈玉清!你看我不顺眼就休了我啊!否则有我在府里一天,她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赵子仪气得狠了,一掌拍在桌上:“不可理喻!”
,然后“啪嗒”一声,摔门而出。 徐氏跟着扑了过去:“赵子仪,你给我站住!”
赵子仪头也不回,帘子掀得噼里啪啦作响。 徐氏泪水滚滚,冲着他的后背哭喊出声:“赵子仪!我要与你和离!”
“徐云娇。”
赵子仪脚步一顿,在院中站定,声音如冰似铁:“这是你说的,你最好记住。”
说完,一甩披风,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去。 徐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赵承燕疾步冲过来,一把搀住摇摇欲坠的她:“母亲!”
徐氏怔怔的看着女儿,失魂落魄地道:“燕姐儿,当初你外祖母千劝万劝叫我不要嫁给他,可我就是不听……你说,他的心怎么能那么硬啊……” “母亲……”赵承燕心里一酸,眼泪也跟着滚了下来:“父亲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说的气话罢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徐氏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赵昔微皱眉,徐氏的性子太好强,分明舍不得父亲,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把夫妻关系往绝路上推。 她轻叹了一口气,为眼下这场闹剧感到头疼。 以父亲的身份,休妻那可是惊动满朝文武的大事件,徐氏这样大哭大闹的,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只怕是会让两个人都难堪。 想了想,她踏出房门:“夫人,您……” “滚开!”
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徐氏就恶狠狠地转过头来。 她眼锋如刀,咄咄逼人地道:“你进府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别当我不知道!你这个、你这个不要脸的小野种!”
“……” 赵昔微默了默,才将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赵承羽凉凉开腔了:“有这好心,为什么不去伯父跟前说去?惺惺作态给谁看呢,哼。”
这一句话,无异于在徐氏愤怒的胸腔里浇热油,她霍然转身,骂道:“赵昔微,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若不是这野丫头惹是生非,她能和相爷吵架吗? 要不是这野丫头挑拨离间,相爷会如此气急败坏吗! 不就是摔了个杯子擦破了点额头,相爷就想着要休妻了,以后日子长着呢,难道叫她给一个野丫头做小伏低!? “来人,去把赵子仪叫来!我要跟他和离!”
宋嬷嬷急得连忙跪下了:“夫人息怒,夫人您别说气话啊!”
徐氏感觉人都要气得爆炸了,抬腿就越过宋嬷嬷:“不,不用他来了,本夫人等不及了。这个赵府,我是再也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走!”
宋嬷嬷尚未反应过来:“哎哟,您要上哪去?”
“我要回徐家!”
徐氏的脾气说来就来,“我要回长公主府!”
宋嬷嬷险些瘫软下去:“大夫人,大夫人,您这可使不得啊!您要走了,相爷可怎么办?!”
“有什么使不得!”
徐氏凤眼圆睁,脸上仍带着泪痕,叉着腰就骂道:“他敢给我气受,我还得考虑他的面子吗!”
宋嬷嬷忙一把抱住她双腿:“夫人受了委屈,老奴心里明白。只是您现在眼也肿了、妆也花了,侯爷和长公主又是最最心疼您的,您就这么回去,他们心里不得难受吗?”
徐氏想到出嫁前父母的极力反对,可自己那时候一意孤行,非赵子仪不嫁。没想到,现在果然闹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不免悲从心来:“不回去那我怎么办?眼睁睁的受他的气吗?”
眼看徐氏就要被劝住,赵承羽凉凉就道:“大伯母说的是,伯父他还要叫您认错呢。”
这轻轻一句,就刺激得徐氏跳了起来:“不行,我不受这窝囊气了!”
说完就冲进了屏风后,“噼里啪啦”翻箱倒柜起来,让几个人都傻了眼。 宋嬷嬷面色焦急,又不敢去劝,求助的眼神落在了三位小姐脸上。 徐氏的这个娘家,是大长公主府啊! 大长公主可是当今太后最疼爱的孩子! 徐氏和相爷这次闹得这么大,长公主身为皇室女,能任由女儿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