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哥,哥哥,说!”
傅窈也有些焦急的说道。
她很想听听,看这件事中到底是谁在操纵着。 这两人和个欢喜冤家一样,刚一见面就掐个不停,如今都在谈正事了,居然还在骂个喋喋不休。 一听傅窈说话,安成月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没错,他就是听她漂亮嫂子的话,才不听,眼前这个看着风流倜傥的臭男人的话。 “弟弟啊,你看看你这个妃子,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他呀!还得是弟妹说起话来就是那么好听。”李羿又笑着打趣了两句,随后才将正事说了出来。
“我已经查过了,如今京兆司之中,有五个人是买卖官职送进来的。他们对文书一事一窍不通,甚至有一个大字不识,原本是个杀猪的。如今在京兆司中官位素食,已经成了一股气候了。”李羿说道此时,眼中闪过一阵犀利。
一些连字都不认识的文书,在京兆司中任职。 若是没被发现,恐怕用不了,几年立头的人便一个接,一个都是买进来的。 到时候出了大的纰漏,就算是怪罪到每一个人的头上背后,那些用卖官职来谋生的人,恐怕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李殣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人数居然达到了五人。 若不是他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这件事永远不会被揪出来。 一个当官的想捞钱有很多种方式,却偏偏用了这么愚蠢的方式,让李殣觉得这恐怕是个陷阱。 但是无论如何,总要查一查幕后,到底有谁参与其中。 “有查出来是谁做的吗?”李殣看向李羿。
李羿自顾自拿起石桌上放着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将瓷色陶杯放到李殣的面前,再拿起傅窈面前的杯子,给傅窈也倒了一杯。 “自然是查出来了。你皇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风流倜傥,常年在京城最想嫁的男人,榜上名列前茅。”李羿自吹自擂。
“查出来的是一名吏部侍郎,这人三年前是科考进士,本该回乡,却因长得好看,被一位官员招为女婿,成亲之后,给他找了个吏部的工作,却没想到短短三年,就已经成了吏部侍郎。”李羿感慨。
“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有何资格插手到京兆司之中?”李殣听着总觉得不对。
李羿笑了起来:“可是,这位吏部侍郎的老丈人,姓柳。”柳?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这个姓氏可关乎着宫中的两位女子,一个是太后,一个则是敬妃。 李殣瞬间便想起来一个人:“你说的是?”
“没错,此人正是弟弟你的连襟,敬妃妹妹的夫婿,赵侍郎。”
李羿叹了口气说道。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他在外头,便说是自己是皇亲国戚,别说是想要进京兆司谋个官职,就是你想当丞相,他都一定能够应承。只是当个小小的文书,便收五十银两,但若是想要谋更深远的位置,恐怕不止翻倍。”砰的一声,李殣一巴掌扇在石桌上,本该平静,无波澜的桌子却狠狠的晃了一下。 眼看着这石桌,快因为李殣的力道而四分五裂,安成月面不改色,砰的一声也按在桌上。 不要晃晃的桌面立刻归于平整,安成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来。 抬过头便看见傅窈正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写着崇拜二字。 刚刚还和李羿拌嘴的安成月,顿时红了脸。 哎呀,这小姑娘看人的眼神也太单纯了些一眼,就能够看透她眼睛里在想些什么。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即便自己是大美女,安成月也按捺不住呀。 李殣并没有看见傅窈和安成月之间的互动。 他此刻沉着一张脸:“如此大胆!不过是沾亲带故,居然都能够鸡毛当令牌,在外招摇撞骗。”
“岂止是招摇撞骗这么简单。”
李羿摇了摇头。
想到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这个赵文杰还真是,让人发指。 “他还在外面干了什么?”李殣的火气噌噌噌往上涨。
他从未关心过敬妃家中的情况,却没想到敬妃的妹夫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拿着一个沾亲带故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并且还能将朝廷官员安排的明明白白。 五十两银子,便能在京兆司找一个不错的位置,这让天下的读书人该如何作想? 日后是不是不用读书了,便直接拿出银两来买个官职得了? 简直有损国体! “在外头还干了什么?还得皇弟你亲自出马,去城中看看,到时候皇兄我才能告诉皇上呀。”李羿神神秘秘的说着。
搞得如此神秘,就连安成月都有几分兴趣:“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直接说吧,搞得好像唱戏一样。”“不是吗?人生如戏,这可比唱戏有意思多了,怎么样,小弟妹,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
李羿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
在傅窈面前喊另一个女人叫弟妹,恐怕傅窈会不高兴。 李羿感觉自己似乎冒犯了傅窈,赶紧去看傅窈。 果然傅窈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疑惑的看着李羿,让李羿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 “那,那个……”李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尴尬。 “弟,弟妹?”李羿怎么可以喊安成月叫弟妹呢?
傅窈呆呆的看着两人之间。 说完之后这才想起来安成月明面上的身份,可是李殣的妃子。 安贵人在宫中虽不受宠,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 李羿不仅仅要喊自己为弟妹,喊眼前的安成月也应该喊弟妹。 这种理所当然的是傅窈本该不放在心上,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似乎被人挖去了一块。 刚才荡秋千时产生的快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在心里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