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殣的脸顿时僵硬,若非现在他穿着一身朝服,不方便恐怕真要伸出手,好好将李羿打一顿。
“你怎么入宫了?”李殣皱着眉头岔开话题。
李羿咳嗽了一声,立刻变得正儿八经的模样,不过手上的折扇还在一扇一扇的摇着。 “自然是有事找你了。要不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咱俩悄悄的说这件事?”李羿想了想,不敢直接将今天要说的话给说出来,所以迂回地问着。
李殣本想答应下来,可安成月却不答应了。 “你这是想偷偷摸摸的说些什么事呢?背着人有什么不敢说的?莫非你又是在外头花天酒地,将皇上的银两都花完了,现在灰溜溜的过来,又要讨要银两吧?”安成月挑了挑眉说道。
一看李羿这副模样,便是个被酒肉掏空的人,再加上这风流倜傥的样子,安成月越觉得自己推说的没错。 李羿立刻涨红了脸:“你在说什么呢!我,本王才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李殣挑了挑眉,没有揭穿自己皇兄蹩脚的谎言。 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才从自己这里拿了不少银两的人。 “皇上你赶紧找个地方吧。我可不想和你的妃子,谈论朝堂上的事。”
李羿笑眯眯的说着。
朝堂二字被他咬得很重。 “无妨,你直接说便可。此事可以告诉她们二人。”李殣点了点头,走到石桌边上,自己挑了一块石凳坐着,随后招呼傅窈过来。
正在秋千上的傅窈立刻跳下秋千,快步走到李殣的身旁,坐了下来两双眼睛盯着李羿和安成月。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他说着抢在安成月之前,一屁股坐在李殣对面的位置。
安成月起步慢了些,咬牙切齿的在最后一个位置上做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就像是小孩子在抢东西一样,让人忍不住扭头去看。 傅窈也是用好奇的神色,一边看着安成月,一边看着李羿。 记忆恢复之后,傅窈也想起上辈子的许多事。 比如李羿是个闲散王爷,但背地里一直在替李殣做事。 做出来的每一桩事都没有留下他的名字,但他也从未为自己说过话,在朝堂之上,一直是以纨绔王爷的面目示人。 这样一个闲散王爷,却是李殣的左膀右臂。可惜李殣被人杀死的时候,李羿也已经去世。 这个人,没有他表面上那么游手好闲,一定是个身手不错的人。 “既然如此,你还记得上回你出宫的那一次嘛。从京兆司回来之后,你一直让我查京兆司中有没有人在买卖官职?”李羿诉说着上一回发生的事。
傅窈惊了一身,她记得那一回李殣知道了那店小二,正在参与到买卖官职中,五十辆的白银就能够谋得一个小小的官位。 “我特意对比了这几年以来,京兆司中人口的变动,还有近期入职之后没有发挥出能力的几个。不过京兆司中的人实在太多,因此工作量太大。”李羿叹了口气,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李殣皱起了眉头:“你是在替朕办事,酬劳朕之前已经给过你了。”“什么就那些?”
李羿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另外的价格,李殣让他做事之前可没说,这件事给的报酬也在那个里头啊! “你是朕的皇兄,也是这为数不多的兄弟之一,若是连你都无法替朕分忧解难,朕该如何是好?”李殣直接打出了苦肉计。
“如今这社稷江山哪哪都是用银两的地方,你一个王爷享受着朝堂上给的俸禄,就应该替朕分忧解难,而此时正是朕这几日的心头大患。你替朕解决了,日后朕必然重重有赏。”李殣笑着将厚颜无耻的话说了出来。
那不是纯纯画饼吗? 李羿差点就将面前的石桌都给掀了。 哎呀呀,中计了。 “算了算了,就当本王行善积德建议你将这件事情办了,我可告诉你那里头的卷轴多又多,而且这段时日的人事变动也出乎预料。想要查出一些事情来,实在是难上加难。”李羿说起公事,皱着眉头。
没有方才那一副桀骜不驯,纨绔不堪的模样。 安成月一直看着李殣和李羿之间的互动,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才放松警惕。 没办法,李殣早些年的时候险些被他所谓的兄弟残害。 因此即便是作为师妹,这么多年以来,安成月都一直在暗地里护着李殣。 每次遇到一个所谓的兄弟时安成月都会提高警惕,生怕这兄弟想要害了李殣,然后上位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李殣身边也的确应该出现一个对他千般万般好的兄弟了。 “哟,小嫂子,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光知道长的是天下第一帅,只可惜你已经嫁人了,你可是我弟弟的妃子,再这样下去,他可要吃醋了。”李羿挑了挑眉。
安成月气得涨红了脸:“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人,我可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要那么自信好不好?谁会喜欢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那你刚刚看着我干什么,你告诉我你不觉得本王长得帅,我可告诉你,当初在寺庙中任职,那些来上香的家眷们,见到我个个都是脸红的!”
李羿说起来极为骄傲。
“我看他们是看你长的头发不像和尚,觉得奇怪,看你的吧!不要脸的东西!师兄你看看他!赶紧把他赶出去吧!”眼看着这两人吵得越来越凶,李殣也有些头疼。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皇兄和自己的师妹碰在一起,居然会吵个不停。 这两人之间的功力可比一百只鹦鹉加起来还要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