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宫,武媚娘寝宫外。 此刻天光大好,白云浮于蔚蓝苍穹下,赵无疆立于白云下,身旁是一袭青衣,风华绝代的武媚娘。 他们已经施完针。 “那本宫可要提前恭喜赵大人咯,呵呵。”
武媚娘掩嘴轻笑,一笑倾人国。 赵无疆看着武媚娘精致绝伦的俏脸上,那一抹抹打趣的神色,也是笑道: “娘娘虽语气赤诚,但本大夫怀疑娘娘是否别有用心,不行,秉承着医者仁心,本大夫可要好好查探一番。”
武媚娘斜瞥着美眸,嘴角翘起,脸色羞红。 “娘娘耻话枕讲,我一个妙手神医,众生于我眼中皆为红粉骷髅,我不过是探查一番,能有什么坏心思。”
赵无疆往武媚娘身旁靠了靠,感受着幽香。 “哼!本宫也是红粉骷髅咯。”
武媚娘拢了拢秀发,嗔道。 赵无疆一本正经道:“微臣不知。”
武媚娘作势要打,赵无疆灵巧闪身,玉手拍中空气。 “对了娘娘,你这里有阿史那李和阿史那贺卡的更多信息吗?”
赵无疆问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我还以为你不问呢?”
武媚娘笑道,她昨夜知道名单之后,知晓赵无疆今日多半要来问她,从她这里寻求点消息。 赵无疆做事,是个喜欢了解全面,通透事件直达本质的人,所以在他不了解一件事或某个信息的时候,会不耻下问。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包容我的秘密,也不曾心怀芥蒂......武媚娘美眸扫过丰神玉朗的赵无疆,心中泛起涟漪。 她背着双手,蹦跳着,雀跃跟了上去,一如芸芸少男少女中,那遇见郎骑竹马来的少女。 两人信步,感受和煦天光。 “阿史那李,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多,但此人绝非西突厥原住民,应当也曾是大唐子民,就是不知为何,叛变大唐。 至于阿史那贺卡,其兄阿史那贺鲁威震西突厥,他更是从小研习大唐文化,熟读经史,广知策问,尤其擅长喜爱作诗! 新科状元张为民与之对战,也算旗鼓相当吧。”
武媚娘娓娓道来,美眸一汪秋水,她看向赵无疆,红唇轻启: “可惜,不是你上场。 若是你上场,那阿史那贺卡的区区诗才,自然是不敌你的。 说起,好久没听你作诗了...” “想听我作诗,那还不简单,娘娘卖个笑,我勉强即兴赋诗...”赵无疆打趣。 武媚娘秀眉蹙起,撅起红唇,纤纤玉手拍向赵无疆:“你真的是胆子大了!”
赵无疆轻车熟路抓住武媚娘的皓腕,微微一用力,将她拉拽向自己,看着如羞似怯嗔怒的武媚娘,他浅笑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白居易一语道尽杨玉环的天下绝色,如今赵无疆亦是脱口而出,说尽武媚娘的魅美媚。 武媚娘嗔怪的俏脸,此刻也一瞬间绽放绝代芳华,她笑靥如花,眼中柔情似水。 朗朗乾坤之下,两人难以诉衷肠,武媚娘绝伦倾城容颜满是羞红,她如含羞少女,一时不知所措,她拢了拢秀发,手不自在,极力掩饰内心翻江倒海的情愫。 还不是时候......她心中叹息,美眸盯着赵无疆俊朗面容上,那如含星辰的朗目中,此刻正倒映着自己的娇颜。 赵无疆会意,朝她眨了眨眼,笑道:“放开本官的手,本官要去主持大局了!”
明明就是你抓着我的手......武媚娘瞪了他一眼,万种风情尽赋赵无疆。 ...... ...... 尚书省六部,小吏穿梭,不断忙碌。 身为从旁协作的辅助选手鸿胪寺卿等人亦是在此,不断穿梭战争迷雾,查看比赛场地的布置。 身为主事之人的团队主C选手赵无疆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马蹄儿声声,踏过青石板,颠簸间响起阵阵银铃声,那是赵无疆手腕上的一串红绳银铃发出的轻响。 银铃是武媚娘在天穹见证下,赠与赵无疆的,这是她历经少女年少之物。 赵无疆翻身下马,停泊尚书省门口,眼尖小吏上前,替赵无疆找好停马位。 他一袭如墨长衫沉稳大气,星眉朗目间皆蕴朝气,跨过门栏,行至中堂。 见到忙碌的众人,他满意点了点头,虽然他是主事,但更像一个甩手掌柜,手下人去做,自己负责监督。 他环视四周,比赛场地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但参赛人员还未到。 “大唐的那三个俊杰呢?怎么人还不到?”
赵无疆皱眉。 张为民作为礼部员外郎,本身就在尚书省,按理说不过几道红墙之间的距离,怎么还没见到影子? 礼部小吏慌忙说道:“启禀赵大人,其余两位不知,张大人好像家中有事,方才急冲冲赶往家中...” 赶往家中......赵无疆心中微动,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 长安城,朱雀大街。 朱雀属火,意图焚尽天下污秽。 东侧,平康坊,西突厥使团起身。 为首一人,标志唐人面容,身材挺拔,神色冷漠如霜,正是阿史那李。 身后跟着众多高鼻深目,肤色茭白的西突厥人。 西突厥使团皆穿笼罩着黑纱的长袍,连阿史那李也是如此,但人群最后一人,是一面容俊朗,肤色白皙的青年,他身穿素雅唐装,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 尽管此人是突厥面容,但唐装穿在其身,丝毫没有违和,反而更添一分朗逸和书生气。 他就是要与张为民对战的,西突厥一方的阿史那贺卡。 鸿胪寺卿护送着使团众人向着尚书省行去。 阿史那李面目看似狰狞,其实那是他脸上那狭长的刀疤所致,他一直在笑...他目光眺望尚书省,心中思绪翻飞。 三省六部九卿,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会踏入其中......他心中悠悠然,胸有成竹,一切他都安排妥当了。 ...... 城西,一占地不大府邸,门楣新帖,匾额镌刻“张府”。 这是张为民在城西购置的小小府邸,他把父母也接到了长安,好日日尽孝道。 今日上午,他接到母亲在城中购置菜物,却被人不小心驱车撞伤的消息,他匆匆从尚书省回到府中,母亲正躺在床榻上,手挽着白布纱巾,其中是隐隐透出的殷红血迹。 不过,此刻的张为民正在酣睡,其母亦是如此。 侧躺在床榻上的张为民神色安详,呼吸平稳,显然没有性命之忧。 他的身旁站着两个蒙面人,目光阴冷,看架势是在看守张为民,以防他醒来。 “你说,等下尚书省的人会不会找来?”
“有可能,要不带走?”
“好....” “可惜,不能杀,也不知道那个西突厥人阿史那李抽什么风,要让我们保证这小子安然无恙。”
“西突厥人都这样,又当又立...” “......” 两人架起张为民,纵身跃起,脚尖轻点房梁瓦砾,消失在这一片片廉价的屋舍群。 与此同时,城东苏定方府邸也迎来了一批来路不明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