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川惟推开面前这个男人的手, 看向明显怒火磅礴,一副妻子出轨,被他捉奸在床的琴酒, 又扫了一眼房间的小玩具, 沉默片刻说,“这是误会。”
“什么误会?”
琴酒阴森森问,“你没有逃跑,没有在我找到你的时候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野男人在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卿卿我我?”
“这怎么能叫卿卿我我呢?”
栗川惟震惊地看着琴酒,“这位只是茶室的客人。”
客人站在栗川惟身后,微微垂眸遮住了那双绿色的眸子, 但是这样他可以看见栗川惟被制服勾勒着的腰肢。 纤细的, 似乎伸手就能握在手里,看起来似乎也很好把玩。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关注这样的事情。 “哦,客人点你来这种房间, 他对你心怀不轨是吗?”
琴酒倏地抬起枪, 抵上男人的太阳穴,他目光极冷,“没关系, 不重要, 杀了就好了。”
“等等等……”栗川惟忙伸出手抵住那枪支, “无关人, 他是无关人。”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冷眼旁观了这么久才开口问琴酒,“你是他的什么人?”
栗川惟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无关人,好歹他理智还在, 担心琴酒恼羞成怒杀人, 压制住了自己那张百无禁忌的嘴。 他一边偷瞄琴酒, 一边观察打量旁边的男人,长着一张格外英俊的脸,当然,可以确信这张脸是假的,靠近他身边缓解了他心脏的不适,这个人会是谁呢? 易容这么真实,快斗?还是赤井秀一?或者是zero? 应该不会是快斗吧,那个家伙可不会这样和他玩这种游戏,看见琴酒的时候也不会一言不发才对。 如果是降谷零的话倒是有可能…… 至于赤井秀一,这个怎么想都不应该吧?赤井秀一怎么可能易容来见他,真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不是他疯了产生了幻觉就是赤井秀一疯了。 “我们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
琴酒另一只手拎住栗川惟衣服的后领,沉着脸把栗川惟拉到怀里来,他低下头在栗川惟耳边低语,“你还在看他,好看吗?”
“挺帅的。”
栗川惟真心实意地回答。
琴酒神色阴沉,“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格兰菲迪,看来只是把你关起来远远不够。”栗川惟眨了眨眼,“嗯……可是好像被关进笼子的是你诶。”
笼子?对面的男人微微闪了闪眼,他几乎是立刻就推断出栗川惟话中的意思。 琴酒为栗川惟准备的笼子。 真的想当作宠物一样把他养起来吗?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腕,但是还没有抬起来握住栗川惟的手,就听见了栗川惟的话和看见了栗川惟的动作。 “就不要打扰无关人啦。”
栗川惟顺势握住琴酒握枪的手,笑盈盈,“你就是想抓我回去嘛,我跟你回去就好了。”
对,一直一直栗川惟都是这样说的,无关人。 他和栗川惟的关系就是两个字。 琴酒不相信栗川惟这么乖。 这个人随时想着逃跑,表现得越乖就越显得他有别的想法。 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吗? 琴酒移动着目光,视线停留在面前那个男人的身上,“格兰菲迪,你是在为他求情吗?”
对面的男人神色不明,他看着栗川惟的脸,甚至在思考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很奇怪,在发现栗川惟在这里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易了容站在了茶室的外面,看见了和同事笑语晏晏的青年。 栗川惟不是很喜欢他,所以他易了容。 这样更奇怪了,他为什么要在意栗川惟是不是喜欢他呢?但是他就是这样在意了。 他听见栗川惟说,“……我都不认识他啊,他只是茶室的客人而已,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啊。”
就算他没有易容站在这里,栗川惟和琴酒的事也跟他没有关系。 明明猜得到琴酒的到来,但是他还是来了。 这样冲动不计后果的举动,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他没有插话,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他竟然也没有思考应该怎么逃离,他只是看着栗川惟和琴酒对话。 似乎笃定栗川惟一定会让他离开。 事实上,他与栗川惟没有多少关系,所以按理来说他也没有插话的资格。 如果他也曾是前男友之一的话……更奇怪了,他为什么要想这样的事情,什么他也是前男友之一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情绪…… 没用。 光明正大的吃醋的琴酒,似乎也是格外的不可思议。 琴酒阴沉道,“他碰你了。”
“别这样不讲道理了!”
栗川惟有些头疼,“是因为觉得有坏人来,所以和我一起躲起来而已,恰好……恰好而已。”
琴酒神色冷冽,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 栗川惟瞥了一眼对面不动声色的男人,又抬头去看琴酒,他忽然露出一个很惊讶的疑惑表情问,“你在吃醋吗?”
琴酒垂下眼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栗川惟。 栗川惟露出猫儿一样的笑容来,“啊?承认了吗?”
琴酒咬牙。 栗川惟忽然凑上来靠近琴酒,声音里带着笑意,很轻,像是一把小刷子一样。 “其实你更帅啦,gin,毕竟和我有关系的是你不是吗?”
“走吧走吧。”
栗川惟说,“不要对无关的人下手啦,就算你是那什么的也……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很坏,虽然你确实很坏,我的意思就是说——”
“你在嫌弃我。”琴酒任由栗川惟把他带出那个房间。
他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男人,眉梢一动示意伏特加等会儿去解决掉。 栗川惟扬了扬眉,“说你坏是客观事实,怎么能叫嫌弃你?”说罢,他看向伏特加说,“你大哥坏吗?”
伏特加:“……” 琴酒阴沉着脸把栗川惟的脑袋按回来。 “伏特加,你怎么不走呀。”
栗川惟挣扎着回头,“快走啊。”
伏特加无奈地看向琴酒,琴酒声音比脸色更阴沉,仿佛要滴出水一般,“走。”
伏特加:…… 明明在来见格兰菲迪之前,大哥说的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逃离的小鸟,但是见到格兰菲迪之后就被拿捏了诶。 上次也是,一开始明明是打算把格兰菲迪彻底地关起来,一进屋子就把人关起来,不让格兰菲迪出来一步,结果还是大哥被关进了笼子里什么的…… 早该想到的,三年前大哥就被拿捏得死死的,三年后也只能被格兰菲迪拿捏了。 他竟然真的信了大哥的话。 在格兰菲迪的事情上,大哥永远心软,永远不像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感情真的能让人变得这样犹豫不决吗? “gin,我叫他走你不高兴吗?你准备把他留在这里代替我上班啊?”
栗川惟抬头,“你怎么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琴酒冷漠道,“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啊?”
栗川惟想了想说,“对,你好像一直没有很高兴过,懂了,你还有个名字叫不高兴。”
琴酒:“……” “你……”琴酒笑了一声,显得阴嗖嗖的,“你是一点都不怕啊?”
“你会杀了我吗?”
栗川惟问。
琴酒的动作很轻,他捏着栗川惟的下巴,声音也轻,“你试试,再逃一次看看,我会不会杀了你。”栗川惟眨了眨眼,笑起来,“好吧,我信你会杀了我。”
“知道就好,所以你乖乖的。”
“你别想着把我关起来我就不会逃跑啊。”
栗川惟只觉得无辜至极,“你不会以为你想把我关起来我还能那么乖吧?你得给我一点自由。”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琴酒语气冷淡,“你只能听我的。”
“gin,你懂不懂什么叫堵不如疏啊,反正我也没地方去,无论去哪里你都能找到我,那你又何必把我关起来呢?”
栗川惟耸肩,“被当作犯人一样看管,这样我当然只会想着跑啊。”
琴酒没有说话,他把栗川惟塞进车里,然后沉默不语地坐在栗川惟身边。 栗川惟的目光移到外面,他看见那个绿眸的客人站在那里看着他。 …… 诸伏景光在茶室停下,进去之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然后收回目光。 “你来晚了。”
男人突然开口,“他已经被带走了。”
诸伏景光眉心一跳,“你说……” “苏格兰。”
男人转过头来,淡淡道,“是琴酒把他带走了。”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赤井秀一。”
“是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诸伏景光说,“你也是来找小惟的,我记得他和你并没有关系。”
赤井秀一眉都没动一下,“想来就来了。”
“你该不会是……”诸伏景光微微皱眉,“喜欢小惟吧?”
赤井秀一莫名地笑了一下,“喜欢……栗川惟吗?虽然没有设想过这条道路,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呢。”
闻言,诸伏景光的表情也很温和,他说,“但是小惟不会喜欢你的,你很清楚这一点,要不然怎么会这副模样来见他呢?”
“这个不劳你操心。”
赤井秀一说,“倒是你们不知道吧,琴酒可是为栗川准备了笼子。”
诸伏景光眉头紧锁,“什么东西。”
“笼中鸟知道吗?”
赤井秀一问。
“笼中鸟。”被关在笼子里,仰望着天空,无法飞翔的鸟儿。 “你们也有想过这样做对吗?”
…… “你知道怪盗基德吗?”
“就是只要是他想盗的东西,没有盗不出来的怪盗基德。”
…… 栗川惟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琴酒就在栗川惟旁边看着,他看着栗川惟的脸,就算是琴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恶劣的人长着一张轻易就能获得别人喜欢的脸。 栗川惟想要骗一个人是一定可以骗到的。 琴酒被骗过。 “但是那些喜欢……”琴酒自语,“有几句是真的吗?”
栗川惟当然没有回答他。 他伸出手从栗川惟的脸上移动到脖子上,他摸着那纤细脆弱的脖颈,还有喉结,微微收紧。 他只要稍微用力,这个人就会消失。 就好像这三年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他不必在意这个人要去哪里,是不是还会逃跑,是不是还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也不用在意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他。 青年的睫毛颤抖了两下,似乎是要醒了,又似乎是感受到了恐惧,眉头轻蹙。 琴酒冷冷地看着这个人,最终那只手还是没有掐下去,他低下头咬了咬栗川惟的唇。 这个人,像风。 抓不住也不会为谁而停留。 “不过。”
琴酒的手指压着那柔软的唇,嘴角带着冷嘲,“没关系,我会囚风。”
入侵感让沉睡中的栗川惟不自觉地蹙眉,舌头不住地去抵那东西。 琴酒低下头,靠近栗川惟的耳畔,“你早就应该想到的对吗?和我说分开的时候,说要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抱着必走的决心呢,但是你看,现在你还是回来了。”
“不管你回来是做什么的,格兰菲迪,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了。”
耳边嗡嗡的声音,嘴里拨弄着舌头的东西,还有逐渐发热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熟悉。 在游戏里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时有发生。 恍恍惚惚的,栗川惟睁了睁眼,他看见面前那张有些模糊的脸和银色的长发。 “醒了?”
琴酒丝毫没有打扰栗川惟睡觉的自觉,他说,“醒了我们就继续吧。”
床上的青年有些迟缓地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手环上琴酒的脖子。 他借着这力道撑起身子,然后去亲琴酒。 没有丝毫抵抗,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亲了上来。 琴酒一愣之后迅速把人搂进怀里。 唇舌纠缠之下,吞咽不及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琴酒的亲吻凶狠,一如他的人,亲得栗川惟有些难以呼吸。 这个梦可真是太真实了,栗川惟迷迷糊糊地想着,就是有点废舌头。 琴酒的手指按在敏感的腰窝,湿热的亲吻寸寸往下。 栗川惟伸出手遮住了湿润的眼睛,他的手指插入琴酒的发中,喃喃着,“gin。”
这个语调琴酒很熟悉,里面还带着几分朦胧的茫然,栗川惟似乎还没醒。 琴酒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即便是做梦,栗川惟想到的人也是他,而不是那些男人,这是否意味着栗川惟对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呢? 至于栗川惟有没有真的醒过来…… 琴酒咬着栗川惟的耳朵轻轻地舔.舐了一下,他说,“格兰菲迪,你自己说的,让我抱你。”
琴酒熟悉着栗川惟,就算是三年没有抱过,依旧是熟悉的。 青年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让琴酒拍了拍他的肩。 栗川惟几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 他依靠在琴酒的怀里,微微睁大了眼。 “为什么这么惊讶?”
琴酒问。
栗川惟抿了抿唇说,“没有。”没有惊讶,只是原来不是梦啊。 为什么会觉得是梦呢?栗川惟稍微分了心神想,正是因为以前是被爱着的,所以才觉得现在不可能被人温柔的对待。 “醒了?”
琴酒的手指堪称温柔地替栗川惟把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拨到一边。 栗川惟额头抵在琴酒的肩,遮住了脸,他嗯了声。 “后悔了?”
琴酒冷冷问。
栗川惟不明所以的抬头。 “对,看着我。”琴酒扶着栗川惟,他看上去很平静。 他说,“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格兰菲迪。”
栗川惟有些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很抗拒的事情。 成年人总是有需要的,栗川惟也不例外。 虽然和前任继续那什么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无法接受,但是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单纯的前男友这么单纯。 怀抱着的……试探或者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报复。 又或者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而已。 “那么,我吃饭了。”
琴酒说。
在吃饭之前,总是要有仪式感的说一声。 栗川惟盯着琴酒,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去摸琴酒的脸,他说,“gin,你高兴吗?”这张脸看起来冷硬,摸起来也是正常人的皮肤,这是当然的,毕竟琴酒也不是什么怪物。 琴酒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我高不高兴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栗川惟眨了眨眼,把眼睫上的那滴汗水眨下来,他说,“还好啊。”
琴酒没再说话了。 他舔了舔栗川惟泛红的眼尾,亲吻栗川惟的唇。 然后,他揽着栗川惟软绵绵的身体,嘲笑着,“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栗川惟水光潋滟的眼恶狠狠地瞪了琴酒一眼,这个人说话真的很过分。 栗川惟喘了口气呵呵笑道,“我没用?我就算是没用我也还年轻,以后还能找年轻帅气的,哪像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嗯——” 栗川惟倏地一下子咬上琴酒的肩,把所有的声音都封闭在嘴里。 琴酒按着栗川惟的后颈,“你真的很会惹人生气呢格兰菲迪,明明我不想对你很凶的。”
栗川惟呜呜两声。 被琴酒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栗川惟红着眼说不出话来。 “好过分啊,gin。”
栗川惟喃喃。
琴酒亲掉栗川惟的眼泪,看着那双绿色的瞳孔。 他说,“格兰菲迪。”他想说,格兰菲迪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但是这样似乎是示弱的话琴酒从来不会说,所以他在这个时候说,“你知道的,如果你要想再次离开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真是煞风景啊,gin。 …… 琴酒的好感度上上下下的,好的时候能跳到99,不好的时候就是-100。 001呆呆的,【我从没见过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栗川惟冷笑,【不都是你们研发出来的吗?】 【他但凡多一个好感度你就能走了。】001有些可惜。 栗川惟:【……】 上一次琴酒心动值满是因为他死的时候,难道琴酒只喜欢死去的人? 他难道还要再死一次? 不行不行。 也许琴酒是因为不信任他,这一分的好感度才上不去。 但是让琴酒信任他……这才是难如登天好吗?比死还难。 【不过-100好感度的时候也没有想杀你诶。】001说,【他更想□□,想把你弄死在床上。】 栗川惟:【……】这种话不要这样自然地说出来啊。 【99的时候……嗯,□□排在后面,他更想你一直陪在他身边,没想到琴酒还是这样的人。】001大为吃惊,【他脑子里的想法好像蛮正常的嘛。】 栗川惟不想和001讨论了,他倒希望001没有升级,看不见好感度,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自然地和他说什么操……这样的话。 【说不定你让他多操——】几次,他的好感度就满了。 话还没说完,栗川惟就打断它,【001 你有未成年模式吗?】 001:【有。】 【开未成年模式。】栗川惟不想再听见那个字了。 001:【……】可是,栗川惟明明是成年人。 一个游戏系统,当然不懂什么叫羞涩的。 真是多上几次床就能解决的事情的话……栗川惟想,那他那个时候还能死了才感受到琴酒百分百的心动值啊?这不是荒谬吗? …… 栗川惟醒来的时候车子行驶在马路上。 他揉了揉眼睛从琴酒腿上坐起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吗?”
琴酒抬了抬头,“我满足你的愿望呢。”
栗川惟:“……”是吗? 栗川惟噗嗤一声笑了。 琴酒的声音泛着凉意,“你笑什么?”
“大哥你真是一点都不坦诚呢。”
栗川惟笑眯眯道,“明明是自己很想跟我在一起吧?”
琴酒下巴都没动一下,“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
栗川惟似乎很惊讶,他眨巴眨巴眼,“我还以为大哥很想跟我在一起呢,原来不是吗?”
琴酒没说话,前面开车的伏特加说,“大哥还没走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让你一起了——” “伏特加。”
车里的温度都低了不少,没忍住开口的伏特加立马闭了嘴。 栗川惟弯弯眼眸笑起来,他说,“我就知道嘛,哥哥你……一直很想跟我在一起吧?”
琴酒目不斜视,“你叫我什么?”
“叫哥哥不可以吗?”
栗川惟靠近琴酒,他的表情纯洁无辜,“还是说,和我上完床后,就不让叫哥哥了。”
琴酒猛地伸出手捂住栗川惟的嘴,他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前面的伏特加,这才低下头在栗川惟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想死吗?”
“怎么了嘛?”
“在别的男人面前说上床什么的话……”琴酒阴冷道,“你是不是欠-操啊?”
“抱歉。”
栗川惟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他捂了捂嘴,“可是你不是不在意吗?”
琴酒:“……” “那我在别人面前说,你还吃醋呢。”
栗川惟轻啧一声,“我都说了嘛,你坦诚一点。”
琴酒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栗川惟气死。 说不定栗川惟就是想气死他,然后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一想到这里,琴酒又支棱起来。 就算是气,也是他被栗川惟气,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栗川惟也别想把他气死了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栗川惟会一直被他绑在身边,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他的身边和手上。 不经意探测到琴酒想法的001:【……】可能这就是人类中的男人吧,这可怕的占有欲。 栗川惟逗弄了一会儿琴酒见他明显不高兴的样子见好就收。 他转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问,“你要去哪里?”
“任务。”
琴酒说。
“你执行任务带上我?”栗川惟震惊,“这不妥吧?”
“到时候,你在车里,我和伏特加出去。”
琴酒淡淡道,“放心,你也跑不了。”
栗川惟:“……”他还以为琴酒真要带他去做任务,这不是不符合琴酒的人设嘛,原来只是换个地方把他锁起来。 还锁在车里。 “到时候我在车里闷死了怎么办?”
栗川惟可怜巴巴地问。
琴酒转头盯着栗川惟,他的目光阴沉,脸色更沉,“你只能死在我手上。”栗川惟:“……我姑且把这个当作告白吧。”
琴酒哼笑一声,“你可真是过于自信啊。”
“那也得你真的喜欢我我才能这样自信嘛。”
这尾音跟撒娇似的,琴酒心想,这个人又在试图迷惑他的心智了。 很快车子就停下了。 栗川惟眼巴巴看着琴酒下车,他问,“真不让我下车啊?”
“你待在车里,别想着逃跑知道吗?”
琴酒把栗川惟的脑袋推进去,“乖乖地坐好,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栗川惟:“……” 这句话真的很多余。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琴酒和伏特加离开。 等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栗川惟才坐起来研究这个车子。 这个时候如果松田阵平在的话就不用担心怎么出去的事了,把车子拆了都行,还怕出不去吗? 或者降谷零在也行,开锁肯定很厉害的,区区一辆车而已。 栗川惟试着开了开门,很显然开不了,他揉了揉脑袋微微叹了口气,“想这么多也没用啊,没有钥匙根本出不去啊。”
001警惕起来,【玩家你为什么想要出去?你想逃跑?】 【啊?】栗川惟歪了歪脑袋,【逃跑?没有啊,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啦,我又不能离开攻略人物身边,到时候心脏又疼怎么办?】 001这才放心,【心动值越高,你离他们的时间可以越久,只要玩家全部攻略成功,你就自由了。】 栗川惟暗自轻嗤一声,他和001的目标说到底还是不一致。 但是,就算目标不一致,现在他也确实得跟在这些人身边。 有人愿意爱他,他就想要好好地活着。 栗川惟闭上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和你妈妈要离婚了,你想要跟我对吗?”
“惟永远是爸爸最喜欢最骄傲的小孩,无论什么时候,爸爸都不会抛弃小惟。”
“爸爸要结婚了。”
男人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有一半陷入阴影之中,“阿姨家有一个哥哥,小惟要和哥哥好好相处啊。”
哥哥…… “哥哥很厉害,在学校也是,小惟要跟哥哥多多学习,别整天抱着游戏机玩哦。”
被称作哥哥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的笑容同样模糊不清,对方朝他伸出手来,“惟,哥哥教你啊。”
一切应该都是顺利的,友好的。 但是…… “你说继父家那个孩子吗?”
哥哥的声音漫不经心,“长得漂亮,性格也好,陪他玩玩啦,看他仰慕地看着我还挺好玩的。”
“你们想要和他玩?可以啊,如果他愿意的话。”
“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他当做弟弟啊?这样蠢的人。”
“这个孩子在我这里是可以让前妻妥协的呢,那个女人那么蠢,只需要用这个孩子威胁一下就好了。”
“不过养久了确实有几分感情啊,至少当做一只可以逗乐的宠物还是不错的。”
“不过可惜的是,最近那个女人好像也要组建新家庭了,似乎也不打算再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了。”
旁边自以为隐秘的目光,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站在中间的小少年终于蹲了下去抱紧了膝盖。 明明是盛夏,但是他却觉得冷到了骨髓里。 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了,都是假的。 没有人爱他。 “惟。”
自称是哥哥的人担忧地把他扶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他的目光从少年看起来格外关心的脸上划过,又落在了少年身后的那些人身上,他轻声问,“哥哥,这些……是朋友吗?”
“对啊。”
少年唇畔带着莫名的笑意,“都是想和惟交朋友的呢,惟真的很受欢迎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惟多么可爱呢……”
是假话。 他轻而易举地分辨了出来,这个哥哥根本就不想他交朋友。 “的确很嫉妒啊,明明惟是我一个人的弟弟呢,结果被这么多人发现了。”“刚刚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他问着,似乎还抱着一丝希冀。
“当然是真的。”“那么哥哥说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他当做弟弟啊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少年似乎惊愕了一瞬,然后又笑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原来,听见了吗?”
听见了呢。 “也是真的啊。”
少年的手指捏上他的脸颊,打量着,“这样漂亮,招人喜欢,但是亲生父亲却只把你当做一个筹码呢。”
“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玩兄弟情深的游戏,我还是会继续喜欢你的哦。”
“小惟。”
“小惟。”
“惟。”
“格兰菲迪?”
栗川惟猛地睁开眼。 车里好像很热,他额头上都是冷汗。 怎么会……梦到那么久远地过去啊? 琴酒手里握着一只甜筒,他狐疑地看着栗川惟,“做噩梦了?”
“不是,没有。”
栗川惟弯眸笑了一下,“这么快吗?”
“快吗?”
琴酒拧眉,“你觉得我回来得太快了?”
“没有这样想!”
栗川惟忙摆手,他一下子把琴酒手中的冰淇淋夺过来,“给我的吗?”
琴酒:“……嗯。”
不想承认自己在出任务回来还想着给车里的人带甜筒冰淇淋。
“哥哥好贴心的哦~”栗川惟比了个wink,“谢谢哥哥。”“叫什么哥哥。”
琴酒的脸又阴沉了下来,说变就变,“我不喜欢。”
“为什么?”
栗川惟歪了歪脑袋,“难道你觉得这样叫很有……背德感?”
琴酒:“……” “不准叫哥哥。”
琴酒又重复了一遍,“要不然……”
“要不然杀了我?”栗川惟舔了舔冰淇淋轻笑一声,“gin,你只会这样威胁我吗?如果我不怕死可怎么办?”
琴酒一言不发地点上了烟。 栗川惟微微蹙眉,转过头去,“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琴酒冷笑一声说,“管你喜不喜欢,我一直这样过来的。”
说归说,手上灭掉烟的动作却一点不慢,他当然知道栗川惟不喜欢,以前栗川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曾好几次对着他的烟冷笑。 第一次被念叨的时候琴酒只想把烟头怼到栗川惟脸上,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把烟灭掉了。 第二次,琴酒还恶劣地抽了烟后去亲栗川惟,被栗川惟狠狠地骂了一顿。 后来…… 琴酒忽然看向栗川惟。 栗川惟舔了舔冰淇淋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琴酒的目光在栗川惟那粉红色的舌尖上停留,他很清楚那东西有多么好吃,甜腻得琴酒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那舌尖舔过雪白的冰淇淋,有那么一瞬间,琴酒居然在嫉妒一个冰淇淋。 “好吃吗?”
琴酒忽然问。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栗川惟撩起眼皮,“嗯,挺甜的。”“真的很甜吗?”
琴酒问。
栗川惟把冰淇淋怼到琴酒的面前,“你来试试就知道了啊,问我做什么?”琴酒垂眸看着那被栗川惟吃过的冰淇淋,喉结滑动了一下,他说,“好试试。”
然后在栗川惟的目光中,琴酒的手抬起来,按住了栗川惟的后脑勺,就这样亲了过来。 栗川惟微微睁大眼,其实没什么可惊讶的,可是…… 冰淇淋掉到车里去了。 伏特加很识趣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琴酒的声音含糊不清,他说,“你在车里等我,我很高兴。”
高兴吗? 好像确实是高兴的。 如果琴酒买了冰淇淋回来没有看见栗川惟人的话…… “格兰菲迪。”
琴酒说,“你留在我身边吧。”
“一直留在我身边。”
【可攻略npc黑泽阵好感度99.9%。】001提醒,【玩家,你现在只需要答应他,也许这0.01就能补满了。】 原来是这样啊。 需要琴酒承认自己的喜欢,并且需要他的答应。 可是他要怎么给琴酒一个不可能的承诺呢? 栗川惟睫毛颤抖着,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恶劣的人啊,琴酒不是好人,其实他也不是。 所以…… “格兰菲迪。”
琴酒抓着那头银色的发,让栗川惟抬起眼眸看着自己,他说,“你在想什么?”
栗川惟眨眼,“啊?也没有什么。”
琴酒皱眉,松开了栗川惟的发,他说,“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
“没有。”
“笑吧。”
琴酒心平气和,“反正你也跑不了,就算是笑我你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栗川惟微微挑了挑眉。 “让你留在我身边,你都不能给个回答吗?”
琴酒一把抓住栗川惟的衣领,威胁道,“回答我。”
栗川惟:“……” “我现在难道没有在你身边吗?你也说了,我只能待在你身边。”
这根本就不一样。 琴酒心头烦躁,但是栗川惟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凑近栗川惟,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唇说,“你以前说过的,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难道那些不作数吗?”
栗川惟笑了一声,他说,“gin,你在想什么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琴酒没有问什么,因为栗川惟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可是相当于背叛了你啊,我和你说了分手,那就代表着之前的话都不作数了,你自己也说了,就算是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丝毫后悔。”
栗川惟微微抬了抬下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讥诮之色,“gin,你还记得吧?这些……对你来说都没关系的对吗?还是说,你爱我爱到能忘记之前我对你的背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