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被黑衣组织的人带走了?”
诸伏景光微微皱眉问。
“三年前和他纠缠那个男人……”松田阵平冷笑, “不是一直盯着zero吗?这次zero去看他,那个男人跟着去了也说不定。”“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萩原研二轻轻叹气, “真是……”
真是过分。 三个人在心底不约而同地想, 留在他们这里难道不比其他地方更好吗? 果然,他嘴里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啊。 诸伏景光的手机亮了亮,他看了一眼忽然说,“zero说,今天琴酒的确去过医院, 极大可能是他带走了惟。”…… “为什么不说话?”
琴酒问。
栗川惟没想到琴酒闹了大半天就为了说这句话。 他抬起手指, 戳了戳琴酒的下巴,带着古怪的笑,“你在等我主动?”琴酒沉默地看着栗川惟。 青年的眼尾泛红,唇红, 苍白的脸也带着几分绯红, 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在嘲笑他做梦。 “gin,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啊?”
青年的声音轻快,“你其实还喜欢我, 所以想把我关起来, 只有你一个人看见, 只属于你一个人是这样吗?”
“你想太多了。”
琴酒嘴角泄露一丝冷意, “只是因为对你的身体有感觉而已。”
“你喜欢我的身体,不就是喜欢我这个人吗?”
栗川惟好像在惊讶,“你怎么这么不坦诚, 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我说了没有。”
琴酒捏着栗川惟的手寸寸收紧, 仿佛要将栗川惟捏碎一般,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被喜欢。”
听见这句话栗川惟难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又笑起来,“没错,那gin又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喜欢呢?”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
他不再执着于栗川惟主动,他的手按住栗川惟的后脑,然后把青年禁锢在怀里,一字一顿,“我不需要你喜欢我。”
栗川惟哈哈笑了两声,“可是你好像在说反话呢,你真的不需要我喜欢你吗?”
琴酒的脸色阴沉难看,他不再给栗川惟说话的机会,低头咬上栗川惟的唇,像是在发泄一般。 栗川惟吃痛地蹙了蹙眉,他肯定他的唇出血了,因为他尝到了血腥味。 自从见到琴酒之后被他咬了好几次,栗川惟心中不忿,琴酒是属狗的吗?只有狗才一直咬人吧? 所以在舌尖探进来之前,栗川惟带着怒气恶狠狠地咬下去。 被咬了的琴酒神色郁郁,他把栗川惟搂得更紧了,说是亲大概都不准确,完全就是在撕咬,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在唇齿之间,血腥味蔓延开来。 两双绿色的眼眸对视间,栗川惟看见了琴酒眼底的兴奋,似乎他越凶越是反抗挣扎,琴酒就越是高兴。 意识到这一点,栗川惟抓着琴酒衣服的手松了松,他垂下眼眸,像是琴酒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栗川惟垂着眼,琴酒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是栗川惟突然温顺下来,琴酒皱眉松开了栗川惟。 栗川惟舔了舔有些发疼的唇,抬眸看着琴酒,笑了一声,“你怎么不继续咬了?”
琴酒冷哼道,“你怎么这么乖了?”
“我乖不好吗?”
栗川惟说,“倒是gin,三年没见,你是只会咬人了吗?跟狗学的吧?”
“你说我是狗?”
“我没说啊。”
栗川惟眨巴了一下眼,“你自己说的。”
琴酒冷笑,这下他咬在了栗川惟的下巴。 “格兰菲迪。”
琴酒说,“你就适合被打上标记,无论哪一处,这样你就不会想着去勾引其他人了。”
“gin在吃醋吗?”
栗川惟低笑着攀上琴酒的脖子,“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和其他人暧昧不清不过,你不要污蔑我啊。”
熟悉的姿势,琴酒不动了。 他任由栗川惟攀着他,温热地呼吸在他耳边散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心底的欲念。 “gin。”
栗川惟的声音温柔,“你既然喜欢我的身体,为什么不抱我呢?”
这种仿佛在求_操的话,琴酒喉头发紧,他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容易向栗川惟妥协,他明明是想要好好的折磨他的。 栗川惟在主动。 时隔三年,这个在他面前死去的人又回来了,似乎是在祈求他的爱抚。 琴酒这次没有压抑自己,把栗川惟压在了垫子上。 “等一下。”
栗川惟扬起雪白的天鹅颈,他喃喃,“好脏,我不喜欢,去床上好不好。”
栗川惟有点古怪的洁癖,琴酒是知道的,所以他抱起栗川惟踢开了笼门。 栗川惟眸光闪烁,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出卖色相……嗯,也算是出卖色相吧,出卖色相来勾引前男友为自己取得一点离开的机会。 但是就算是这样,琴酒也很警惕,他很清楚栗川惟不会甘心被他关在这里。 但是没关系。 栗川惟垂着眼眸,接受着琴酒的亲吻还有抚摸。 他的手环着男人的肩,呢喃着琴酒的名字,他仰着头去亲男人的喉结。 看起来意乱情迷。 然后,在琴酒最松懈的那一刻,栗川惟动了手。 男人眼底有一瞬间浮现出惊愕和愤怒,然后倒下来压在栗川惟身上不再动弹。 栗川惟平复了一下呼吸,让身体恢复了正常的体温,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把琴酒推开坐起来。 栗川惟盯着琴酒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去摸琴酒身上的口袋。 他哼笑一声,“金笼子,多好啊,这么漂亮的东西,当然是留给gin你用了。”
笼子落了锁。 栗川惟把钥匙丢到一旁,然后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屋子。 至于琴酒醒来之后会不会怒气冲天……嘛,他已经很好心了,连手机都贴心地替琴酒放在一边了,到时候打电话让伏特加来就好了啊。 不过好奇怪,为什么001没有什么声音了。 …… 栗川惟离开了米花町。 不过作为一个黑户,他只能在附近的城市打转,不能去更远的地方了。 栗川惟租了间房子,找了份工作,正式开始上班。 “惟。”
同事在栗川惟身边站定,“你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没有女朋友啊?”
“啊?”
栗川惟有些茫然,“是没有女朋友,但是小彩小姐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小彩一拍手叫道,“我和樱子打赌,她说你有女朋友,我们其他人都觉得你没有。”
栗川惟好奇,“为什么?”
“因为你漂亮啊,这么漂亮女孩子肯定不会想和你交往的啦。”
小彩说,“压力很大的。”
栗川惟:“……是这样吗?”
小彩点头,“对啊,你更适合远观啦,靠近的话说不定会被刺伤呢……” “惟,302包厢的客人指定要你去送茶点。”
有同事叫道,“辛苦你了。”
“好的~”栗川惟弯弯眉眼答应道,他停下和彩子的闲聊,“小彩小姐,那我先过去了。”
“去叭。”
小彩带着欣赏的眼神从栗川惟被制服勾勒出细细的腰滑过。
无论男女,和这样的人谈恋爱都会感到压力很大吧? 不过……实在美丽。 店里指定栗川惟的客人不少,栗川惟端着茶点敲了敲门,停了几秒然后推开门进去。 302的客人一双眼从栗川惟身上滑过,纤细的腰肢,被西裤包裹的长腿和…… “您点的茶点。”栗川惟将茶点放到桌上,笑容温和,“客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嗯。”
客人的声音微低,“你会弹钢琴吗?”
栗川惟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角落如同摆设的乐器迟疑了一下,“钢琴不会,但是会一点小提琴。”
“那就小提琴。”
客人墨绿色的瞳孔落在栗川惟身上,“你会什么就拉什么。”
栗川惟答应下来。 从父母离婚之后栗川惟现实生活中就没有再碰过小提琴了,游戏里倒是因为诸伏景光拉过。 【你离开他们多久了?】消失已久的001突然开口问。 栗川惟一晃神,差点拉错,他脸上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一边拉琴一边回答001,【不久,十天而已。】 001似乎已经看透了栗川惟不想再攻略npc的本性了,它喃喃,【十天……快了。】 栗川惟没有问什么快了,001却开口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说会在游戏里死去的话是假的。】 【没有这样想过。】 【你还记得你心脏疼痛的事吗?】001自问自答,【我知道你记得,那你知道吗?离开npc们越远,时间越久到时候你疼痛起来会越难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栗川惟手下微颤。 【这意味着,你若是不去靠近他们,不去接近攻略他们,还早的死亡不算什么,但是你的心脏会一直折磨你。】001叹息,【玩家,回去吧。】 不知道是因为系统的话,还是心理作用,栗川惟甚至有感到心脏隐隐作痛。 他不动声色,在客人那双晦暗莫测的眼神中结束了演奏,微微鞠躬,“还有什么需要吗?”
客人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了。”
栗川惟微笑,“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客人再叫我就好。”
客人沉默地看着栗川惟出去。 他看着桌上的茶点,然后站了起来。 栗川惟砰地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他按着心脏靠着墙喘息起来。 【我等了这么久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想要体验的自由已经体验过了,现在该去做正事了,我记得你很怕疼的,如果不回去,你会一直处于心脏疼痛之中。】 体验自由?想要自由? 栗川惟低低地笑了一声,他喃喃,【好吧,我的确不怕死就是怕疼。】 【那么001,你先告诉我,他们的好感度现在分别是多少?】 …… 这几天的琴酒一直处于低气压中,伏特加开着车,觉得手心都在冒汗,“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给他的时间已经很多了。”
琴酒语气冷淡,“在他以为自己彻底安全的时候,再出现不是更好吗?”
伏特加不再说话,他已经知道要去哪里了。 琴酒咬着烟冷冷地想,格兰菲迪,你以为……自己真的逃得掉吗? 琴酒想,他对格兰菲迪还是太温柔了,笼子算什么?只有笼子远远不够。 …… 栗川惟整理了一下工作服,看着镜子里因为心脏疼痛之后脸色惨白的自己,离开了洗手间。 那位客人还没走。 他站在那里,那双眼看着栗川惟,好似在特意等着栗川惟一般。 栗川惟脚步一顿,又靠近了客人笑问,“客人是迷路了吗?”
“不是迷路。”
客人语气极淡,“我在专门等你。”
栗川惟微微一愣,“专门等我?”
“嗯。”
客人说,“我说……你以前,是黑衣组织的人吧?”
栗川惟的身体迅速绷紧起来,他盯着面前的客人,含笑,“我不太懂客人在说什么。”
“不用这样防备我。”
客人微微笑了笑,“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是黑衣组织的人?”
栗川惟皱眉问。
“啊?我嘛……”男人低下头,幽绿的眸子闪了闪,忽然伸出手握紧栗川惟的手闪身往旁边的茶室去。 “你……” “嘘。”男人眼底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笑意,“有人来了。”
这是茶室,有人来了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躲? “是找你的人哦。”
男人低下头,呼吸喷洒在栗川惟耳畔,“你猜猜,会是谁?”
栗川惟神色不动,心底却有了怀疑。 这个人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心脏上那种若有似无的痛意消失了,所以这个人是认识他的人。 因为系统说了,只有待在他可以攻略的对象身边,心脏才不会这样折腾他。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大哥。”
外面的声音传入昏暗的茶室,“没找到。”
“每一间都找了吗?”
脚步声停下来了,那声音似乎就在耳畔,琴酒问,“还有没有哪一间没找的?”
“还有两间,店员说一间是杂物间,一间是……”伏特加说,“情侣专用的茶室。”
情侣? 栗川惟的目光透过男人看向这个茶室,墙上的墙纸贴着两个人的游戏。 皮、蜡烛,还有…… 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暧昧诡异至极。 栗川惟从来不知道,这个茶室竟然还有这样的房间。 男人也看见了,他看着栗川惟耳尖的薄红,手指微微动了动,就要摸上去。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白光一下子照射进来。 栗川惟下意识偏了偏头,同时,面前的男人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 琴酒的目光从那些小玩意上划过,然后落在栗川惟和男人身上,这是琴酒第一次见到栗川惟和别的男人靠得这样近。 说不清的怒火和嫉妒席卷而来。 他眉宇间染上阴鸷之色,冷冰冰道,“格兰菲迪,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