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脸和强吉正准备上车,就听见了老大的豪言壮语。 两人动作同时顿了顿,对视一眼。 青脸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关上车门。 见状,强吉嘴角抽搐了下,副驾驶只能坐一个人,后座这会儿……不方便他进去。 他只能贴心地替陆匪关上车门,往后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爬进去。 温童被迫躺在坐垫上,座椅靠背很高,他看不清其他人的动作,只能感受到车身一动,缓缓开了。 陆匪没有松开他的手,带茧的指腹仍然抚摸着他的手,眼神逐渐变暗。 温童眼睫颤动不停,越来越紧张,生怕陆匪发疯说什么做什么。 他大脑飞快地转动,想到陆匪对谢由的厌恶,试着说:“你别忘了,我是谢由的男朋友。”
陆匪语气瞬间冷了下去:“所以呢?”
温童见他摸自己的手停了下来,准备继续恶心人:“我和谢由早就上过床了,还天天腻在一起!”
陆匪看出他说的是假话,但听见温童嘴里蹦出谢由的名字,心底就冒出一股无名鬼火。 他当即拆穿:“天天腻在一起,他都发现不了你被绑架了?”
温童眼睛也不眨的说瞎话:“那是因为他工作忙!而且我、我……” 陆匪:“你什么?”
温童一咬牙:“我那啥也是要休息的!”
陆匪:“……” 他开着温童一开一合的唇瓣,隐约可见那微颤鲜红舌尖,心底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好好的一张嘴,怎么只会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真他妈的欠咬。 温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陆匪真的不再摸手了,还以为自己靠谢由成功地恶心到了陆匪。 他乘胜追击:“种猪种马都不可能天天那啥,更何况我和谢由是两个大活人,肌肉需要放——唔。”
松字还没说出口,陆匪的嘴就撞了过来。 狠狠地压在他唇上,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温童瞪圆眼睛,艹!他被男人亲了?! 他下意识地挣扎打人,陆匪顺势抓住他的手,屈起膝盖,制他的双腿,将他牢牢地压制在座椅上。 他扭头想躲,又被陆匪掐住下巴。 下巴吃痛,他被迫张开嘴,唇齿间挤进来了对方的舌头。 陆匪好像没有亲过人,对着他的唇肉又亲又啃,舌头粗暴地舐他的口腔,恨不得吃干他嘴里所有的水分似的。 吞咽舔食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窄小的车厢内,令人面红耳赤。 温童身体被控制,又疼又难受,差点被这条疯狗亲哭了。 他屈起膝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膝盖使劲地撞了下陆匪的肚子。 陆匪腹部一疼,才缓缓松嘴,直起身体,低头看温童。 他拧着眉尖,眼里是蒙蒙的雾气,嘴唇充血红肿,往外晕着抹亮莹莹的浅红色,说不出的涩气。 温童狠狠地擦了下自己的嘴巴。 他又气又慌,口不择言地对陆匪说:“我这张嘴,谢由也亲过很多次!”
陆匪冷笑:“你再提他的名字,我继续亲。”
温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不觉得恶心么!”
陆匪:“你不嫌他恶心,我嫌弃什么?”
“刚才已经把你亲干净了,你现在嘴里都是我的味道。”
温童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知道陆匪变态,万万没想到陆匪这么变态! 陆匪抬手,拇指缓慢地抹去唇角的水渍,眼神狠戾:“上面的嘴我能亲干净,下面的嘴也能艹干净。”
“谢由的男朋友,听起来就好艹。”
温童张了张嘴,震惊到神情都有些恍惚:“你、你该不会是喜欢谢由吧?!”
陆匪:“……” 他缓缓俯身,凑到温童面前,近乎鼻尖相贴。 他嗅着温童唇齿间的浅香,扯起嘴角:“我刚才说了,你再提一遍谢由的名字,我就亲你一次。”
温童心里一紧,不敢再提谢由的名字,大骂道:“你神经病啊!”
陆匪冷冷地说:“骂我也一样。”
话音落地,温童只见越野车前排和后座之间黑色的挡板缓缓上升,隔绝了视线。 车后座又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三爷,你放心,后备箱有降噪耳机,我这就戴上,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不见。”
“我戴上了奥!”
说完这话,人就没动静了。 陆匪:“……” 此情此景,温童还以为陆匪是要来真的,吓得奋力挣扎,对着陆匪又打又踹。 两人正面对着,陆匪差点被他踹到紧要部位,立马按住他的脚。 那儿没被踹,只是被鞋尖擦过。 他皱了皱眉,呼吸一沉。 温童还在乱动,细胳膊细腿没有对他没有半点伤害,不痛不痒。 与其说是在打他,不如说是在他身上撩拨点火。 陆匪皱了皱眉,直接掐着温童的腰,把人抱到腿上。 温童视线一变,就被迫坐到了陆匪腿上,和他面对面地坐着。 陆匪往后靠着椅背,掀起眼皮,目光不自觉凝视着他殷红的嘴唇:“我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做的癖好。”
“不过你要是再动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温童刚想说话,身体陡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了。 不是因为被陆匪抱着,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陆匪裤子的坚实程度。 都是男人,他很清楚那是什么。 挨打了都能? 温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妈的,死变态。 ………… 越野车行驶到码头边界,直接撞开围栏,扬长而去。 数量警车和救护车停在码头入口处,警察们持枪巡视码头,检查尸体寻找受害者。 “谢总在房子一楼!”
一个警察喊了一声。 不远处的医生连忙拿着急救箱进屋,看到昏黑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摸索着开灯,快步走到沙发前问:“哪里受伤了?”
男人闭着眼睛,下颌线紧绷,缓缓吐出两个字:“没事。”
医生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点,垂在沙发边沿的右手也在微微颤动着,忍不住追问道:“真的没事吗?建议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音落地,只见对方缓缓睁开眼睛,黑沉的眼底尽是阴郁狠辣,阴寒的视线穿透镜片刮了过来,令人心惊胆战。 医生吓得愣在原地,骨子里都有点发寒。 谢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
很快,警察局长带着几个下属进屋:“小谢总,那几个绑匪开车跑远了。”
“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出市的各个路口也都叮嘱过了,他们不可能跑出兴运港。”
谢由收敛眼底的郁色,半阖着眸子说:“辛苦陈局长了。”
“他们还带走了我的未婚妻。”
闻言,陈局长神色一肃,立马说:“我们一定会解救出人质的。”
谢由点头。 “找到白越了!”
门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谢由神色动了动,对陈局长说:“我去看一下白越。”
“好好好,”陈局长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扭头问医生,“小谢总身体没有大碍吧。”
医生这才从谢由那一眼回过神,结巴地说:“他、他说没事。”
“那也还是得带去医院做个全套体检,”陈局长说完,扭头对一旁的支队队长说,“小谢总平常为人开朗豁达,还帮了局里不少忙,是桐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这次的案件一定要调查清楚,找到绑匪……” 医生听到这话,不禁地想到刚才那噬人的眼神,和开朗两个字检查八竿子都打不着。 谢由走出房子,看见的不是白越的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眼神变沉,看着白越缓慢地从集装箱之间的缝隙走出来,右手无力地垂着,左手的枪枪口正对着他,眼神冷漠。 下一秒,他的□□被警察夺下。 警察扶着人喊道:“医生!快来!”
谢由目光在白越身上扫视一圈,除了右手的枪伤,没有任何其他致命伤。 他抿紧了唇,后背靠着墙,身体匿在黑暗之中,近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机关算尽,偏偏百密一疏。 他算到陆匪不可能讲信用,会对白越出手。 算到警察会及时赶到,也算到陆匪即便今天死不了,跑得出国境,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国。 却没有算到温童会舍命去救白越,白越没死。 没料到温童不听他的话,以致于被陆匪挟持带走。 他不该拿温童博弈。 他弄丢了最重要的宝贝。 谢由闭了闭眼,额头青筋暴起,大步走到偏僻的角落,拿出从狙击手身上搜出的手机,拨通电话。 “派人去盯着兴运港所有码头。”
“陆匪应该会走水路出国。”
“嗯,警方那边通知一声,不用合作。”
“一旦发现陆匪的踪迹,”谢由眼眸漆黑,涌动着浓重的杀意,“直接杀了。”
………… 另一边,越野车已经沿着林间小路疾驰了二十几分钟。 温童仍然被迫坐在陆匪腿上。 前排挡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前面的任何声音,后备箱那个绑匪也安静到毫无存在感。 车内仿佛就他和陆匪两人似的。 温童紧紧拉着车内的扶手,紧张到手脚发酸发痛。 越野车车每驶过一个凹陷处、每一个减速带,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歪斜,撞一下陆匪。 一动一蹭,陆匪身上的温度不减反升,温童就更不敢动了。 不敢挪动,更不敢吱声,连眨眼都小心翼翼的,就怕陆匪说他先眨了左眼,所以下面得开花。 不止温童难受,陆匪更难受。 但人是他自己抱过来的,还是为了威胁恐吓,这会儿拉不下脸让人挪开。 他冷着脸,打开车窗,想要吹吹冷风冷静会儿,没想到看到一辆停在野外的轿车。 那轿车前后晃动,隐隐发出嘤吟的声音,在寂静的野外格外清晰瞩目。 妈的,老子憋得慌,你们这些狗东西倒潇洒。陆匪心底暗骂一句,拿起消音枪直接崩了轿车的两个后轮。 轿车后轮漏气,车身下陷,车内男女看到陆匪手上的枪,很快反应过来,惊声尖叫,穿透夜空。 “啊啊啊啊啊——” 陆匪收起枪,随手扔到一旁。 他又掏出烟和打火机,把打火机塞进温童手里。 温童没敢多说什么,乖乖拿着。 陆匪指间夹着烟,嗓音沙哑:“给我点上。”
温童立马按下打火机,心想,别说点烟,我能把你全家都点上。 陆匪抽了口烟,尼古丁令他稍稍平静了些。 他看着温童紧张的小表情,心里有点痒,故意问:“谁的大?”
温童一脸茫然。 陆匪缓缓吐出一口烟,他衣领大敞,露出一部分小麦色的胸肌,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 烟雾缭绕之下,整个人都透着股痞匪的野性气息。 “谢由的大?还是我的大?”
温童这下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在开黄腔。 他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都没我大。”
陆匪眉梢轻挑,眼神往下挪,像个流氓土匪似的直勾勾盯着他那儿,说:“是么,给我看看。”
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