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静歌似乎未曾想到冷少渊会这般的暴怒,生生的被吓了一跳,她白着脸愣在了原地,刚刚的那一瞬间因着心底的得意和对司寇念兮的恨意让她一时之间失了手,顺手便将那个荷包扔了出去,也没想过要伤到她。司寇念兮轻轻的拉了拉冷少渊的衣袖,制止了他的怒气,若是冷少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失了态,总归是不好的。“无碍的,这荷包怎能伤到我呢。”
司寇念兮伸手扣在了冷少渊的手中,冷少渊愣了片刻,便反握住了司寇念兮柔若无骨的手,因着俩人面前有桌子的遮挡,因此他们的小动作未曾被人瞧见。“王妃姐姐,妾身所用的丝线也并非是什么次品,虽说是没有太后娘娘所用的金贵,但却也是玲珑坊的珍品,且上面的苏合香也确实是金贵,因此也是并无差别的,姐姐何必如此的介怀呢。”
司寇念兮从冷少渊的身后走出,与他并肩而立,虽说殷静歌之前对她那般的失态,但她却并未有丝毫气恼的迹象,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殷静歌也知道苏合香是玲珑坊的珍品,可不管怎样,她换了那丝线,便导致了她的计划未能按照之前的来,因此怎么样也要追求她一个私吞的罪名的。若是她不将丝线换掉,那么即便是殷沐霜的太医再怎么查都会查处那上面是有麝香的,届时不管司寇念兮如何的巧舌如簧,这个罪名都是逃不开了。可却到了这个份上了,她却还是对于为何将丝线换掉的事情闭口不言,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你这苏合香珍贵,可我那丝线上所用的安息香却要比你这珍贵的太多了,说什么珍贵,那可是贡品,堂堂的安阳王侧妃,你想要那丝线直接跟我说便是,刻苦这般呢,眼下却弄出了这样的乌龙,这让起我如何向太后向王爷交代呢,就因着你的一己私欲,今日的宴会便白白的弄成了这样,你是否就是存心搅局的。”
殷静歌冷笑,看司寇念兮全力的遮掩这那丝线的去向,她便认定那丝线定然是已经被司寇念兮用作它途了,既然是这样,那上面有麝香的事情便不会有人知晓了,那么若是司寇念兮拿不出那丝线,那么今日的事情最后倒霉的还是她。殷静歌想着本来还觉得因着殷沐霜的突然出现,因此会让司寇念兮很轻易的便逃脱了,未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运气,还真是老天有眼呢。“姐姐刚刚说那上面所用的是安息香吧,妾身换掉了那丝线,便是因着王爷并不喜上面的味道,早前姐姐便说这荷包是给王爷的,可妾身知道王爷并不喜欢那安息香的味道,可那时时间已经是来不及了,妾身便未曾向姐姐禀告,私自将丝线换了,近日因着院中的事务有些多了,因此便将此事忘了,不想今日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妾身实在不是故意为之。”
司寇念兮垂眸,眸底蒙上了一层雾气,本想着事情已经打了这个地步了,若是殷静歌不再深究,那么便随便就过了,可不想她还真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呢。现下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也早已经没有了早前前来参加宴会时候的兴致,在加上之前的太后的懿旨一下,众人更是有些人心惶惶了,可这毕竟是王府中的事情,他们不仅是不好插手,也不知如何议论了。说白了,这不过就是王府中的两个女人因着争宠而引出的一出闹剧罢了,可司寇念兮的淡然从容,以及冷少渊对她的维护,倒是让这件事的本质有些扑朔迷离了。殷静歌自是不知众人的心思的,她只知道若是自己不追根问底,那么最后倒霉的便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殷府了,就连一直维护她的太后,怕是也没了面子。“侧妃妹妹,眼下就不要找这些借口了,说什么王爷不喜,丝线虽说是金贵,可用了便也是用了,妹妹认了便是,王爷这般的维护妹妹,也不会舍得将妹妹怎样的,只是妹妹扰了这众人的兴致,赔礼致歉了便也罢了……”殷静歌侧身想要靠近冷少渊,目光流转间便看到了俩人交握的手,眼神瞬间便狠戾了许多。司寇念兮未曾言语,转头跟身后的翠儿低声的说了些什么,不多时,翠儿便从念兮院中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过来。“王妃姐姐,这便是之前妾身从静心院中带走的丝线,一根不少,王爷确实是不喜这安息香的味道的,妾身还想着找个时间将这丝线送回呢,可既然姐姐这般的在意,妾身现下便将这丝线送回吧。”
殷静歌听闻这木盒之中便是之前的那丝线,脸色变了一变,一直未曾说话的冷少渊将殷静歌的表情尽收眼底,在殷静歌伸手想要将木盒接过之际,冷少渊出手拦了下来,既然手腕翻转,这木盒便轻巧的落在了冷少渊的大手之中。冷少渊随意的瞥了一眼殷静歌,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木盒,脸色煞白煞白的,冷少渊收回了目光,单手便将那只木盒打开来。随着木盒盖子的打开,里面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冷少渊在闻到这股香味之际,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他的目光阴冷,眸底的闪着杀人一般的戾气。“这就是你给侧妃的丝线?”
冷少渊将木盒举起,继而便狠狠的仍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木盒顺着殷静歌的脸颊飞过,堪堪的擦着她细嫩的脸而过,殷静歌一下子便面如死灰。“怪不得今日怎么说都要让本王将这荷包带上,怪不得殷夫人隔了那么远,便说这荷包上有麝香,想必都是你计划好了的吧,可侧妃深知本王不喜这安息香的味道,便将丝线换了,可你却只当还是用了之前的丝线,原来是你自导自演了这场好戏啊,殷静歌,本王倒是小瞧了你了……”冷少渊将司寇念兮的手放开,狠狠的伸手捏住了殷静歌尖尖的下巴,使她被迫与他对视,殷静歌脸色苍白,支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本以为司寇念兮早就将这丝线用作它途了,却不曾想她竟丝毫未动,在柏木盒中放置了一夜,这丝线上的安息香早就已经散尽,剩下来的的便都是麝香的味道,这麝香味道浓重,冷少渊怎可能会闻不出呢。怪不得司寇念兮一直对于这丝线的去向闭口不言,原来是她早就知道这丝线上的端倪,这才故意为之,为的便是在这最后的时刻拿出,这样一来,她便是辩无可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