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渊又道:“呀,本王真是疏忽了,竟忘了给夫人你上茶了,麻烦的是红芍她们此刻又不在身边。”
苏氏一愣,又连忙道;“不碍事的,我也不渴,只同王爷你说会话便走了。”
冷少渊挑眉:“哦?那不知夫人究竟要和本王说什么?”
苏氏看着冷少渊,好像有些踌躇,顿了好一会之后,才朗声唤了一声兰姨。兰姨会意,连忙将手中的盒子前恭敬地递给冷少渊:“这是我家夫人让给王爷准备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王爷笑纳。”
冷少渊接过那个盒子,打开来一看,勾唇笑道:“倒是一方上好的玉砚,夫人果真是费了一些心思。”
苏氏闻言笑道:“这算不上什么费心思,真正费心思的是……”说到这里,苏氏忽然回头,笑着牵过后面两名女子中其中一个的手,将她带到了前面,另外两名女子自发地跟了上去:“真正费心思的是这两位美人。”
冷少渊哦了一声,饶有兴味地看向自己眼前的两位亭亭玉立的美人。那两位美人也直直地看着冷少渊,目光中有惊艳,有欢欣,有不安,但更多的是羞怯。终于,这一番你侬我侬的对视叫苏氏一声清脆的咳嗽给打断了,那两名女子回过了神,看着冷少渊,一齐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那块面纱。眉目顾盼生姿,肤白胜雪,衬的是那张朱唇愈发的嫣红。冷少渊见过的美人比他喝过的酒还要多,可此时看见立在他眼前的两位美人,他还是怔了一怔,不免多看了几眼。倒不是眼前这两位美人的容貌比他之前所见过的要出众多少,而是这两张脸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冷少渊的目光轮番从那两位美人身上扫过,嘴角缓缓地勾起:“这两位美人摘下面纱后果真端的是一副花容月貌,可更稀罕的是原来是朵双生花,夫人果真用心。”
苏氏似乎很满意冷少渊的反应,看着他笑道:“这两名女子是双生姐妹,姐姐唤作轻歌,妹妹唤作曼舞,是她们当地有名的双生姐妹花,据说想一睹她们芳容的男子可是城东排队到了城西。”
冷少渊轻飘飘道:“那夫人倒是让本王捡了个大便宜。”
苏氏笑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轻歌曼舞能一睹王爷的风姿,才是她们的福分呢,若王爷愿意……”“若本王愿意,那该怎的?”
苏氏一张脸都快笑成了菊花:“若王爷愿意,我可以将轻歌曼舞留下,陪在王爷身侧。”
冷少渊闻言笑道:“本王虽向来喜欢采花,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凡事呢,我都不喜欢用强,夫人你这样应承本王,可有考虑过这两位姑娘的意愿?”
轻歌曼舞闻言立刻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留下来侍奉王爷,还望王爷不弃。”
苏氏笑着跟道:“王爷你瞧瞧,这轻歌曼舞两颗芳心可全许给王爷你了,不知王爷你的意思是?”
冷少渊却不直接回答,只看着苏氏道:“这一方玉砚,两位美人,夫人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底想要和本王说什么,不妨直言。”
苏氏没想到冷少渊会突然这样问她,顿了一会,只得道明来意:“不瞒王爷,我此番前来其实……其实是想与你谈你跟念兮的婚事的,我知道王爷与念兮心意并不相通,当初是我多操了那份心,硬要给王爷和念兮说亲,乱点了鸳鸯谱,不过所幸如今还未一错到底,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要不王爷与念兮的这桩婚事还是作罢了吧。”
砰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自冷少渊手中响起,厅前的人除了冷少渊,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朝冷少渊投去,只见原本好好端在手上的杯盏此刻竟碎在了他的手中。鲜血顺着指缝缓缓地自冷少渊手上淌下,苏氏大惊,看着冷少渊鲜血淋漓的双手大叫了一声:“王爷!”
有三个人影自外面闯入,红芍,浅碧与紫熏一看到冷少渊的手受伤,忙向他跑了过来,红芍拿起冷少渊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先前我与浅碧,紫熏一直在外面候着,听到里面的动静传出便马上跑了进来,王爷怎么这样不小心,竟让茶盏碎在了手中。”
说着,红芍就转头与浅碧,紫熏道:“你们快去将药箱拿来,我给王爷包扎一下。”
浅碧与紫熏看了一眼冷少渊,咬了咬唇,纷纷跑了出去给冷少渊拿药箱。药箱很快就拿来了,浅碧与紫熏站在一旁,看着芍红给冷少渊上药包扎。这个过程中,冷少渊一直处于失神状态,临近红芍包扎好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红芍,冷少渊淡淡道:“不碍事的,红芍,我和丞相夫人还有些话没说完,你带着浅碧紫熏她们先出去吧。”
红芍将最后一个结打好,抬头看了冷少渊一眼:“是。”
红芍她们这次出去后,冷少渊一直看着缠在自己手上的纱布,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讲。苏氏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都给冷少渊说了,此时她要做的便是等冷少渊的反应,可冷少渊一直这样一声不吭的,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这是司寇念兮的意思?”
许久之后,冷少渊终于开口说了话,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苏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冷少渊惑道:“啊?王爷是什么意思?”
“我说,”冷少渊看着苏氏,眸子冰冷,迸着寒意:“解除婚约是不是司寇念兮的意思?是她让你来这里当说客的?”
“这……”苏氏一愣,想了一会答道:“也不全是,起先我没问过念兮的意思,便擅自替她说了与王爷的这门婚事,念兮她心里自然是不愿的,王爷你也知道,念兮与邵家公子自小便相识,他们……”“够了!”
冷少渊抬起手掌,垂眸道:“别说了。”
苏氏咽了一口口水,想了一会,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跟冷少渊说点什么,给他施加一点压力:“还有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愿王爷你结这么婚事,这殷郡主是太后的心头肉,如今她还未嫁进王府,王爷便已与念兮有了婚约,这样总归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太后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