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闻言笑道:“如此说来,你倒是真应该多回来看看为师,也可以让你多想为师以前对你的教诲。”
司寇念兮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倒是巴不得日日陪在师父你的身边呢,我本就不喜热闹,也只同相熟之人才会顽笑两句,似这般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倒正合我的心意。”
“这确然应该是你的好去处。”
柳如风看着司寇念兮说道:“只可惜,你现在还不能来搬来这里。”
司寇念兮闻言神色落寞了几分:“是啊,大仇还未得报,哥哥的下落还不清楚,俗世里还有太多的牵绊……”摇了摇头,司寇念兮苦笑道:“现在我还没有资格来这世外桃源。”
“我明白。”
柳如风强撑起一个笑容,看着司寇念兮说道:“我明白你肩上还有许多担子,还有许多不得不完成的事情,不做完那些事情,你是不可能安心地同我待在这鬼医林中,这些我都不明白,只是,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快一些……”司寇念兮看着柳如风:“师父,你说什么?”
柳如风淡笑道:“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快一些做好你的那些事情,好早点回这鬼医林来,也可多陪我一会,我一个在这偌大的林子里孤单的很,而且,而且我怕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柳如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全是化不开的伤痛,司寇念兮微微攥紧了拳头,面上却笑道:“师父你又在胡说了,我知道没我在身边陪伴,你一个人定然无趣的很,所以有些等不及了,我自然是想快些做完那些事情,好一身轻松地回来鬼医林侍奉师父你左右,好报答你对我得恩情,可眼下却是没有什么头绪……”顿了顿,司寇念兮忽然转口道:“不过我现在正在想法子混进丞相府的密室中去,那里有专人收集各类消息,我总觉得那里会有关于我父母的消息,可这密室我也是近些年来才发现的,而且外面防守戒备,我要想混进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司寇念兮也已经打算好了,若是自己想尽办法还不能进去那密室的话,她就决心回老家看看,找找那里是否还残留着一些蛛丝马迹。尽管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希望极其渺茫,但司寇念兮还是想试一试。“总之,”司寇念兮拍了拍胸脯,对着柳如风说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尽管完成压在我心头得那几桩大事,然后尽快回来给师父你老人家端茶送水的。”
柳如风笑道:“哪里敢劳烦你给我端茶送水,只盼你不要捣乱就好。”
司寇念兮闻言佯怒道:“难道在师父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惹祸精?就没有别的一丝好处?”
柳如风轻轻得按了一会太阳穴,认真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这好处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一时想不出来,此时排在我脑子里的竟全都是你弄乱药材记错配方,害的我功亏一篑的光荣事迹。”
司寇念兮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师父……”柳如风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水,将茶盏放回桌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荡漾开来一抹笑意:“无妨无妨,以后你来这鬼医林与我一起在这里住下之后,你有大把的时间让我想起你的好处。”
司寇念兮点了点头,笑道:“说的也是。”
茶水已经渐渐变凉,柳如风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忽然抬眼看向司寇念兮:“念兮,这茶水怎么样?”
司寇念兮一愣,低头又浅浅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水咽下之后,司寇念兮回味了一阵,这才开口与柳如风说道:“是上好的铁观音,茶香清新,味道清冽,只是茶水有些凉了,是以味道要苦涩些,不过到的喉咙间却是能品出几丝甘甜。”
柳如风笑着点了点头,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胸口一滞,继而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司寇念兮见状连忙起身来到他得身边,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部:“师父,你怎么了?”
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柳如风大口大口地喘气,只伸出一只手来摆了摆,断断续续道:“我……我没事,只是有些被茶水……咳咳……呛到了。”
司寇念兮的动作一顿,盯着柳如风的侧脸说道:“喝茶呛到了?可师父你刚才明明没有……”“师父是内伤又发作了吗?”
柳如风一愣,抬头看了司寇念兮一眼,笑道:“这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伤……”“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师父的内伤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师父还这么不将它放在心上么?”
司寇念兮打断道:“师父你当初不是告诉我只要好好调理,一个月就能好转的么?”
“念兮,我……”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司寇念兮低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本就是我害的师父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如今却反过来是一副质问师父的样子,我还当真是没脸没皮的,师父当初同我说什么一个月就能好转,只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罢了,我方才却这样理直气壮地问出口,我除了没脸没皮,连脑子也没了……”“念兮……”强行调理了真气,胸前的不适已经好了许多,柳如风看着司寇念兮说道:“你也是无心之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可我自己却无法心安理得地将这个归为无心之错,师父,我……我一直很自责……”司寇念兮摇头苦笑道:“只是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
司寇念兮抬头看了柳如风一眼,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香囊,放在自己手上看了一会之后,司寇念兮把它递给了柳如风:“师父,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香囊,里面的药材对你的内伤有些帮助,作用或许不大,但佩戴在身上多多少少对身体有些好处,而且,这气味也不难闻。”
柳如风欣喜地从司寇念兮手中接过了那个香囊,凑在鼻尖闻了一闻,惊喜道:“念兮,这是你亲手做给我的?”
司寇念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师父,你单单看上面的绣工就知道是我做的了,虽则这样式不太好看,做工也粗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