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是茶水的问题,司寇小姐你自然也不例外,而我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流景笑得有几分得意:“有问题的不是茶水,而是杯子。”
“杯子?”
司寇念兮皱了皱眉,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你在杯子外面动了手脚?”
流景点了点头道:“不错,不然凭司寇小姐你的医术,我要是将紫砂粉洒在茶水里,又如何能够逃得过你的法眼呢?”
“怪不得。”
司寇念兮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忽然笑了:“原来是紫砂粉,流景公子你若是不告诉我那是紫砂粉,我倒是还得花费些时间来琢磨一阵,你现下说了,不消一刻,我便能配置出解药,那你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流景听后却是摇了摇头,扇子扇的哗哗作响:“凭司寇小姐你的医术,当然可以在一刻钟内配出解药,可是流景就不信,这配置解药所需要的七七四十九味药材司寇小姐会都带全?再者,流景方才也说了,流景那样做都是为了司寇小姐你好,司寇小姐不会这么不领情吧?”
流景说的确然不错。折腾了大半夜了,此刻的司寇念兮也已经有些累了,扭了扭脖子,司寇念兮懒洋洋道:“既然如此,就顺了你的意罢,反正此行是去取药,同我肤色也没什么干系,我现下有些累了,得先躺一会,虽然睡不着,眯会眼睛也是好的。”
“嗯。”
流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将自己坐的地方给腾了出来:“这块石头比较平坦,你在这里躺会吧,我还不困,就再看会火堆,你且安心眯会眼。”
司寇念兮点了点头,起身躺到了那块石头上。流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司寇念兮的身上。司寇念兮一愣,看着流景淡淡笑道:“谢谢。”
流景点点头,难得的一本正经:“快些睡吧。”
又继续往火堆里放了几枝柴火,火苗又往上冒了几许。暖意阵阵袭来,流景回头看了司寇念兮一眼,见她双目紧闭,气息悠长,像是已经进入了浅眠。叹了口气,流景幽幽的开口道:“你可知道,我便是当日你赠桃花的那个男孩?”
没有任何回应,四周寂静的很,偶尔传来一些虫鸣悉率声。流景笑容浅浅,却带了几分落寞之色:“你怎么会知道呢?恐怕……恐怕你早就已经忘记了。”
将外套给司寇念兮盖紧了些,流景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柳如风对你那么好。也只有像他那样的男子,才可以配得上你。”
缓缓将视线收了回来,流景在司寇念兮的对面坐了下来。感受到火光的热度,流景将手凑近了些。烘烤了一会之后,流景才将手给收了回来。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的字迹雄健有力,最是熟悉不过,这是邵莫笠的信。信上的内容流景已经看不了几遍,却终究还是又拆了开来。短短几行的信上面,几乎全是司寇念兮的名字。而这信上的内容也不外乎是要流景好好照顾司寇念兮,不论怎样,务必都要保护她的安全。苦笑着摇了摇头,流景又将那封信给重新收了回去。就算邵莫笠不说,自己也会拼尽全力不让司寇念兮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邵莫笠可谓是流景的再生父母。若是没有邵莫笠,那便也没有今日的流景。那日流景被那群乞丐打的快要死掉,是邵莫笠救了他。邵莫笠命人将打他的那群乞丐给驱散,将他扶了起来:“我这人心肠软得很,最见不得别人受欺负,今日既然你遇上了我,那我们便是有缘,你在这里只会受欺负,不如就随我回府去,做我的书童?”
流景那个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他迫切地需要有人帮他一把,帮他换个环境。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流景马上便点了头。而事实上证明流景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邵莫笠几乎给了他一个全新的生命。他派人教他武功,教他医术,教他诗词歌赋,将他训练成一个面面俱到的翩翩佳佳公子。那日在紫薇架下,流景为他沏茶,然后又为他舞了剑法。他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道:“流景,你可知道,当日我救你,不仅仅是因为我觉得我同你有缘,还因为,你像极了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而事实上,流景也早就已经把邵莫笠当做了自己的兄长。邵莫笠几乎什么心事都会同他讲,当然,也包括关于司寇念兮的事情。每当提到司寇念兮的时候,邵莫笠的眼中便满是温柔。同流景一样,邵莫笠对司寇念兮也是一见钟情的。邵莫笠是在丞相府上遇见司寇念兮的。那时司寇念兮正在丞相府上练习柳如风教她的五行八卦之术,本来只是用小猫小狗做实验的,却不想却困住了初次入丞相府的邵莫笠。等到铃铛响起的时候,司寇念兮只道是那只小猫又困入阵法了。其实这阵法司寇念兮早已烂熟于心,也没有再练的必要。只不过柳如风要求她每日必须练上一次,为了不拂逆师父的意思,司寇念兮便会每日午时在这个后院操练一番。而被困住的倒霉对象,不是经常偷鱼吃的小猫小黑,便是那只永远长不大的小母狗小白。听着铃铛振动的频率,司寇念兮估摸着这次被困入阵法的应该是个头稍大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