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司寇念兮有些心急。她想要快点回到府上,看着瓶子中的两只小蛐蛐。司寇念兮浅浅地弯起唇角,这下,她又可以和司寇仲宇斗蛐蛐了。哼,那个司寇仲宇还说自己没一样强的过他的,那今日她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斗蛐蛐的高手。因为担心这两只小蛐蛐会在瓶子里给闷坏了,所以司寇念兮对着马夫吩咐,让他可以快些赶回府。马夫果然加快了速度。司寇念兮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忽然,马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停了下来。司寇念兮没有坐稳,差点从马车上翻下来。司寇念兮挑起帘子,正欲朝着马夫发火,却见一个小男孩摔倒在马车前方。莫不是自己要求马夫加快赶路,所以马夫一时不慎,撞倒了一个小男孩?思及此,司寇念兮有些惭愧,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那名小男孩的身边,将那名小男孩给扶了起来。司寇念兮上下打量着那名小男孩,小男孩面容清秀,但却衣衫破烂,手上还拿着一个破碗。司寇念兮想着,这应该是一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虽然司寇念兮性子有些骄纵,心肠却是善良的很。那名小男孩因为方才被马车撞倒,膝盖上受了伤,鲜红的血液正一点一滴地从伤口处渗出来。司寇念兮见状大叫道:“呀,你受伤啦!”
那名男孩子从头至尾视线便一直在司寇念兮的脸上,一时间听到了司寇念兮讲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低得低低的。司寇念兮马上叫来了马夫,让马夫给了那名小男孩一些银子,并让仆人带他去就医。那名小男孩却支支吾吾的:“原……原也是我因为没吃饱饭,所以头脑发晕,这才差点被马车撞上,其实……其实不关小姐的事。”
司寇念兮甜甜笑道:“没事,我娘亲同我说了,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再说了,若不是我太过心急,一定要马夫将车赶的那么快,也不会险些将你撞倒,还害你受伤了。”
说着,司寇念兮跑回了马车上,将那几枝桃花给拿了下来,用束发带将它们捆成一捆,然后又笑着跑回了那名小男孩身边,将系好的那捆桃花递给了那名小男孩:“这是我先前在那座山上采来的桃花,原想带回去给司寇仲宇瞧瞧,但想到他还有小蛐蛐可以玩,而你什么都没有,再加上我的马车方才让你受惊了,这捆桃花我现在就送给你,就当做向你赔礼道歉了。”
司寇念兮甜甜的桃花像极了盛开在枝头上的三月桃花。流景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司寇念兮递过来的那捆桃花,小心翼翼地拿在了手里:“谢谢……”司寇念兮的笑容就这样深深地刻在了那名小男孩的心里。把那捆桃花交给了小男孩之后,司寇念兮便又笑着跑回了马车上。临进马车时,司寇念兮像是忽然了什么,回过头来又是对着那名小男孩甜甜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做司寇念兮,我的家就在前边的司寇府,我爹爹是司寇振宇,你以后可以来找我玩哦!”
那名小男孩痴痴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望着手上的那捆娇艳的桃花,他低低道:“司寇念兮,司寇念兮……”以前的那名以乞讨为生的小男孩如今却是倜傥潇洒的流景公子。想到这里,流景唇边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凝视着眼前的司寇念兮,笑问道:“你可还记得三月春风下的那捆桃花?”
司寇念兮听后一愣:“什么?”
“没什么。”
流景躲避着司寇念兮的目光,打着扇子遮掩着:“我是说,司寇小姐你,喜欢桃花吗?”
“桃花?”
司寇念兮听后浅浅笑道:“自然喜欢,十里桃花妖妖漫天,有谁会不喜欢?”
顿了顿,司寇念兮又转头看着流景:“流景公子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
流景扇着扇子,风流倜傥:“只不过长夜漫漫,这里地形诡异,又这么地潮湿,我料想司寇小姐也睡不着,所以随便扯个话题来打发一下这漫漫长夜而已。”
“说的也是。”
司寇念兮又往火堆里添了些许柴火:“幸好还有这堆火光给我们照暖,不然长夜漫漫,莫说躺下来睡了,便是坐在这里也是坐不住的。”
流景点了点头。司寇念兮却忽然抬头看着他:“那流景公子你,可喜欢桃花?”
流景听后一愣,目光紧紧盯着司寇念兮,好像要从她的脸上找些什么。过了许久,流景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喜欢,我很喜欢,曾经我遇到过一个比桃花还要美的女孩子,她亲手送给我一捆桃花,她的笑容比桃花还要娇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吗?”
司寇念兮的眼中盛满了笑意,凑了过来看着流景,调侃道:“想不到一向风流潇洒的流景公子还会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啊!”
流景忽然收回了思绪,将扇子收拢,转头迎上了司寇念兮的目光,语气三分轻佻:“夫人可是吃醋了?”
司寇念兮马上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说流景公子,如今又没旁人,我们就不必夫妻相称了吧?”
流景忽然哈哈大笑:“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一日夫妻百日恩那。”
看着眼前流景的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司寇念兮本来不想再去理会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盯着流景,狠狠道:“流景公子,你不提这个夫人我还没想起来,说,你白日里作甚要把我的脸变得如同包公那般黑?”
“哈哈……”流景笑得猖狂:“如今天色漆黑,但凭着火光我还没怎么注意到你脸上的肤色,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
说着,流景对着司寇念兮拱了拱手,笑道:“还请夫人息怒,我白日里那样做,也是为了夫人你好,虽然你我已经在外面夫妻相称,然,夫人的美貌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在外面,还是低调些好,所以我才想了那个法子,夫人脸色黑了,便恰如一块黑色的面纱蒙在面上,这不正好可以遮了夫人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