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膳时,天字班众学子可谓是狼吞虎咽,像是从未吃饱饭过。
午后,众人又到了田里耕田播种麦子,大豆。 虽有小厮黄牛帮衬,但剩余的八亩地,依旧是忙到了太阳快要下山才全部耕种完。 当最后一亩地耕种完之后,众人都觉得自个儿的腿都不是自己的腿了,走路皆是一瘸一拐的。 陆宛芝见状道:“你们需得记住,今日尔等之辛苦,乃是千千万万庄稼百姓的岁岁年年。 江山安稳并不是仅仅靠兵强马壮,来日各位走上仕途,望能真心实意忠于陛下,为百姓们谋福祉,才能脚踏实地步步高升。 清澜书院天字班最后一堂课,就到此了。”众人听着陆宛芝的这一番话,纷纷行礼道:“先生之教诲,学生定当谨记。”
西边夕阳五彩缤纷,远远还有油菜花已缓缓盛开。 从田野间回清澜书院时,也就意味着天字班的最后一堂课便结束了。 回到清澜书院时,天色已黑,春日里的夜比起白日里可谓是寒得刺骨。 夜里的清澜书院甚是热闹,陆宛芝在学堂之中设宴,也算是众学子在清澜书院之中的最后一次欢聚了。 陆宛芝道:“清澜书院从来没有饮酒的规矩,今日就破例让你们在学堂之中醉酒一回,这一杯酒我敬你们,望尔等春试一举得中。”
“等等,等等,我来迟了。”
孟敖穿着一身清澜书院的院服而入内,“今日要敬社稷神,我来晚了。”
陆宛芝道:“入座吧,只是可惜了,谢瑾却是不会再来了,不过此处依旧是十五个人。”
陆宛芝看向了柯照一笑道:“照表弟,你虽在天字班没有几日,但我也希望你能高中三甲。”
柯照端起酒盏道:“多谢表姐。”
孟敖坐在了赵珩身边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泥?”
赵珩叹气道:“可别说了,我今日在此处可是足足种了一天的田。”
宴席上,众学子纷纷玩起了摇骰子喝酒的游戏,论掷骰子胜出的必定是赵珩。 沈洛之多喝了两杯酒之后便提议道:“玩骰子不好玩,不如来玩击鼓传诗,若是这花落到谁处,需在七步内做诗,做不出来诗就要饮酒!”
姜璃连道:“好好好!”
赵珩连声道:“不好!”
沈洛之道:“那就看看是同意作诗的还是同意玩骰子的人多。”
赵珩见着齐刷刷的众人都同意作诗,连着他的两个好兄弟孟敖与顾青池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同意作诗,唯一站在他这边的只有柯照了。 赵珩瞪着顾青池与孟敖道:“你们两个都帮着沈洛之呢?”
顾青池道:“玩骰子没有人能玩过你,你都让我们喝了这么多酒了,你自己喝几杯也无碍的。”
沈洛之与姜璃有意为难着赵珩,赵珩一连被传到了好几次花,若是七十步他尚能做出一首诗来,这只有短短七步,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酒。 陆宛芝见着他们一直对赵珩灌酒,便拦着道:“好了好了,你们别为难赵珩了。”
顾青池道:“哟呵,陆先生心疼了。”
孟敖也在一旁道:“陆先生放心,阿珩的酒量好得很。”
姜璃跟着道:“陆姐姐,您心疼小郡王做什么?他来了书院里就屡次和您作对。时至今日,他还厌恶你,说天字班解散没什么舍不得您的,我们都要分别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舍不得您。”
赵珩在一旁微醺着道:“我最讨厌天字班了,天字班解散最好不过,这辈子就再也不用让芝芝见到沈洛之和姜璃了。”
众人不解赵珩口中的芝芝是何意? 但是姜璃是知晓的,“赵珩,你大胆,你怎么敢叫陆姐姐为芝芝呢?”
“我就叫芝芝!芝芝!芝芝!”
众人都看向了陆宛芝,虽是不舍陆宛芝,却还是有些惧怕陆宛芝的,毕竟陆宛芝若是气急了,怕是会动用校规打赵珩。 张远拉了拉赵珩的衣袖道:“小郡王,您不要叫芝芝了,陆先生会生气的。”
“芝芝才不会因为我叫她芝芝而生气呢。”
莫文麒也帮着赵珩对着陆宛芝求情道:“陆先生,小郡王是被我们给灌醉了才叫您芝芝的,您可别与他一般计较了。”
柯照在一旁好奇道:“咦,难道你们不知道小郡王已经和芝表姐定亲了吗?小郡王叫芝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而且小郡王也不必舍不得芝表姐,等四月里他们就成亲了,就算天字班解散了,日后还是能够朝夕相处的。”
姜璃听到了柯照此言,满是不敢置信道:“陆姐姐与小郡王定亲?怎么可能呢?”
除了沈洛之顾青池与孟敖之外,其余学子也都纷纷不信,“小郡王怎么可能娶陆先生的呢?”
“陆先生,小郡王真的和您定亲了吗?”
陆宛芝见着众学子轻笑,点头道:“嗯,赵珩是我定下亲事的未婚夫婿,再过两个月,就请各位吃喜酒。”
众学子简直不敢相信,满是惊诧,都以为是自个儿喝醉酒了听错了话,都不敢相信陆宛芝与赵珩竟然能成为夫妻。 陆宛芝见时辰不早了,对着众学子道:“你们都回房洗漱好好歇息吧,今日乃是在书院里的最后一日了,明日一早都要回长安了。”
众人还在陆宛芝与赵珩定下亲事的惊诧之中,纷纷离去。 留下赵珩一人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陆宛芝走了上前,赵珩便委屈道:“沈洛之他们刚才这么欺负我,也不见你帮帮我。”
陆宛芝轻笑道:“我不是来帮你了吗?还能走得动?我叫常胜过来扶着你?”
赵珩道:“走得动。”
陆宛芝扶着赵珩起身道:“那回陆园吧。”
赵珩红着脸,微醺道:“不要回陆园,陆园之中有蓝嬷嬷不许我见你,离开书院之后,我不会还要等到成亲才能亲你吧?”
“我今日要将成亲前的都给亲回来。”
赵珩搂着陆宛芝的腰,笑了笑道:“课堂之上,我可是想过无数次,将你抵在课桌上亲你……” 陆宛芝听着他不要脸皮地话,轻敲了敲他脑袋道:“你这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
赵珩微微一笑道:“想你啊!”
赵珩低头在陆宛芝的额头上亲着,一下又一下,亲的陆宛芝脑门疼。 陆宛芝蹙眉看着赵珩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当啄木鸟?”
赵珩轻笑道:“离我们成亲还有六十日,所以我要亲够六十下。”
陆宛芝:“……” 好不容易等到赵珩酒气熏熏地在她脑门上亲够了六十下,陆宛芝只觉得额头都快要红了,便见着赵珩又开始亲着她的侧脸,左右各亲着。 陆宛芝:“你不会要在我脸上也亲够六十下?”
“芝芝,你的算术一点都不好,是一百二十下,左脸六十下,右脸六十下。”
陆宛芝为了保住自个儿的脸皮免受折磨,她用唇瓣堵住了赵珩的唇,入口的便是浓浓的酒味…… 赵珩扣紧着陆宛芝的脑袋,许久,喘息低声道:“芝芝,真想今日就娶了你。”
陆宛芝道:“就两个月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