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被人扶着,脚步虚晃,步伐不稳。 “楚楚?”
虞楚酒量不错,但是架不住她喝得多,一圈下来,还是过量了。 倒是没很大的醉意,就是感觉头重脚轻。 “没关系,没醉。”
庆功宴已经结束了,也是到了各回各家的时辰。 原本说是叫人送虞楚回去酒店,但是虞楚给拒绝了,说是她的先生回来接她,还打了电话。 本来在包厢里坐着等就好,可是她酒意上头了,愣是要去门口等着。 说是醉了,但她嘴里有说没醉,脑子反应也挺快。 若是说没醉,但她媚眼如丝,脸庞上也被酒气蒸腾起来一层薄薄的艳色。 “你们不用守着我,我就在这里等。”
虞楚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微仰着头,灯光似乎尤其偏爱她优越的颈线,衬得她肤白胜雪。 搭在身上的大衣微微挎下弧度圆润的肩头,身侧的言泽伸手,但最后却收了回来。 他和虞楚是搭档,也算得上是师兄妹,舞台之中有肢体触碰是避免不了,但是舞台之外几乎为零。 最后是搀扶着虞楚的女演员给她拉上了。 虞楚拉住女演员的手问道,“萱萱,我身上酒味儿重不重,我老公不许我喝多。”
萱萱被这波狗粮喂饱了,“都上脸了,现在才知道慌了?”
虞楚扶着额头,细眉轻蹙,长街微颤,有些悔意了。 今夜有些贪杯了,回去裴宴城肯定又要收拾她了。 “才不慌,他管不了我,他宠我。”
虞楚靠着墙壁,话音刚落,余光便瞥见了走廊那头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身影。 虞楚一笑,“这不就来了。”
“裴宴城——” 虞楚精神倒是来了,身子也不懒了,眼神就黏在裴宴城的身上挪不开了。 他们这些人也是老搭档了,自然是没有错过她和裴宴城在朋友圈的官宣,对于她这个对外捂得严严实实的丈夫也是知晓的。 原本以为不会惊讶,但实打实在现实中看见这个充满了故事性的男人,还是忍不住惊艳。 裴宴城甫一过来,虞楚就有些站不稳了,一头摔在男人温暖的怀中。 男人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腿上,最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虞楚也不是忸怩的那一挂,大大方方挂在他身上。 “麻烦各位照顾我太太了,费心了。”
“没有麻烦没有麻烦。”
虞楚埋在他的颈窝里,用脸蹭蹭。 裴宴城轻轻了拍她的头,示意她安静。 可是虞楚偏不。 好不容易等裴宴城同舞蹈演员们客套完,顺便贴心的安排了人将各位安全送回。 虞楚就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指尖在他的颈侧流连,伏在他的耳畔低声呵气:“你安排我家的人,倒是比自家的还要顺手。”
云洲湾是盛世旗下的产业,而虞楚则是盛世的大小姐,裴宴城刚才吩咐云洲湾的经理,可不是在安排她虞楚的人。 “别乱动。”
裴宴城低声警告。 虞楚勾唇,眼波流转,嗅着裴宴城身上熟悉的冷香,她酒意有些上头,像极了那传说中勾魂摄魄、吸人精气的妖精。 来往的侍者目不斜视。 裴宴城抱着她,迈着长腿,径直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就是脚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虞楚被抱着,但又不是察觉不到。 她的指腹落在他的肩颈处,若是没有衣服的遮挡,这个位置应当是那颗她尤其钟爱的痣。 “你就这么急的?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啊,裴先生。”
裴宴城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薄唇抿起,不想理会虞楚的撩拨。 虞楚那双蒙着一层隐约雾气的瞳眸也确实是善于观察和发现,就在裴宴城将她放上副驾驶座位的时候,她伸手将人正欲退开的身子给拉了回来。 “你又羞了?”
“不是吧,我可没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纯情呢?”
虞楚感觉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这种姿态,可是上辈子在裴宴城身上看不见的。 这重新来了一趟,年轻几岁的裴宴城却是这么纯情,就这种都受不住? 啧,是该骂年长几岁的裴宴城太混球呢,还是该夸这年轻几岁的裴宴城太乖了呢? 虞楚脑袋还有些昏沉,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不少脸红心跳的画面。 今晚贪杯酒精上头,差点把记忆搞错乱了。 若是换在那个时候,她敢像这么喝酒,裴宴城就敢翻来覆去地给她收拾一通。 但是现在的裴宴城,不敢。 虞楚也不是头一次看见裴宴城脸红,但是每一次看见都觉得新鲜。 她凑近,这个距离,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脸上细小的绒毛。 裴宴城:“太晚了,你看错了。”
虞楚揶揄地看过去:“你是说我眼神不好?我眼神不好,但我看上了你,敢情你这是在损你自己?”
虞楚缠上裴宴城,红唇贴在他锋利的喉结上,轻启,“裴先生,害羞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你不会的,我都可以教你。”
生怕裴宴城不信,轻舔了一下,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我会。”
虞楚被推倒在靠背上,猝不及防撞入裴宴城幽邃的深眸里。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里就是如此想的,虞楚想要沉沦在这不见底的漩涡里面。 男人略微粗糙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黑色的身影笼罩下来,语气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要争着表现得意味,“谁说我不会?”
“嘶——” “轻点,你属狗的吗?”
* “这就是你说的你会?”
虞楚从镜子当中抬起头来,指了指下唇破开的口子。 勾勒得精致的口红此时此刻沾了不少在旁边那个男人的唇上,她嘴上的倒是被吃吃干干净净,如此不说,还被换了种不一样的天然的红。 “破口子了,疼。”
生怕裴宴城这个罪魁祸首看不清楚,虞楚还支着身子特意凑了过去。 原本还没怎么醉,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酒意完全就上头了,脑袋都转不过弯来了。 浓郁的酒味儿当中还夹杂着馥郁的芍药香,偏生这朵酒渍芍药花丝毫不知收敛,痴痴送上去。 裴宴城耳垂都红透了,但是眼底也有掩饰不住的晦色。 “你确定要这么近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