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冷笑一声,惊堂木一拍,“陈兵,到了现在你还满口胡言。你方才和周铁冬对峙的时候,已经详细说过被他贪墨的玉壶到底是何模样,材质,以及特点。这些特征和郭正呈上来的凭证一模一样,怎么,这世上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玉壶不成?”
“我,我……”陈兵说不出话来了。 祁烈,“你说你后来又买了一个,那后面那个玉壶的凭证呢?在哪里?你又是从哪家玉器行买来的,什么时候买来的,本官可以让人去将证人招来跟你对峙。本官想,就算你没有凭证,价值三百两的玉器,卖家那边总是有凭证的。还有,你说周铁冬贪墨的是你的传家之宝,既然是后来重新买的玉器,如何算得上是传家之宝?”
祁烈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陈兵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公堂上坐着的这位大人并不温和,甚至还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肃杀之气。 他脑子疯狂转动着,可越转越是头昏脑涨。 他说的话开始漏洞百出,祁烈的耐心告尽,惊堂木一拍,怒道,“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证据确凿竟然还试图狡辩欺瞒,藐视公堂。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是。”
两个官差上来就将陈兵拖着往外走。 陈兵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一百大板?他之前挨了十板子都感觉去掉半条命,痛得他现在还在发抖,一百大板那是会死人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陈兵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没多久,就传来了打板子和凄惨的叫喊声。 也就十板子吧,陈兵就扛不住了,喊着嚷着要认罪。 祁烈让人将他重新拖了回来,陈兵整个人就像是在水里捞上来似的,直接被丢在地上。 他痛叫两声,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祁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认罪了?”
“是,我认罪,认罪。”
“行,那你就将如何陷害周铁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陈兵已经找不到借口了,他现在痛的也没办法冷静思考,喘着粗重的气息,慢吞吞断断续续的把前因后果都说得明明白白。 祁烈点点头,让人将他说的话全部一五一十的记录了下来。 写完后,便送到陈兵面前,给他看一遍,确认没问题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陈述,直至没人有意见后,这才让陈兵按了手印画了押。 祁烈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罪状,大声说道,“陈兵,勾结承谷县李捕快,污蔑杂货铺伙计周铁冬,致其蒙冤入狱,散尽家财。如今证据确凿,周铁冬系无辜受害,无罪释放。周家赔偿给陈家的银钱悉数返回,再出五十两银子给予周铁冬作为他这两个月受到的身体和精神伤害的补偿。”
周铁冬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和王月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齐齐磕头,“谢大人明察,谢大人。”
陈家人听完,却是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