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么难听嘛……” “你也觉得难听是吧?这就是事实!你的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了吧?”
秀秀的声音更冲了。 这,无言以对啊,房冬低下了头。 “你冲冬子喊什么?他关心你有错了?”
胡大妈替房冬出头了。 话已至此,房冬也不用避讳了,干脆问个明白,要不然就太装了。 秀秀和白丽云一起去南方后,到一家工厂打工,白丽云为人相比秀秀要开放、活泼得多,也爱和人打交道,很快就和厂长的小舅子谈起了恋爱。 不久,厂长的小舅子请白丽云吃饭时,白丽云把秀秀也带了去,在饭桌上认识了男男的爸爸——魏家良。 魏家良是厂长小舅子的朋友,当时也在这家厂子里工作,是个带工的,类似车间主任的角色,不过和秀秀不在一个车间。 那顿饭后,魏家良就开始追求秀秀,有事没事地找秀秀出去吃饭、跳舞看电影,两人很快就相恋了。 这段感情维系了一年左右,直到有一天魏家良的老婆带着人找上门来,把秀秀痛打了一顿后,秀秀才知道他早已成家,而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受了骗的秀秀也没法在工厂干下去了,就决定先回家一趟,过一阵子再去另寻工作,可没想到回来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那,那个白丽云呢?”
房冬才不想知道白丽云如何呢,只是觉得这件事说到这儿已经很清楚,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打个岔,把这份沉重转移开。 白丽云还留在厂子里,还在和那个小舅子谈恋爱,直到秀秀回来几个月后,白丽云打回电话来告诉秀秀,她也被骗了,厂长的小舅子也是有妇之夫。 这种骗女工的事情房冬听说过不少,可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但白丽云想得开,有妇之夫也没什么,舍得给自己花钱就行,自己该找对象就找对象,有了合适的再和他分手。 “你说说冬子,这白丽云叫什么东西?人说七岁看老,一点也没错啊!”
房冬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胡大妈接着骂:“她混来混去不是最后也没混出什么结果来吗?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地滚回安平,找了个倒霉小子嫁了?”
“回来了?”
房冬本能地问了一句,不能否认,像白丽云这种混法也有混出名堂的来,可能是少数,但确实存在,不过这话可不能和胡大妈说。 话说回来,白丽云的起点就不高,混不出名堂也正常,才是混了个厂长的小舅子,一个靠姐夫吃饭的人能有多大本事? “说起这白丽云我就气得慌,当初要不是她把你姐带到南方能吃这么大的亏?你姐就是瞎眼猫,认不清好赖人,白丽云结婚的时候她还去参加了婚礼,俩人还常联系呢,知道我不让她们来往,总背着我偷偷和白丽云通电话!”
“啥叫常联系?去年一年我们俩也就打了两三次电话,她结婚以后我只和她见过一面!”
秀秀解释道。 “听见了吧?”
胡大妈指着秀秀对房冬说:“她自己承认了吧?”
“大……妈,这只能叫有联系,不能算常联系吧?咱们这种关系才算常联系呢。”
房冬马上替秀秀开脱,边说边看了秀秀一眼,以为她会领情呢,没想到又被她白了一眼。 白就白吧,探索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是不知道今天过后,秀秀又会多长时间不理自己。 不过这一点房冬倒是不怕,早已找到了对付她的办法,越不理自己就越和她说话,专说废话,不出两天就把她的态度拿下。 这么说,男男的爸爸并不知道秀秀怀了他的孩子,到此为止,这事真的不能再提了。 房冬竭尽全力地转移话题,终于把此事告一段落,转到了将来公司搬到丽日花园小区那幢楼里的事,房冬告诉她们自己和吴放放的新房也在那里,一楼二楼的房子多,吴放放说了,给胡大妈腾一间出来,以后就不用再租房了。 “看看,”胡大妈戳了秀秀一指头:“这吴放放,真是走着坐着都在替咱们想,她不就是那个性子嘛,人家在她父母前就是这个样子,到你这儿就得变一变?”
秀秀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也许她心里并不想接受吴放放这种接济,可她更清楚,拗不过这位吴大小姐。 后来的话题相对轻松了起来,胡大妈对房冬和吴放放的婚事很感兴趣,问了好多家长里短的事,诸如车啦、彩礼啦…… 一直到快十一点时,房冬才起身告别,秀秀把房冬送到了门口,只说了一句:“你太坏了”便关上了房门。 办了一件不该操心的事,惹出一些矛盾来,到现在吴放放还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也没发短信,回忆起她在办公室里砸东西的声音,唉,又把她惹下了。 哄好一个惹恼一个,女人啊,真是一种难以对付的生物。 不过在房冬看来,吴放放比秀秀好对付得多,也许明天一早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而且还是高高兴兴的,就像今天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要自己让她捉弄成功一次,满天乌云随风散尽。 不过也有收获,因这件事意外地知道了秀秀之前一直不愿说的秘密,房冬真没觉得这事有多丢人,明摆着是受了骗,又不是秀秀自己行为不端。 不过这件事对秀秀,对胡大妈一家的影响可一点也不小。 房冬租的家和胡大妈家不过几栋楼的间隔,很快便来到了自家楼下,抬头一望,发现自己家的灯是亮着的,重新确认了一下,没错,三楼西户,就是自己家。 自己早上忘了关灯了? 还是吴放放回来了? 紧走几步上了楼,打开房门,客厅里没人。 推开卧室的门一看,果然是吴放放。 穿着一身内衣躺在床上,床边放了一只空盆。 “你……回来了?”
房冬主动问,吴放放回来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烟消云散了,一种就是回来找自己算帐来了。 就穿这么几件,算帐?不可能。 吴放放转过头看了看房冬,没说话。 “你在地下放个空盆干什么?”
房冬又问。 “给老娘打洗脚水去!”
我去,原来是这个意思,真有想法。 房冬给吴放放敬了个军礼:“Yes Sir!OK思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