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项容城开始查案起来,施安然则是注意着这个客栈,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才会安顿下去一样。午后,她站在了客栈中的小院子里,观察着整个院子的布局,只觉得似乎有一道清冷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便缓缓抬眸看去。来人果然是项容城,难道他就那么喜欢在背后观察人不成?“你从上午到现在,一直站在这里约莫半个时辰了,有什么好看的东西那么值得你去欣赏?”
他那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口吻中,夹杂着的讽刺不难以听出来。“即便是这样,难道就碍了项公子的手脚吗?”
她淡淡吐出了一句。项容城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了周尧的身影后,便收回了到嘴边的话,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去了。殊不知,他这个随性洒脱的动作,却让施安然觉得是自己把人给得罪了,望着项容城‘负气’离开的背影,施安然不知道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心口有些涩涩的,张了张口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皇宫深处,太子发觉自己一天天的已经失去了皇上的重视后,便开始不安起来,镇国公在桌前不动声色的下棋,与急得团团转的太子比起来,倒是镇定多了。“殿下累了就坐下来喝一杯茶水,清醒一下脑袋吧!”
镇国公不紧不慢地说了那么一句话。李敢磨了磨牙齿,最后只能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怒火,憋屈地坐了下来重重哼了一声:“都怪这个贱人!”
“太子殿下,老夫早就提醒过你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可是殿下之前是怎么回应老夫的?”
说着,又落下看一枚棋子,接着道:“成大事者必须要抛开儿女私情,殿下现在反应过来还不算晚!”
闻言后,李敢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握成了拳头放在桌上,冷冰冰的声音一字以字第吐出:“若有一天让我身居高位,我定要这些辱我者、弃我者之人,跪在面前求着我的原谅!”
镇国公瞥了他一眼:“殿下还是不明白!”
“林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李敢正色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等着他的回答。在镇国公的一盘围棋尘埃落定之后,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皇上的身子大家有目共睹,老夫若是没说错,怕是没有多久的时日了,”“可是……现在动手怕是……”他依然在犹豫不决。镇国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眸中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阴狠:“殿下如今要断手足、绝情欲,否则今后的大计很有可能就什么都完成不了。”
李敢半张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之后,他的神色渐渐清冷了一下,淡言:“镇国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该这么做了!”
见他点头了,镇国公一副欣慰的模样,轻叹了一声:“看着太子登位,老夫也好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了。”
说道皇后娘娘,李敢侧目问道:“我母后她最近如何了?”
“殿下若是空了就去看看皇后,皇后她这一生为了殿下,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殿下一定要理解娘娘的良苦用心才行。”
李敢漫不经心第说了句什么,随后便在心里琢磨起来:安然她助我很多,虽然之前在父皇面前落了我面子,我终归是不能亏待了她。四下静寂,而此时的韶华宫里,却是灯火明亮。皇后放下了手里的经书后,回眸看着走进来的人,略有诧异:“老三?”
李穆嗯了一声:“儿臣参见母后!”
“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三皇子,皇后心里还是有着防备。面对着何等精明的李穆,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她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