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苏成城就来到刘府门前。而刘府门口大开,竟没有人守卫。走近刘府,四下寻找,发现刘镇宇此刻被孤零零的放置在角落的青石地面上,周围连一个看管丫头都没有。看着刘镇宇脸色苍白,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失去了神色,那一声声“哥哥”似乎还响在耳边。苏成城抱着刘镇宇失声痛哭,思来想去,这都是因为他啊,如果刘镇宇没有偷银子给他验灵,也许就不会死了,刘先智爷爷也不会被陈如娇打伤,也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苏成城都算在了自己头上。就在这时,一众刘府护院,和陈如娇的父亲屠夫老陈,跟着几个身穿甲胄的军人,还有郡衙司的人一起出了刘府。最后的陈如娇,掩面扯着嗓子痛哭,着朝刘镇宇这边走来。但眼神始终跟着走出刘府的郡衙司等人身上。等郡衙司那些人走远,陈如娇放下掩面的手,停下了哭声,才发现抱着刘镇宇的苏成城,正恶狠狠地看着他。苏成城看着陈如娇,石灯昏暗的光线中,发现她脸上痛苦之色全无,甚至还带有一丝欢喜。“我当是谁,原来是野种来了?”
陈如娇抬着她肥猪般的巨大头颅,戏谑地看着苏成城。“你这疯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下手杀了镇宇?”
苏成城痛苦质问。“我有必要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陈如娇趾高气昂,言语轻蔑。“还有刘爷爷,你这疯妇连刘爷爷也要打。”
苏成城道。“哼,谁叫那老匹夫,天天要挟我,他就是该死,可惜被他逃了,惹得他人报官,害的衙司来查,又浪费我好多银钱。哼最好别回来了,回来也是死。”
陈如娇一听苏成城问刘先智,便恶狠狠地道。苏成城没有再问,只是听到陈如娇的言语,心中之痛难以言表,抓着材刀之手,仿佛快要撰出血来。看着苏成城无比痛苦,陈如娇心中就无比畅快。突然,陈如娇又道,“你可知,富贵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苏成城听的一震,是了,他义父身体一直很好,从得病到去世,不到十天时间。苏成城没有问,只是呆呆地望着陈如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置信,这女人能恶毒如此?“他竟然想等你长大成人,将刘家偌大家业,全部都交到你的手上,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如娇笑道,“所以就只能去死了。”
“啊……”苏成城再也听不下去了。放下刘镇宇,眼睛通红,举起手中材刀,就冲向了陈如娇。陈如娇依然笑着看着苏成城,等苏成城冲过来时,陈如娇背着的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带来的杀猪刀,而且起手刀势,比苏成城砍材刀法要精妙很多。苏成城已经愤怒失智,刀法乱舞,哪有章法,身形又比陈如娇矮上许多,冲过来后,上身几乎全在陈如娇的刀下。可是,等陈如娇想以精妙刀法逼退苏成城时,才发现苏成城竟然不退。只得匆忙抵挡住苏成城没有章法,却刀刀致命的砍材刀。打斗乱,而且急,陈如娇见苏成城刀已临近,奈何身体肥胖,躲闪亦是不能,苏成城任由陈如娇的刀砍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他的材刀也深深地刺进陈如娇的胸腹。“啊...啊....”陈如娇中刀之后,大声尖叫起来,想将苏成城肩膀处的刀抬起再砍,但是手上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怎么也举不起来。再看时,发现苏成城早已抽出材刀,自下而上,无意间,刀身寒光炸现,仿佛劈砍树木一般,她拿刀的手臂就被苏成城愤恨的一刀劈断。陈如娇尖叫再次响起,叫声刺耳。那门外送走流云军和衙司的护卫此刻冲了进来。看到苏成城正肩膀抗着杀猪刀,手中拿着材刀,面无表情,仿佛剁肉馅一般,一刀刀砍在已经倒地的陈如娇身体上。一时间护院都楞在了当场。只有最后跑进来的屠夫老陈,看到此情景,飞快地跑了过来,一脚就踢在苏成城的胸膛之上。苏成城正在失神之中,这一脚被踢的结结实实,屠夫老陈身材又魁梧不已,这一脚的力道,直接让他飞出一丈远,苏成城哇呜吐出一口血,才清醒过来,看到倒地的陈如娇,他竟然笑了,“义父,刘爷爷,镇宇,我给你们报仇了。”
苏成城没有逃,因为,被数十个护院围住,无处可逃。但苏成城此刻嬉笑狰狞模样,也使得护院不敢轻易上前。只听得那陈屠夫,慌忙地喊叫着让人请郎中,叫医师。过了好一会儿,屠夫老陈,不得不放下手中已经断气的陈如娇,从护院手中夺过杖棒,便朝苏成城打来。屠夫老陈杖棒范围极大,又在众多护院的夹攻之下,苏成城避无可避,屠夫老陈几乎每一棍都结结实实地打在苏成城身上。在苏成城力竭,意识模糊的时候,屠夫老陈举起杖棒,朝苏成城头顶砸来,这一棒若是打中,必死无疑。苏成城闭目接受死亡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徐长开笑着走来。……只见徐长开,轻描淡写地挥手,那些护院,包括屠夫正要落下的棍棒,全部被轰飞到一旁,提着苏成城慢慢地离开了。……三天之后,苏成城在一个草榻上醒来,摸了摸肩膀,肩膀处的伤口竟然不是很深,但胸腹中气血难平,起床还是有些艰难。只闻得一股浓重的药味。过了一会儿,看见徐长开走了进来。“小子,醒了?”
“徐叔叔,你救了我?”
“当然,你小子以后可想好如何报答我了?”
“当牛做马吧。”
“奸猾,来把药喝了。”
……当日,徐长开寻找医师未果,返回时恰好与苏成城错过,便察觉到要出事,先处理好了刘先智的后事,埋在草屋附近。顺便一把火烧了茅屋,才去寻的苏成城。救出苏成城后,辗转来到了天香山后山,天香山虽不高,但是范围也很大,延绵数百里,而苏成城他们现在所处位置,又是山脚峡谷中,想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虽说现如今失去最亲之人,苏成城非常痛心,但以他的能力,能为他们报仇,已经算是奇迹,想到此处,最多的还是无奈。不管如何,心中虽有不甘,但是并无遗憾,只是念念不忘,那还在修仙宗门的刘不文。十几日后,不知是徐长开的药好,还是苏成城的身体好,苏成城竟然好了很多。面对苏成城的问起当日的事情,徐长开添油加醋地说,费力多么多么大力气,才将苏成城救了出来,惊险之处更是听的苏成城忍不住咂舌。“徐叔叔,你无儿无女,我无父无母,可能也是不在了。我想认你做义父,给你养老送终。”
苏成城听完便跪在徐长开面前。“没事别胡乱拜!”
徐长开一惊,神色惶恐,连忙将苏成城拉了起来,“小...小子怎知你父母不在?”
“难道徐叔叔知道我父母之事?”
苏成城眼中精光一亮,希冀地望着徐叔叔。因为,苏成城知道,普通人就算再强,在刘府那么多精壮护院围攻下,是不容易将人救出来的,况且苏成城必死一击就在眼前,能救下他,更是不可思议,而且,要说徐长开是猎户也说不过去,这一年之中,苏成城卖给刘府的野味,徐长开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银钱,普通猎户,能不卖野味而活?显然不能。“我是不知。”
徐长开道,“但如果你还与你父母有缘,自会相见。”
“?”
苏成城疑惑地摇了摇头。“对了,现在刘府与衙司勾结,悬赏你的人头,黄金万两。”
徐长开笑道,“不仅如此,若是活捉交给化尘轩,还能得到化尘轩生徒资格,不用试炼。”
“不会吧。”
苏成城有些苦恼地摇头。“我有何资格让化尘轩这等仙宗如此看中?”
“那刘不文,已是化尘轩,破灭堂此界生徒的首席师兄。”
徐长开道。“在他强烈要求下,也将一年灵俸供出来,通缉于你。”
“我堂堂凡人。是该庆幸呢,还是苦恼?”
苏成城尴尬笑道。……苏成城伤好已过月余,这天香后山,没有流云军看管,毕竟范围太大,此地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归属,并不是军事重镇,这也便利了苏成城在后山狩猎。在这宁静的大山之中,无忧无虑,狩猎为生,不问俗世,也是无比惬意。直到这天。此时正在埋伏一头远处的野猪。只见有几个人影从山上飞速移动下来,苏成城定睛看时,竟是御使飞剑而来。苏成城正要打招呼,才发现他们御剑慌乱,身形极不稳定,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没有要减速的样子。想到化尘轩那悬赏,怕不是化尘轩派来的修士吧,苏成城转身就跑。那御剑几人之中,为首一人,见状高喊,“道友留步,吾等天罗宗修士,遇妖兽不敌,还望道友助吾等一臂之力。”
苏成城犹豫中放慢了脚步,但转身时,那御剑几人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