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璐知道有情况,连忙赶过去,问她塑料桶里是什么东西?她要拿着它去哪里?桂香姑娘告诉他:“这是工厂使用的牛奶添加剂。她现在要送到生产车间去。金璐知道添加剂是造成毒奶的原因之一,连忙跟着她往生产车间走。到了二楼车间门口,出现了一个添加剂室,桂香敲门,一个穿白大褂的小伙子把门打开。看到金璐,就问“这是谁?”
桂香说了一声“他是收料工小金。”
那个小伙子一听,就把桂香放进去,接着又关上门,把金璐关在黑暗的走廊里,看来,这里的操作需要保密。但是,门上有一个透明玻璃窗户,金璐通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两个人的情况。只见桂香把塑料桶交给小伙子,小伙子就取出里面一些粉末状的东西。然后把粉末放在一个罐头盒大小的容器里搅拌。搅拌差不多了,就倒入旁边流动着液体奶的奶槽里,然后这些掺入添加剂的牛奶就流入了下一道工序。干完了这件事,小伙子就盯着桂香姑娘的胸部观看,桂香马上质问他,小伙子在了一个鬼脸,好像是说了一句下流话,桂香姑娘一个粉拳打过去,小伙子就作揖求饶。接着,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天,门开了,桂香走出来,金璐已经躲避到暗处了。回来的路上,金璐就问她与那个小伙子聊什么了?桂香说:“随便瞎聊。”
金璐又问,他刚才看到那个小伙子把添加剂加入旁边流过的奶槽里,这个添加剂是什么东西?桂香看一看左右没有人,就把手机递给他,说道:“这是刚才我们两个人的谈话录音。你听后,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不能传给别人。其中有我们开玩笑的话,我不希望别人听到。”
金璐连忙说“谢谢,我一定保密!”
中午吃饭后,金璐趁着休息片刻,打开那个录音一听,两个人在添加剂室里做的事一下子清楚了。桂香:这添加剂是什么东西?小伙子:是高级蛋白精啊!桂香:听说过糖精,没听说过蛋白精。蛋白精是什么玩意儿?小伙子:糖精是提高食品甜蜜度的。这蛋白精,就是提高咱们牛奶蛋白质含量的。桂香:为什么要用这玩意?小伙子:咱们的化验室收了很多不合格的原料奶,蛋白质含量根本就达不到国家标准……用了这玩意,牛奶就可以达标了。桂香:哦,明白了!……你他妈的老盯着我的胸看什么?小伙子:一看到你白白胖胖的,我就觉得眼馋,不敢用手摸,眼睛瞅一瞅还不行吗?(然后是桂香姑娘拳头砸向小伙子的声音和小伙子道歉求饶的声音。)桂香:你配合化验室主任干这种事,她一定给你劳务费吧?小伙子:给什么劳务费?开始说每个月给我两千元奖金,后来,他妈的叼毛没有!桂香:那,她一定给你别的便宜了吧?不然的话,你岂不是白干了?小伙子:她倒是想勾引我,谁稀罕她个老娘们儿!我就想找一个黄花闺女谈恋爱。原来,是这么回事!金璐有点恍然大悟了,过去, 他只是知道三氯氰胺是造成毒奶的根源,这种高级蛋白精是什么玩意儿,他还真的不知道。心里一想,张萍萍在检测室是搞化验的。这种事,问她,她一定知道。金璐来到流水线上末端,正帮着工人们装箱,化验室的小胖姑娘又急慌慌地跑来,说三号罐里的五吨原料奶已经坏了,我们主任已经填好报损单,你可以去放掉了。金璐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大概是上午收的原奶里面有一罐是坏掉的,结果交叉污染,导致整罐鲜奶全部报废。这事已经多次发生了,要不怎么工厂亏损严重呢,这样干想不亏损都难。不过现在还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金璐忙跑到原奶间,扳开三号罐底下的阀门,一罐白花花的牛奶就哗哗地流出来,顺着排水沟淌了出去。这时候李大炮手里握着管钳子跑过来,气得扯着嗓子骂:“林希敏你个小骚货,这一下又放掉了八千多,有你在一天,这厂子算没好了。”
几个前处理的工人听到他的骂声,赶忙跑过来,两个人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劝,另外两个扯着黑色胶片水管,帮着金璐冲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