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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各方动静(1 / 1)

叫上褚雁翎同行当然是出于褚雁德的私心。既然父皇器重褚雁翎,不放心自己,那让褚雁翎和自己一起去办事,如果办砸了,责任是两个人共同承担,如果办好了,功劳也少不了他那一份。走进驿站时,褚雁翎忽然说道:“一会儿见到越晨曦,麻烦大哥谨记一点:不要跟着他的话说,这个人心机很深,最会带人进他的圈子,我们只说一件公事,其余的一概不要多谈。”

褚雁德冷笑道:“我活了三十年,原来要靠弟弟教导我说话之道,还真是要多谢呢。”

褚雁翎忍住气:“皇兄当然比我精明世故,所以我这话你若不喜欢,尽管可以不听。”

两兄弟聊得不欢而散,一前一后走进驿站中。就见院子里满地都是行李。褚雁德讶异地说:“竟这么着急……”胡清阳在房间门口正对手下打包行李的人说:“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必轻拿轻放的。早点打包完咱们早点动身,马车要重新装一下,这个才是要紧的。越大人不能坐着,只能趴卧,那车厢太小了,怎么能躺得舒服?”

褚雁德笑着招呼道:“马车的事情越大人不必操心了,我们鸿蒙会出一辆最舒适的马车让越大人坐,四马车驾,平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的。”

胡清阳笑道:“那真要谢谢殿下和贵国国主了。二位里面坐吧。”

褚雁翎和褚雁德走入屋内,惊见越晨曦竟坐在床边,提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褚雁德惊问道:“越大人怎么坐起身了?背上的伤势还那么严重呢。要写什么让别人代笔不就好了?”

越晨曦放下笔,微笑道:“给我们殿下的机要信件,不能假手于别人,好在我只是写几个字而已。”

他欲起身行礼,褚雁德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边扶住他,一边偷眼看了一眼他纸上的字,文字很短,可巧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手谕”两个字。他心头一动,扶好越晨曦坐着,感慨道:“越大人为了我们两国的婚事,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没想到喜事还未谈完,迎来的消息却这么不尽如人意。越大人此去养伤,着实叫我放心不下啊。不如越大人和贵国太子说一声,现在真的不便远行,不如在鸿蒙再多住几日。”

越晨曦笑道:“太子殿下的盛情美意我是十分感激的,但是既然我国南隐太子有令,我便必须返回。而且陛下那边病情不稳,更让人牵挂。晨曦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褚雁德忧心忡忡道:“可惜,还未将那刺客的事情查实清楚,总要给越大人一个交代才行啊。”

越晨曦说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我相信凭贵国国主和太子殿下之能,必然可以查出真相,只是……要我一直等到那时就不行了。”

褚雁德感慨道:“当初越大人来到鸿蒙时,我是很为大人的风采所心折,越大人这般宽宏坚忍,也真是金碧的福气,不能不让我羡慕啊……”“太子谬赞了,晨曦愧不敢当。”

越晨曦抬眼看着一直跟在褚雁德身后一语不发的褚雁翎,笑道:“三殿下倒像是颇有心事的样子?”

褚雁翎回答道:“只是正在为越大人设想回国之路,要走哪条更稳妥些。”

“既然刺客都已经伏法,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我随行有几十名扈从,应可以保障我的安全无虞。”

褚雁翎道:“虽然如此,到底没有抓住那幕后真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一路我会派重兵随扈,再不敢让越大人在鸿蒙境内出一点事了。”

越晨曦笑道:“那幕后凶手是见不得光的,已经败了一次,怎么可能再故技重施?只怕三殿下和太子都是多虑了。”

这时候屋外有人说道:“越大人,又有人来相送了……”话音未落,只听裘千夜在院中朗声笑道:“这是要搬家,还是要逃跑啊?怎么院子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行李?”

褚雁德见越晨曦眉头皱起,便对褚雁翎说道:“你和那位飞雁国主相熟,不如你们先聊聊好了。”

褚雁翎知道他想支开自己,本不想走,但是裘千夜若进来了,几个人对上,又怕嘴上难免会有口角,闹得不好看。便起身迎着门外的裘千夜走了出去。他刚刚离开,褚雁德就低声问道:“越大人可还记得那道手谕?”

越晨曦望着他:“殿下此时提起……是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给南隐太子吗?”

“如果大人回国后,贵国陛下不能再主持朝政……或者,传位于南隐太子,这纸手谕,是否还有效?”

越晨曦无声地一笑:“手谕还在殿下手中的话,当然有效。”

“这手谕……我已经交给父皇。”

面对褚雁德那张阴沉的脸,越晨曦愣了愣,笑道:“那也好啊,贵国陛下自会自行斟酌此手谕的轻重,与殿下就无利害关系了。”

“可是,南隐太子真的会遵守这口头契约和空头手谕吗?”

褚雁德冷冷地说道:“倘若南隐太子登基之后反悔了,不是白白让我们鸿蒙空欢喜一场?”

越晨曦好笑地看着他:“那贵国也没有任何的利益损失啊。从一开始你们便知道公主嫁与不嫁不是为鸿蒙争取最大利益的方法,与金碧交好,还是和飞雁联盟,才是鸿蒙现在左右摇摆不定的最大隐患。南隐太子为人孤傲,说一不二,他不愿娶鸿蒙公主,便是因为他向来不愿被人摆布,让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日后鸿蒙还是虚以委蛇地想在两国间左右逢源,那纵然是南隐太子有心扶植鸿蒙,也不得不将鸿蒙看作芒之在背了。所以,还请太子将这里的厉害和贵国国主说清楚才好。”

褚雁德道:“越大人所说的我当然都赞成,但一来我现在不当当鸿蒙的家,所以现在也不能做父皇的主;二来,金碧一向咄咄逼人,下边小国侍奉得战战兢兢,难免另有些打算。但终归是臣服于金碧的……”越晨曦话锋一转打断他:“真要臣服,为何要让那裘千夜一直在鸿蒙的都城里自由自在地晃悠?”

褚雁德神情僵住:“那……越大人难不成要我们鸿蒙把裘千夜怎么样吗?”

越晨曦哼道:“他微服来鸿蒙,摆明便是心怀叵测了,贵国要把他待如上宾也罢了,难道那刺客之事会与他无关?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蒙骗了贵国国主和三殿下,让他成功脱罪的,我只能肯定一点:鸿蒙与他为邻,奉他为友,必有大难在后面!”

褚雁德的脸色很是难看,越晨曦的话,他信一部分,又疑一部分。忽然想起褚雁翎提醒他的话:千万不能被越晨曦带着话题跑,顿时悚然一惊,柔和了脸部线条,笑道:“好,越大人说的话,我自然会记在心里,回头转告给我父皇。等到越大人离开时,我也会亲自送行的。”

越晨曦看他似有结束话题之意,便说道:“我看太子殿下不如在我屋中和我喝上两盏茶再走。三殿下和裘千夜在院中聊得正好,只怕现在不宜打扰。”

褚雁德冷冷地看着门外院子中那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心里想着:若说那两人从没盘算过任何与江山社稷有关,且不可告人的事情……鬼才信呢!“……………………………………“他当真要走?”

裘千夜的消息得来的不比褚雁翎晚,但是他不便一早就来,只是趁着褚雁德和褚雁翎来驿站送别的机会溜过来看看情况。“既然南隐已经下令,那他也没理由继续留在鸿蒙。我看他收拾行装还很急迫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金碧出了事?”

褚雁翎看着院中来来往往人,又注视着裘千夜:“你鬼主意最多,消息最灵通,你若是知道了什么,可别瞒着。”

裘千夜笑道:“你夸人都不说好听的。什么鬼主意最多?明明是‘足智多谋’。我是听说金碧皇帝病得很重,而且有一段日子了,连朝也不上了,若是现在病情加剧,南隐召越晨曦回去似乎也说得通,毕竟以越晨曦在金碧朝中的地位和影响,不是丞相,俨然丞相……”褚雁翎打断他:“可你我心里都清楚,越晨曦这次来鸿蒙,本来就有一死的可能。说明南隐对越晨曦,并没有我们这些外人原本认为的那么重要。所以,如今南隐怎么会为了他父皇病重的事情召越晨曦回去?”

裘千夜笑嘻嘻道:“你想的当然有道理,所以,还要你多派人盯着点他的一举一动才好。”

褚雁翎皱着眉道:“上次你说也许能指望胡紫衣力挽狂澜,这些天过去了,胡紫衣那边有什么动静?”

裘千夜耸耸肩,“女人心,海底针,我问濯心,濯心只是摇头,说他们两人现在连话都不怎么说,估计是在闹脾气。旁人也使不上劲儿啊。”

褚雁翎仰首向天:“倘若他就这么平平静静走了,我也可以松口气……宁可无功,但愿无过。”

“你做事倒是谨慎。”

裘千夜拍着他肩膀,“和我在飞雁认识你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褚雁翎苦笑道:“大概今时今日与当初也‘大’有区别。毕竟娶妻生子,总要为他们考虑一下。”

他戏谑着裘千夜:“你几时生个女儿出来,与我儿子相配?”

“哈哈,你想得倒长远……”裘千夜故意和他说笑着,眼角的余光又在偷偷打量着四周——其实这些行李原本都该在护卫们所住的驿站外院才对,越晨曦随身不过也就几件衣服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东西。之所以在这儿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地收拾打包,无非是为了给外人看罢了。既然是故意摆给外人看的,就说明其中必然有诈!………………………………………因为越晨曦行动不便,所以鸿蒙国主并没有按惯例为他在皇宫中安排送行宴。所有的车队人马都是从驿站中直接启程离开。走的那一天,裘千夜和童濯心站在客栈的二楼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队伍的远行。童濯心释然地说:“没想到这么简单地就度过了这个危机。我以为南隐会发信来质问鸿蒙保护使臣不周的事情……”裘千夜看着在马车旁边骑马相送的褚雁翎的背影,淡淡道:“事情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过去的。南隐肯定还有后招。”

“但无论如何,鸿蒙这一回派了几百人随扈左右,总不会再出事了吧?只要越晨曦踏入金碧的土地,鸿蒙人就没有责任了。”

童濯心的话让裘千夜对她一笑:“鸿蒙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怕他们还是会大意。”

………………………………………………此时的齐汉州。兵营的校练场外正热火朝天地例行操练。胡锦旗一手弯弓,一手持剑,瞄准百步开外的一个箭靶,连眼都不闭,抬手便是一箭。那箭似流星,嗖的一声飞出,正中靶上红心。校场上立刻响起一片欢呼之声。这其中喊声最大的就是锦灵公主,她拍着手跳着脚简直要从阅兵台上蹦下来了。胡锦旗回头看她一眼,“每次看你都是一景儿了,你就不能安生点?”

锦灵笑道:“我怎么不安生了?我的男人这么有本事,我为他骄傲岂不是应该的?”

没想到她竟当众赤裸裸地示爱,胡锦旗的脸皮也不是那么厚的,立刻被她说红了。周围的副将和士兵这些日子以来和他们都厮混熟了,立刻响起一片欢乐的起哄声。锦灵跳下高台,跑到胡锦旗面前说道:“我也要射箭!”

胡锦旗道:“上次你射箭,差点射到旁边的士兵身上,我可不敢再让你试了。”

锦灵撅着嘴道:“怎么就不敢了?你手下的士兵也不是一进来就人人都可以百步穿杨的吧?难道一开始射得不好,你就不让对方练习了?”

“他们是士兵,要上阵打仗,自然要武艺精湛,你不过是女人,留在后方洗衣煮饭带孩子就行了,不用学这个本事。”

胡锦旗将弓箭背在身后,不让她抓。锦灵气道:“洗衣煮饭带孩子,你还真是不客气!胡锦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一般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看我们女人就跟看个工具似的,除了晚上……”胡锦旗一把捂住嘴,好气又好笑地低声说:“又口无遮拦了!周围这么多人呢,要吵架咱们回去吵。你看你堂堂公主都说了些什么啊。”

锦灵恼羞成怒道:“我才不管别人呢,晚上你舒服够了躺倒就呼呼大睡,白天让你教我射箭你都不肯,看我以后还让不让你爬上我的床!”

胡锦旗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个地缝把她塞进去。知道她这些日子无聊寂寞,和府里那些花匠的老婆经常闲聊打发时间,可没让她连说话的口气都学个十足十吧?“将军,公主要学射箭就教教她吧,日后夫妻携手上阵,不也是人间一段佳话吗?”

副将们已经开始起哄了。胡锦旗无奈地看着正在生气的锦灵,她一张俏脸几乎挤成了包子,红唇也都快撅到天上去了,让人看来并不讨厌,反而倍觉有趣。他不禁哑然失笑,招手道:“好吧,你过来。”

锦灵兴奋地尖叫一声,扑进他怀里。胡锦旗将她揽在怀中,示范着如何持弓,如何握箭,如何才能在撒手的一刹那让箭飞得又稳又准,命中靶心。“箭飞出去的时候不是走的直线,而是一个半圆的弧线,所以计算好这个弯曲的弧线落点才能知道你的箭能不能命中靶心。比如这样——”胡锦旗话音刚落,手指一松,就在锦灵手边放了一箭,那箭不偏不倚地再次命中靶心。满场又是一片欢呼声。锦灵兴奋道:“看起来也不难学嘛,我试试。”

她抢着要过弓箭来自己学着他的样子也射了一箭,但箭飞一半就跌落下去,连靶子都没挨到。胡锦旗取笑道:“你的臂力太弱,弓都没拉满还要射箭?你以为这事简单,那习武之人为何要练武练得那么辛苦?”

他一番揶揄,却没有听到锦灵的回嘴,正觉得奇怪,只见锦灵背过身去,一手似是在另一只胳膊上做着什么。他转过一看,只见锦灵的左胳膊内侧红了一块。他笑道:“忘了给你戴护臂了,你刚学射箭容易受伤……”他拉过锦灵的手臂说,“我给你揉揉,你就先歇会儿。”

锦灵夺过手来,冲他做个鬼脸:“哼,才不让你小瞧我呢。又没破皮,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推开胡锦旗又去拉弓。此时校场外忽然浩浩荡荡地走进来一群人,当先的一个笑着说:“贤伉俪真是好悠闲啊,这穷山恶水之间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胡锦旗回过头,看到那人时先是心里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那人竟然是新任的兵部侍郎施成杰。可是他一直远在京城之中,是南隐新提拔的心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锦灵也看清那人,脸立刻垮了下来。她向来不喜欢施成杰,就是在南隐面前也曾经公然对施成杰呛过声。此时竟然在这里看到他,烦得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只抬头问胡锦旗:“他来干什么?”

胡锦旗也不知道答案。但毕竟是同朝为官,对方又算是自己的上司,便放下弓箭走过去,拱手问候道:“施大人怎么会跑到这穷凶僻壤之地?是来巡视,还是来督查?”

施成杰笑道:“胡兄千万别这么说,我是奉太子之命为公事而来。胡兄年轻有为,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我不过是新任小官,可不敢掠胡兄之锋芒。”

“兵部侍郎可不算什么小官了。”

锦灵翻着白眼冷笑一声。胡锦旗问道:“太子有何事吩咐,叫人送信不就行了?何劳施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他看着施成杰身后的人——足有几十人的样子。是出门就要这么大的排场,还是他匆匆赶来,未曾安置扈从?亦或者……施成杰低声道:“实不相瞒,太子此令极为机密,在下要单独将太子的手谕交给胡将军,可否单独找个地方说话?”

胡锦旗沉吟道:“旁边有空房,施大人请跟我来吧。”

锦灵见他们二人往校场一角走去,便疾步跟了过去。胡锦旗回头说道:“锦灵,你还是在外面等着。”

锦灵皱眉启唇,刚要说话,胡锦旗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的嘴巴又闭上了,不情愿地留步原地。可是,太子哥哥又会有什么手谕要给胡锦旗?这么远的路,要施成杰亲自来送消息……有这个必要吗?那施成杰的出现显然就不代表有什么好事。谁不知道太子提拔他是为了压制胡家的。所以……她实在是忍不住想再跟过去听个究竟……………………………………………胡锦旗和施成杰进屋之后,彼此也没有过多的客套,施成杰便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胡锦旗的胸口一窒:竟然是竹筒密件。这在金碧,象征着十万火急的军情。接过竹筒,抽出里面所放的一卷纸笺,展开来,胡锦旗面对着上面的那几行字,之前的担心疑惑,此刻都变成了惊心动魄。他倏然看向施成杰:“殿下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小题大做?”

施成杰笑眯眯道:“你我都是臣子,当知君命为天命。太子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考虑,你我只需奉命行事就好。”

胡锦旗则说:“事关两国,总不可冒然行事吧?”

施成杰淡淡道:“胡将军忧国忧民是好的,不过你想想若是你得令不遵,会是什么结果?”

胡锦旗看着他:“什么意思?”

施成杰微笑道:“此处没有旁人,我对胡家又向来敬仰,便说几句心里话。陛下现在重病卧榻,显然已经不能处理朝务,一切都由太子掌管,所以太子虽未登基,已是人君。这点,胡将军应该是赞同的吧?胡将军可知道,自古以来,但凡朝代更迭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是子承父业也难免如此。胡家作为几朝元老,本应受到太子的器重,但是如今太子对胡家的态度却……很是暧昧。连胡将军这样的驸马爷,年少有为的一员悍将,居然都被派到这偏远之地受苦,胡将军,不得不细思一下太子的背后深意吧?”

胡锦旗只淡淡地看着他:“你是想暗示我,胡家要靠着这次之事重新获得太子的眷宠吗?”

施成杰点点头:“胡将军,这件事太子本可以找别人去做,但是他思来想去,满朝之中,论武功军法,年轻一辈自然胡将军是翘楚,论身份威望,您以驸马之身领兵,自然可以振奋士气。况且,这些日子以来,太子大概也是心有后悔,对胡家有点过于严苛了,可是要和胡家重修旧好,又有点放不下太子的面子和架子,所以……”胡锦旗晃了晃手中那封信,说道:“要我领兵,可这里无兵可领……”“兵,我已经带来了。”

施成杰笑道:“足足两万人马,应该够用了。”

胡锦旗蹙眉道:“疲兵远行,哪有什么战斗力?”

施成杰再笑道:“将军错了,我带来的兵不是从京城带来的,而是和距离此地不远的棉城借来的。”

“棉城?”

胡锦旗的眉毛扬起,“难道是和禹王……”“正是。”

施成杰频频点头,笑道:“太子殿下也说从京城带兵过来路途太过遥远,禹王距离此地不过三百里的路程,他是太子的叔父,和太子的感情向来很好。据说太子当年离京之时,曾经几度到禹王这里来做客。所以太子一纸信函送上,禹王很痛快地就答应借兵两万。”

胡锦旗看着他:“既然事情都已经委托施大人做了,还做得这么周到,那此次带兵,施大人也得同行吧?”

“那是自然。”

施成杰笑得甚至有几分谄媚,“太子殿下说我年轻,做事有些轻浮,不如将军您稳重,所以要我此番随行,好多跟胡将军学习学习。所以,还请胡将军多多指教了。”

胡锦旗沉默良久,施成杰又说道:“将军若是不接太子之令,后果……不知道将军能否承担?”

胡锦旗看着他眼中的幽光四射,忽而推开门,冷冷地看着正趴在窗边,努力侧耳倾听屋里动静的锦灵公主,“你没有那听壁脚的本事,就不要做这样的蠢事。今天听壁脚的若换作是别人,我会军法处置!”

锦灵哼道:“我不过是担心你,其实也没听到什么。”

胡锦旗拉起她便往外走,走到校场门口时对一员副将道:“安置好那个侍郎大人,还有……”他一眼扫向外面——只见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原来禹王所借的两万兵马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了校场外面。只是那禹王治军之严格令胡锦旗都不得不佩服。这么多人的行动,竟然全无声息。若是上阵杀敌,必然也是一支可怕的部队吧?但是现在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手中的那纸密令已经向重如千钧的巨石一样,紧紧压在他的胸口。锦灵担心地看着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隐约听到那施成杰说什么太子给你借了两万兵马,就是这些人了?可是太子要让你干什么去?”

胡锦旗幽幽低语:“去做一件疯子才要做的事。”

锦灵一愣,竟不能懂。但看他神情严峻,浓眉几乎拧成一个绳结似的,心也不禁跟着他的神情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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