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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胡紫衣的一意孤行(1 / 1)

胡紫衣刚要出门,她的丫鬟甜儿就紧张地跑过来问:“小姐,您是要出门吗?老爷吩咐说小姐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有媒婆要上门给小姐说亲。”

胡紫衣哈哈一笑:“又是媒婆?她们都快把咱家大门的门槛踏破了,难道还不死心吗?我可没工夫伺候她们。”

说完她便对门房说:“把我的马牵来!”

门房皱着眉道:“小姐,老爷说了,不许您这几天骑马。”

“我爹一定是糊涂了才会说这样的话,你要是不给我牵马,大不了我去马厩自己牵。”

胡紫衣说着抬脚就要走,身后忽然有人高声喝道:“紫衣!你不要任性!”

胡紫衣回头,见父亲胡家正一本正经地站在院门口,背着手,身边还跟着几名副将,看来不是刚从外面练兵回来,就是又要出去。她笑道:“爹,您日理万机的,女儿就不打搅您了。我有事要先出门一趟,回头再听您的训诫。”

胡家正扬声道:“紫衣!爹今天有正事要和你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到后堂书房去等着。”

胡紫衣笑嘻嘻道:“爹不是和几位叔伯要谈事吗?一谈您就要谈好久的,也不知道我要等多久,我还是先出门走走……”“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在外面东游西荡,成何体统?”

胡家正怒道:“不要以为爹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往外面跑是为了什么,爹告诉你,做女孩儿家的,哪怕你是我们胡家的闺女,也不能太自甘轻贱,尤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做出来不仅伤你自己的颜面,也伤我们胡家的颜面,你以为我们胡家现在还不够四面楚歌吗?还要给自己招惹流言蜚语让我闹心?”

这话说得很重,不仅一语戳破了胡紫衣的心事,更是当着几个外人的面打胡紫衣的脸,胡紫衣生性要强,一多半也是被父母宠坏的,这些年每次逃婚虽然也会被父亲责骂,但是责骂过后父亲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这一次的话却说得着实太重了。胡紫衣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僵在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硬地黏住似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其他几名副将一见此情形,连忙识趣地说:“将军,我等去威虎堂等候,您和大小姐好好说话,父女别伤了和气。”

然后就一溜烟儿的都跑了。胡家兴一步步走近到胡紫衣的身边,盯着她:“紫衣,这么久了,有些话爹一直忍着没有说,想你年纪也大了,也是聪明孩子,有些事你自己早晚能想明白,但是现在看来,爹要是不狠狠敲一棒子下去,你这傻梦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听爹一句话,越晨曦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们俩没有缘分。你把自己的一片心都托付到他身上,注定没有好结果!”

这话说得狠辣又无情,胡紫衣嘴唇一颤,鼻子酸楚,几乎要流下泪来,但她梗着脖子还在努力保持嘴角上扬:“爹说什么呢?您误会了。我是因为当初没有保护好越晨曦,害他瞎了眼,心中愧疚,所以……”“不要和爹东拉西扯的打马虎眼了。知女莫若父,这么些年你对哪个男人多看过一眼?唯独那越晨曦,爹以前就知道你喜欢他。他出现时你悄悄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但爹那时候就知道越晨曦和人家童姑娘两小无猜,父母之间又有意撮合,所以就没吱声,想着等你年纪大了些,见的人多了,眼界就不会这么窄,总会死心。但没想到越晨曦和童姑娘到底没那个夫妻之份,而陛下又属意越晨曦做驸马,更没想到那锦灵公主最后竟然选了锦旗……唉,人和人的缘分啊,兜兜转转,不知道最终花落谁家。”

胡紫衣低着头,也不吭声。胡家兴看着她,叹道:“我知道你跟他跑这一趟,也是存了份私心,爹其实也有私心的,爹是想着如果越晨曦最终看中了你,对你当然也是段难得的缘分,越晨曦的为人不错,身份又相当,爹愿意乐见其成。可惜……他竟瞎了眼。”

胡紫衣讷讷开口:“他瞎了眼是因为我……”“行了,别给自己背罪,他瞎眼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童濯心和裘千夜争风吃醋,最后被裘千夜毒瞎的。”

胡紫衣大惊:“爹,您怎么知道……”“爹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些细节岂能不打听清楚?”

胡家兴哼了一声,“他为了别的女人,几乎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你纵然能嫁给他,又有什么快活的?紫衣,听爹的话,你是个活得很骄傲的人,咱们胡家的儿女这一辈子都不会卑微的苟且偷生,摇尾乞怜,你样貌好,功夫好,人品家世都没得挑,多少王孙公子倾慕你?何必要选越晨曦?爹不是嫌弃越晨曦现在瞎了眼,他纵然是瞎了眼,心也高到九霄之上,你够都够不着。你照顾他这一年,也算是尽了心意了,弥补你的歉疚了,他可曾对你假以颜色,温柔以待?可曾对你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动心动情?”

“他……”胡紫衣刚开口,就被胡家兴打断:“你不要编什么说辞来骗爹,爹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聋,他几次三番叫家丁挡你的驾,最后你硬闯入府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了,你知道吗?多少人背后议论说胡家大小姐自己倒贴着去讨好他越晨曦,人家却不屑于理睬。紫衣,你竟受得了这样的辱骂都无动于衷?”

胡紫衣昂首道:“旁人说什么我才不在乎。”

“是啊,你不在乎,可是爹在乎!爹每天被世上这么多人打脸,爹都快没脸见人了!”

胡家兴越说越激动,“如果陛下和殿下联手压制我们胡家,爹除了要应付这一大一小两位主子外,还要应付那个凭空掉下的施成杰,又要说服所有胡家军不要挟怨闹事,爹已经焦头烂额,心力交瘁了,你就不要再给爹添乱了!今天有几位媒婆一起上门来给你说亲,说的也都是富贵之家的公子,爹为了你好,让你到时候在屏风后面听一听,你相中了哪一家的,爹就答应那门亲事。世间的父母,能做到爹这一步的,已经没有了,你也要知足些才好。”

这一句“要知足”,似是一把刀戳在胡紫衣的心头上,胡紫衣脸色灰白,咬着牙根儿说:“我知道爹是一片苦心为我,但是……那些纨绔子弟我一个都不喜欢……”“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断定对方是纨绔子弟吗?紫衣,世间好男儿不是只有一个越晨曦!你把自己的眼蒙住,哪知道外面的人和事?今天你必须留在家中,若是又要出去找越晨曦,爹就宁可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胡家兴的口气突然重入千钧地压了下来,“紫衣,你自己要想清楚,不嫁这些人,你难道要一辈子不嫁人,做个老姑婆吗?你都是快二十岁的年纪了,咱们胡家再豁达,再不拘俗流,女儿该嫁是必须嫁的!爹已经让你自选一个男人了,你还要怎样?难道真要非越晨曦不嫁不可?好!他越晨曦若是肯派人来咱们胡府说亲,爹也同意,可是我看他压根儿也没这个意思,最多是把你当个替代的玩物而已!你要自甘轻贱到几时?”

这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几乎压得胡紫衣喘不过气来。她惨笑一声:“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让爹觉得丢脸了,可是女儿纵然是做一辈子的老姑婆,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将一生轻抛!纵一死,也不愿!”

她梗着脖子,转身就往外走。胡家兴怒喝道:“紫衣!你是真的要反了吗?爹平时再骄纵你也是要有个边的!”

胡紫衣也不理,径直往前走,身后忽然有风声从两侧呼呼打到,她一听便知道是爹出拳,本能地双手一格,但父亲的虎拳力道之大,砸在她的手腕上,似是两个铁锤一般,疼得她腕骨似是要断裂一般。她猛转身,扑通跪倒:“爹今日若是要逼女儿,就索性打死我好了!”

胡家兴目眦欲裂,“怎么?你以为爹舍不得打你?”

“女儿早已心如死灰,只求一死!”

胡紫衣闭上眼,上身挺立,等着父亲的拳头。胡家兴气得扬手就狠狠打了胡紫衣一记耳光,那抽击之声极响,吓得在附近周围躲藏的丫鬟们纷纷跑回后堂去找胡夫人。而胡紫衣被这一掌打下后,身子挺不住了,一下子歪倒在一边,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一丝血来。胡家兴一掌下去,虽然心中极是心疼,却还是硬着心肠说:“滚回你的屋子去好好反省一下爹为什么打你!”

“不用‘滚’回去反省,女儿也知道。”

胡紫衣睁开眼,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我是该被爹狠狠打一顿的,爹出了气,也免得憋坏了身子。”

她说这话时,脸上竟挤出不合时宜的微笑,“爹若是出气了,紫衣就先告退了。”

她给父亲磕了个头,爬起来,却不是往内堂去,还是往外面走。“紫衣,你以为你今天若是再出了这个门,还能像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回来听爹一顿训斥和安抚,一切就能平安无事吗?”

胡家兴的声音不再高昂,而是低沉得好像突然失了戾气和力气。胡紫衣停住脚步,缓缓回过身,看到父亲脸上的失望和无奈,心里满是酸楚和歉疚,但她性子刚硬,只道:“大不了女儿独自浪迹天涯去,旁人就再也不会说我和越晨曦的是非了吧?爹就再也不会觉得颜面因我而丢尽吧?”

胡家兴一叹道:“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我胡家的女儿,你的生死荣辱,除了爹娘,还有谁在乎?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地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胡紫衣眼帘一闪,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但嘴角的笑容不变:“女儿明白爹的意思,今朝我真的不是要故意忤逆爹的训教,可是……人活着,总是要坚持一些事情的,也许是不对的,可是因为有了这些坚持,我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啊,爹,您说呢?”

胡家兴已经无语再劝什么,重重地挥手:“好,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在外面不要再说你是胡家的女儿,我也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胡夫人此时匆匆赶到,听到胡家兴这句话,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咕咚一下就跪在胡家兴的脚边,抓住他的衣襟哀声道:“老爷,和女儿生气哪能说这样绝情的话?她还是个小孩子,总是要教导才懂得道理的……”“娘……女儿不孝,您以后要多保重。”

胡紫衣再度跪倒,对着父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胡夫人吓得要过来拉她,她已经站起身,夺路而去。胡夫人哪里追得上她?追到大门口时,胡紫衣已经走得不知去向了。…………越晨曦静静地坐在书房中,宫里的张太医刚刚给他诊了脉,一如既往地说:“越大人最近吃的药若是还没有起色,小臣再给您换一副药,这是刚从海外传来的一副药方,据闻对治疗眼疾特别有效。不过小臣正在找试药的人,没有试好之前不敢随意给越大人用。”

越晨曦面色淡淡,没有一点欢喜之色,开口道:“你无论在谁身上试过也是没用的,我中的毒到底是用什么毒物做的,连下毒者都说不清楚,你没有原毒做底子,再想解毒也是不可能的。”

张太医不好意思地说:“纵然如此,总是要试一试的……”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也觉得心虚,所以声音越说越小。越晨曦似笑非笑地安抚道:“张太医,多谢您这一年多一直辛辛苦苦地为我解毒,这毒性霸道古怪,就是全天下的医者来到这里,只怕也是解不了的。我知道陛下和太子暗中给您下了死令,所以您解不了毒,心里很是惶恐,您不用担心,回头我自会和他们去说,这毒解不了,也不能为难您。”

张太医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苦笑道:“是小臣才疏学浅,有负陛下和殿下的重托,耽误了越大人的病情。不过若说此毒无解,也不应急于下这种定论。小臣曾听说一年前有一对医术高明的夫妻曾出现在金碧和飞雁两地,据闻那丈夫有起死回生之神力,而那妻子却是用毒制毒的高手,若是能找到此二人,也许您的毒就解了……”越晨曦眉梢微挑,似是不信:“若有那样的神医我当然愿意一见,只是听您的口气,他们行踪飘忽,如今是否还在附近?”

“这……最近倒不曾听说他们的消息……”张太医尴尬地苦笑。越晨曦也笑笑:“世间之缘分,不能强求。”

他忽然提高声音问道:“胡姑娘几时喜欢听壁脚了?”

张太医一回头,只见门口不知几时静幽幽站着一名少女,他不认得胡紫衣,但也连忙行了个礼。胡紫衣淡淡道:“越晨曦,我今天不是来烦你的,你可以放心。”

“哦?”

越晨曦挑眉道:“这可是新鲜事儿,今天莫不是有什么日头从西边出了?”

张太医眯起眼看到胡紫衣的左脸有些红肿,便张口问道:“胡姑娘的脸……”胡紫衣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把后面的话收回去了。越晨曦看不见,便问道:“脸怎么了?”

“没怎么。”

胡紫衣轻描淡写地说,“我要出京去了,来和你辞行,顺便说一声,以后你要找别人帮你读公文了,本小姐不伺候了。”

“哦?”

越晨曦面带讶异:“胡姑娘又要到外面去见世面了?这才像是胡大小姐的本色。”

“哼哼。”

胡紫衣哼了两声,也不回应,又说道:“我劝你也别吃乱七八糟的药了,都说以毒攻毒才能解毒,更何况这是药三分毒,但你回头毒药吃太多,毒性全都乱了,就算有神医来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毒。反正你现在好歹还能看见一点,若继续吃药下去,没准儿这点光都看不到了。”

张太医满脸窘迫地说:“小臣用药是很谨慎的……”胡紫衣又瞪他一眼,“我又没说你是庸医,你紧张个什么?”

张太医被她说得不敢吱声了。越晨曦笑道:“胡姑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风云变色的人物。这一去是要宏图大展了吗?”

胡紫衣凝视他半晌,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舍和挽留之意,心尖儿一疼,忽然想起父亲今天说的一句话,情不自禁地就说出来:“从今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越晨曦一怔,没想到她忽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心里不禁生了疑惑,要问时,却听得脚步匆匆而去,她竟已经跑掉了。忽然间,心里的疑惑又多流出几丝古怪的苦涩:果然他这个瞎子到最后还是要被人嫌弃的。以后耳根子是清静了,心,也该静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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