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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始皇怒火!这确实是个绝世凶人!(1 / 1)

“呸~!”

秦墨吐出一口溅进嘴里的污水,双手用力拔出大铁剑,继续趟着水向前,想要查看张良的状况。  但,没等他走出两步,身后被刺穿脑袋的巨鳄,却突然一个神龙摆尾,一尾巴扫在秦墨颈背上。  秦墨瞬间体验了一把坐土飞机的快感,整个人被抽的飞翔出去,足足飞了能有四五丈远,才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不过,巨鳄也就是最后临死反扑那一下,将秦墨抽飞之后,尾巴便软踏踏的落下,肚皮朝上彻底死去。  哗啦--  巨鳄旁边的水中猛然站起一人,大口大口喘息,却是张良无疑。  这家伙倒也命大,被巨鳄压那一下,有水浮力缓冲,又被压进软绵的淤泥里,所以没被压死!  张良大喘了两口气,将眼鼻里的淤泥擤出抹掉,终于看清身边状况。  近在咫尺的巨鳄,将他吓得好悬又趴水里。  但等看清巨鳄肚皮朝上,头部也流出大滩鲜血,已将附近水泽染红,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便看到了远处,手持染血长剑,摇摇晃晃爬起来的秦墨。  “不愧是华夏第一勇士,居然能手刃如此恶龙!”

张良惊叹一声,忍着浑身酸痛,继续逃命。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  ……  御驾营盘,大帐中。  嬴政踱步行至帐门,抬头看向已经渐渐西斜的太阳,心中烦躁之感愈加强烈。  元嫚和随驾百官,低头站在帐中两侧,亦是面色难看。  先前有骑士回来,传王贲和扶苏的口信,言说公孙家的俩娃子,确实是被逆贼掳走无疑,秦墨和虞姬率领火头军与之交战,将逆贼部杀溃逃。  但追击途中,火头军被逆贼舍身拦阻,只秦墨和虞姬突破阻拦,前去追击逆贼余部。  如今已过去大半日,却再未有秦墨消失传回,众人心里已经隐隐生出不详之感!  踏踏踏——  背插令旗的骑士,一路疾驰而至帐前,偏腿跳下马奔入帐中,叉手向嬴政急声道:“陛下,被逆贼掳走的俩娃子,现已救回……”  “善!”

嬴政面色一喜,颔首长出一口气。  元嫚和百官,也是面色稍缓。  帐中气氛为之一松,但那骑士却是继续急声道:“谒者虞将俩娃子带回,但秦相并未归,而是留之断后,因为逆贼另有同伙援军……”  “嗯???”

嬴政丹凤眼瞬间瞪圆,脸上喜色也僵住。  元嫚与百官刚放回肚子里的心,顿时再次提起来。  “谒者虞言说,她带着俩娃回返时,逆贼又有百余同伙汇合,秦相不得已,只能留下断后。”

“太子与通武侯率军前去支援,只找到数十具逆贼尸首,以及秦相之坐骑白马……却未见秦相……”  骑士不顾帐中骤然压抑的气氛,一口气将情况言明道。  众人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呛啷——  嬴政探手拔出佩剑,眼中暴戾之气大盛:“逆贼!逆贼!安敢?安敢?!!”

百官见他如此失态,心中惋惜秦墨之际,也不由皆是暗暗胆寒。  嬴政上一次这般怒而发狂,已是十年前之事。  那是因为嫪毐谋反,嬴政将母亲赵太后赶出咸阳,迁居雍地离宫居住。  彼时死在嬴政盛怒之下者,直接以万计数!  这一次,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嬴政盛怒百官胆寒之际,元嫚却美眸发红看向那骑士,追问道:“没找到秦相……也就是说,尚未断定秦相生死?”

骑士愣了愣,赶忙揖手道:“末将赶回时,谒者虞说,逆贼极为推崇秦相,一心想要拉拢秦相,与之共谋复辟,还政与诸王……”  骑士将虞姬的话复述一遍,向帐中诸人还原秦墨与张良的对话。  嬴政精神为之一震,扭头看向赵高,传令道:“速速传朕诏令,调集颍川郡、泗水郡、饧郡、陈郡之戍卒、正卒,包括更卒。”

“命之封锁方圆三百里,寸寸遍搜之,但遇人丁,一律活捉擒拿,务不使走脱一人!”

这四郡分布与御驾四周,正可及时调集人马。  但如此大动干戈,几乎是将四郡的男丁,全部拉出来了,百官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劝谏。  可不等他们开口,嬴政却又狰狞道:“另,传令九江郡、会稽郡、章郡、衡山郡、南郡、长沙郡……”  “命之严防死守,探查秦卿行踪,不可放一人入百越之地。”

“御史与锦衣卫监督各郡,但凡走脱一人入百越,全郡官吏上至郡守下至亭长,皆斩!”

而今六国旧族汇聚百越之地,逆贼确实很有可能向百越逃窜。  百官已经张开的嘴,赶忙又闭上,将劝谏之言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嬴政这是发了狠了,不找回秦墨誓不罢休。  百官也知轻重,他们其实比嬴政更想找回秦墨,毕竟没了秦墨,这朝廷里可就没人为他们遮风挡雨了,往后直面嬴政,绝没有好日子过。  此时,嬴政虽发了狠,却至少没有胡乱杀人,这便足以!  百官这时候劝谏,不但是跟嬴政过不去,也是跟自己过不去。  甚至,是跟百姓过不去!  毕竟秦墨这位宰相,一直以来推行的仁政,受益者乃是百姓。  如今秦墨被逆贼所掳,也该他们出一份力帮忙寻找,所以抽调四郡男丁甚么的,也并非不能接受!  “再令,凡能找回秦卿者,朕赏关内侯爵位,万两黄金,牛羊万头,良田……”  嬴政叫住要出去传令吩咐的赵高,再次传下一道诏令,赏格之隆重丰厚,直让百官呼吸停滞。  “喏!”

赵高揖手快步而去。  ……  ……  秦墨此时已经出了沼泽,而且面临的情况有点诡异。  他被巨鳄临死反扑,多多少少有点脑震荡,所以追击张良的脚步,也有些受影响,一直也没能追上。  直到后来,两人遇到几匹逃出鳄鱼之口的坐骑。  张良抓住一匹骑乘,还想把其他几匹驱散,但秦墨追的甚急,不等他把其他马匹驱散,秦墨就追到身后了。  于是,秦墨也得了马匹骑乘,两人的徒步追逃,又变了纵马追逃。  再后来,张良汇合了自己仅剩的家臣,以及抱着横阳君尸体痛哭的剑客们,还有从鳄鱼嘴里逃出来的剑客,总共也不到七十人了。  七十人VS一人!  七十人却怕了!  他们被秦墨杀破胆了!  夫战,勇气也,没了勇气,便是一群绵羊……  所以汇合之后还是逃,秦墨一个人一匹马,追着七十人杀,杀得他们怀疑人生。  等出了沼泽时,已只剩五十余人。  所幸,张良和韩成布置有后手,出了沼泽便是一条长江支流河道,那里有准备好的大船,坐上大船即可顺流南下入长江。  “家主,他又追上来了。”

有剑客满脸惶急,提醒张良道。  张良回头了看了一眼追在后面的秦墨,又看了看远处河边停靠的大船,咬牙道:“上船~!”

剑客们闻言,却是急道:“船大而重,离岸缓慢……他若抢杀上船,如之奈何?”

张良发狠道:“船上无有腾挪空间,吾倒要看他敢不敢上船?他若敢上船,便与他拼杀!”

诸剑客咧嘴默然,事已至此也唯有这般了。  稍倾,诸剑客已到岸边,顾不得下马,直接纵马,顺踏板上船。  但踏板只有三条,诸剑客依次上船,再快又能快到那里去?  “快快快,斩断缆绳……”  “升帆摇橹,速速离岸……”  张良眼看秦墨已经追到屁股后面,急的向船上留守人员大喊。  留守人员根本不用他呼喝,诸人这让狼撵似的惶急模样,他们又不是看不见,是以早便做好离岸准备。  等张良和最后几名剑客上船,立即便用数根粗长的竹篙,奋力顶着河岸,撑船离岸……  “张兄,何故弃我而去?!”

秦墨马势不停,疾驰着放声大喝。  张良:“……”  这话听着讽刺,正是先前他追击秦墨时,喊过同样的话。  咻咻咻——  诸剑客见秦墨似乎有纵马跃上船的意思,赶忙拉弓放箭攒射。  但秦墨却只是用臂甲遮住面门,马势仍是丝毫不停。  叮叮叮——  羽箭射在秦墨的亮银铁甲上,发出金铁交击的清脆响声,或是被弹落在地,或是挂在甲叶上,并不能伤及秦墨。  不过,秦墨有铁甲护身,胯下马匹却是没有……  唏律律——  早就累得口吐白沫的马匹,瞬间连中几箭,嘶鸣着一头栽倒在地,秦墨也被惯性甩飞出去。  可是,不等张良和诸剑客松口气,秦墨却一个前滚翻卸去力道,人也到了岸边。  而后,在张良和诸剑客惊骇眼神中,身披沉重铁甲的秦墨,却如同雄鹰振翅般,一个前冲高高跃起,几乎要跳到已经离岸的船上……  秦墨这一跳,没有跳到船上,但也并未落进水里,而是一脚踩在了一根撑在岸边的粗长竹篙上。  此时由于大船离岸,竹篙已是平斜角度,使不上力气了,就差往回收了……  嘭——  那撑竹篙的剑客,经不住秦墨踩踏的力道,立时撒了手,竹篙重重敲在船帮上。  而秦墨已然借力跳上船只甲板。  所谓兔起鹘落,大抵便是如此,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也让张良和诸剑客心胆俱寒。  狗入的!  这特么还是个人么?!  呛啷——  那被踩落竹篙的剑客,离着秦墨最近,下意识便拔剑,往秦墨面门咽喉上刺。  反应和速度,皆是迅捷!  但他迅捷,秦墨也不慢,挥剑格开刺击,一脚将之奔出两三丈多远。  刚猛凌厉,毫无花哨!  张良和诸剑客,拥挤着往后退,不敢直面秦墨。  正在撑船的留守剑客们,也纷纷放下竹篙,与秦墨拉开距离。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张良等人,有五十多号人,却会被一个人,追杀的狼奔豕突了。  这确实是个绝世凶人!  便是张良招募的那位大力士,恐怕也没有眼前这人凶悍。  别的不说,那位所谓的大力士,绝对没有这等随便一脚,将人踹飞出两三丈远的力气。  更别说,眼前这凶人,身披铁甲,还能灵敏如飞,简直突破认知!  ……  秦墨趁着诸人惊慌之际,伸手拽过一匹在甲板上溜达的健马,挑剑从马腹下割断马鞍绑带。  而后,在诸人惊疑的眼神中,左手抓着断开的马鞍绑带,三缠两绕将低桥鞍固定在左臂上。  俨然,便是一面盾牌!  秦墨将马鞍盾抬起,遮住咽喉面门,右手铁剑抬起,指向张良道:“一句话,降还是死?”

张良和诸剑客,看到这里才算是恍然,旋即便是惨笑。  以及,浓浓的无力感。  与秦墨这等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凶人短兵相接,无疑是一件让人绝望的事情!  “呼……”  张良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缓缓举起长剑做战斗姿态。  诸剑客亦是咬牙,随之齐齐举剑。  无非舍生取义而已!  “你不是自诩心怀黎庶苍生吗?不知这俩女子,算不算你心中的黎庶!”

厮杀一触即发之际,一名剑客不知从哪拽出两个身穿楚人红装的女子,质问秦墨道。  秦墨眉头微皱,两个红装女子,一个是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姿色皆是不俗,也不知是母女还是姐妹,模样有四五分相似。  只不过,此时她们有些狼狈,脸上也有干涸的泪痕!  “告诉他,你们为何在这船上!”

剑客将长剑架在少女脖颈上,冷冷道。  少女浑身发抖,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吓得根本说不出话。  倒是旁边年龄较大的美妇人,哭泣向那剑客道:“不要伤我小妹,求求你……”  说着,转而又看向秦墨泣声道:“我们是砀郡单父县人士,与父兄出门在外……在河边被这帮歹人掳上了船……求将军怜悯……”  秦墨皱眉不语,只是冷冷看向张良。  张良原本也正发愣呢,似乎也是在奇怪,船上何时多了俩女子?  此时那美妇人解释完,张良终于有所明悟,继而便是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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