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突如其来的雷声惊醒房间内的人儿,昏暗的室内她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坐起身,厢房旁喜儿听到声响,推门而入,喜儿掌灯缓缓朝她走来,看到她满头大汗担忧的开口道:“少夫人,可是被吓到了?”
说着递过去一方手帕,她顺手接过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喜儿见她面色稍有缓和,这才放心悄悄退下。
经过这一折腾,许嫣没了睡意,她走至窗边推开窗户想透透气,抬头望去只见刚才还惊雷滚滚的天幕,此时乌云散去,雨声渐小,天色大亮,竟有雨过天晴之势。 “你这人怎么这般没有规矩?”喜儿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秀眉微蹙,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便看到一身灰色道袍的阿颜正和喜儿相对而立,剑拔弩张。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她抬眸望向许嫣,随后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不顾喜儿的阻拦,快步跑到许嫣面前。显然主仆二人都没料到她的举动,喜儿厉声道:“哎,你干什么去?”
“你快跟我走,阿凝要见你。”
她自顾自地上前一把拉住许嫣就要往外走。“阿凝是谁?为何要见我?”
许嫣狐疑的看向她,步子却不肯移动半分。见她不信自己,她有些着急想解释,目光瞥到她手腕处被金银修补过的玉镯,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怎么忘记阿凝临走前给我的信物了。”
看着她拿出那只和她手腕间相似的玉镯,她才明白她口中的阿凝是沈凝,只是她从未听沈凝提起过阿颜,眼下京都正值多事之秋,她这样突然闯进来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信她,况且国安寺一事,她也身在其中,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来意。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的来历存疑,但事态紧急,来不及细说,日后若有机会我说与你听,再不走你就见不到阿凝最后一面了。”“最后一面?”
许嫣闻言心口猛地震动一下,随后应道:“好,我跟你走,喜儿你留下。”
不远处的屋檐下两匹快马早已等候多时,为了赶时间两人从一条偏僻的小道穿过,就在许嫣暗自惊讶眼前之人为何对京都街道如此熟悉时,两人已经稳稳地停在花满楼的后门,她利落的翻身下马,率先走上前去叩门,不一会有人替她们开门,她跟在阿颜身后在不起眼的厢房门前停下。“阿凝你要见的人我替你带来了,我在门外等你。”
说完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嫣儿,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抬眸,身穿海棠花绸缎裙的沈凝缓步从屏风后走出,窗外的风恰好吹起她的衣袖,许嫣不经意间看到她手臂上的鞭痕。一时心绪复杂涌上心头,眼眶发红哽咽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宴会结束在王府门口相见吗?你们究竟在计划什么?辰王为什么抓你?”
“傻嫣儿,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到事情结束,我们便离开这里。”
她伸手拉住她冰凉的手落座,边说边替她斟了一杯茶暖手道。“凝姐姐,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孙府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了,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也让我替你们分担一些好吗?”
闻言沈凝眸光暗沉,欲言又止道:“其实,入京以来这件事我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敢见他,只因我心中有愧,孙府的没落,我竟然做了别人趁手的刀刃,见他终日沉默不语,我的心也连同他一起坠入冰窖,我才决定和这件事情做个了结,本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踏足这片故土,兜兜转转还是绕不过这些人。”
“凝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发糊涂了?”
许嫣秀眉微蹙疑惑道。“辰王之所以会抓我是因为我手里的证据。没到嘉陵随外祖父经商之前,我本是京都人人称羡的长公主伴读,当年长公主和亲出事时,父亲只因帮孙家求情被娴妃记恨,不久便被陷害入狱服毒自尽,父亲逝世后族中觉得我和母亲没了利用价值,便狠心将我们赶了出来,母亲心灰意冷便带我前往嘉陵投奔外祖父。辰王是长公主的胞弟,我们不仅早就相识还有过婚约,因当年父亲获罪,我和他的婚约便由族中长辈做主,换成族中其他姊妹嫁入王府。本以为我和他缘分已尽,后来在嘉陵碰见才得知,他一直无法释怀,本就对长公主一事对孙府心存芥蒂,又见我和孙成章有了婚约,便一心要搞垮孙府,我怕他真的做出出格的事便答应再见他一面,没想到他利用我的名义,去偷了孙将军的印章,事后还找人告发,要不是他无意中把印章落在了我这,我还被他蒙在鼓里。”
“什么?可孙府出事时并未听你提起印章?”
许嫣闻言大惊道。“我那时还不知道辰王的势力已经只手遮天,托人送信给父亲的好友禀明此事,可信送出后杳无音讯,直到辰王的人派人来寻我,我才发觉此事是我想简单了,就在我为了躲避辰王的人一筹莫展时听到齐铭回京的消息,我便决定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