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利用武神印解开封脉并不容易,好在陈放此时有大把的时间。 裴燕飞暂时不会死,陈放暂时也动不了,好在石头灵兽已经将陈放身上的石板挪开。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陈放的身体才恢复了正常。 他扭了扭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碎石下方,看了看裴燕飞,坐在了他身侧,拿出一些草药递给他,“吃了吧,恢复的快些。”
裴燕飞道,“我……如今十境不到的炁……没什么可恢复的。”
陈放道,“我刚九境,是否只能给你九境的炁?”
裴燕飞叹息道,“不,只能给我十境的炁。”
他靠在岩石上,一副无奈叹息道,“想不到我六境实力,如今全身炁都散去,也成为了别人的炁奴,我这一生作孽,今日也算是有仇报仇了。”
陈放看着这人,“想开了?”
裴燕飞道,“此时若是再想不开,还不如一头撞死好些。”
陈放道,“方才你不想救我?”
裴燕飞瞧了瞧陈放,叹道,“谁都想要搏一搏,可是我盘算了一下,杀你我也得死,就算我不杀你折磨你,囚禁你,可我身上还是会带着九幽草的毒。若是我能和你……和平相处,恐怕还有活下去的能力。”
陈放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世间,到底有没有解开炁奴的办法?”
裴燕飞摇了摇头,“若有的话,我已经可以出手制住你,然后在你面前揭开炁奴,再次逼迫你交出解药了。”
陈放缓缓道,“方才那人是谁?”
裴燕飞指了指废墟之中,“她被埋了进去,我不认识她,但是……她的气似乎不像是人。”
陈放惊愕道,“不是人?”
裴燕飞道,“人的气是蓝色,因为通过天地灵气转化而成,但是方才那人的气确是灰黑色的,有些像是……魔族。”
陈放道,“魔?”
裴燕飞道,“魔……也属于是妖,不过是百年一遇的妖,一些特殊的妖。他们的实力通常都十分强悍,不像是……会被石头压倒的。”
陈放道,“我去看看。”
裴燕飞拦住他道,“不必了,让阿磊去吧。”
陈放皱眉道,“阿磊?”
裴燕飞道,“它就是阿磊,我小时候在家乡上山时找到的小石头灵兽,如今已有八品实力了。”
陈放看着面前的一块小石头,笑着道,“你就打算用它来对付我?”
裴燕飞叹息道,“是啊,不过现在看来,他比我还胆小,生怕你将我杀了,否则也不会迟迟不肯出手了。”
阿磊只是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圆滚滚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儿,直奔那碎石堆里。 随后,那些碎石似乎是铁碰到了磁石,全部粘在了阿磊的身上,下方露出了一个不大点儿的空间。 陈放走过去,看到了地上的女子。 女子的头发已经散落在身后,身上不同程度的砸击已经让整个身体都断裂开来,鲜血洒在四周的石头上,一把匕首穿透了腿。 陈放皱着眉。 这样的伤势,她居然还活着? …… 陈果果回到了那个小木屋里。 一瞬间她几乎要让这酒的味道熏倒。 没有喝过酒的人,一定不可能走入这屋子一步,这屋子似乎已经被浓郁的杏花春浸泡成了一个酒窖。 她捂着嘴巴,眼睛已被呛出了泪花。 武含烟早已经躺在了床上,苏流年则是跪在一旁,对着狗行礼。 陈果果奇怪的看着苏流年。 苏流年尴尬地笑了笑,对着狗说道,“太爷爷,要不要……给你弄点儿吃得?”
白狗道,“滚。”
苏流年走到了陈果果的身侧,恭恭敬敬地对着武含烟行礼道,“姨娘……” 武含烟看了他一眼,“酒。”
苏流年回头就要去拿,可那白狗却已经扛起了两个酒坛,走向了武含烟,将酒坛放在了她的床上,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陈果果都懵了。 什么情况? 姨娘?太爷爷? 这都什么辈儿? 为什么一个人的太爷爷是一只狗? 为什么一只狗能扛得起两坛酒? 为什么一只狗还能骂人? 为什么? 我死了? 武含烟看着她,淡淡道,“收起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果果瞧着武含烟,“酒……太呛了。”
武含烟道,“你想变强,还是下山被人杀?”
陈果果道,“当然是变强!”
武含烟道,“你有两条路,跟着我,或者跟着狗。”
陈果果看了看武含烟,又看了看狗,奇怪道,“你是我哥哥的师父?”
武含烟道,“这和你没关系,你只要考虑你自己。”
陈果果道,“我……” 武含烟突然坐起身来,似乎响起了什么,带着笑问道,“你今年多大?”
陈果果想了想,“九岁。”
武含烟瞪着苏流年道,“那小子今年多大?”
苏流年想了想,“那小子……那……啊!你说……极天行?他……九岁!”
武含烟道,“你上山的时候,见到他了么?”
苏流年眼睛转了转,“没有,不过……清秋姨娘想找到他……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武含烟道,“也就是说,极天行一定被武清秋带走了,对么?”
苏流年点点头,“是的。”
武含烟道,“小丫头,拜我为师,我传你道法。”
陈果果想了想,“可是……我想学武道。”
武含烟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这陈家的人都怎么了?脑子是不是又多少有点儿毛病,我怎么收他们做徒弟都这么大派头?”
苏流年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蹲下来对着陈果果道,“果果为什么喜欢武道?”
陈果果道,“武道……帅啊……而且,比较随心所欲啊,我哥哥就是修行武道的。”
武含烟道,“你哥是仙武双修。”
陈果果道,“那我也要仙武双修。”
武含烟笑了笑,“我来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说着,单手一顶,一道寒气直接打在了陈果果的肩头。 这一看,武含烟的眉心一皱,“你……是炁奴?”
陈果果低下了头,“是……” 苏流年立刻拱手道,“天下若有人能解开炁奴,只有姨娘你了。”
武含烟摆了摆手,“等陈放回来再行定夺吧,若是夺舍天枢,死伤的可能性极大,我做不了这个主。”
苏流年道,“是……那我……先带她下去……” 武含烟道,“你下去就行了,她嘛,留在我这里,气练不成,酒量总还是得练,我武含烟的弟子,没有一个不能喝酒的。”
陈果果还没反应过来,酒坛子已经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