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椅座在高楼之中,目光紧盯着在街上互相打闹的男女,手中把弄着的紫水晶戒指发出阴冷的光芒。“主子,那就是当了戒指的苏遮慕,在她身边的是住在她家附近的叫花子,夏永智。”
小肆提前了三天到达禹州,多方打听之下除了知道苏遮慕是光明村人士以外,对于她的消息一无所知。“她与小姐长得一点都不像,这戒指会不会是她偷来的?”
依兰看了眼身着粗布麻衣的苏遮慕,皮肤发黄,脸上还有不少麻点,走路的时候背还有点驼,那里有慕南絮半点气质。“光明村住的都是当年禹州大水后流离失所的难民,鱼龙混杂,有一两件赃物流进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小肆虽然不觉得那两个人有本事从慕南絮手中偷到戒指,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其间会不会有别的人与慕南絮接触过就不得而知了。“还是直接通知白大人将这两个人抓起来审问吧。”
依兰始终看那个夏永智有些不顺眼,听小肆说他还有偷窃的前科,这样一想说不准就是这个夏永智偷了慕南絮的戒指送给苏遮慕,结果苏遮慕没钱就把戒指给当了。依兰正思索着,突然感觉周边的空气骤冷,再看过去时发现原本把玩着紫水晶戒指的何紫言目露凶光的看着楼下。“包子,就一个包子。”
夏永智傻笑着张开了双臂,试图阻挡苏遮慕的去路,一把拿下她系在腰间的钱袋。“不,决不。”
苏遮慕护着钱袋子,想要摆脱夏永智的纠缠。这银子她买完鸡苗以后就要全部给光明大师,怎么可以拿给这小子买包子,更何况他今天一早就已经吃了自己一只鸡。夏永智见怎么也说服不了苏遮慕给自己买包子,只有直接强行动手了,毕竟一个包子只要一钱银子,做人不能这么吝啬。想到就要行动,夏永智也不再跟苏遮慕客气,直接朝她扑了过去,两人对着个钱包拉拉扯扯的,在远处看过去就跟搂搂抱抱差不多。“小肆,把那个男人给我杀了。”
何紫言淡淡的开口,手中却已经抓起桌上的一把花生朝夏永智扔了过去。“哎呀,是谁打我?”
夏永智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脚头都像是被铁球砸过一样,疼的一下翻倒在地。苏遮慕还在于夏永智拳脚相交,突然听到夏永智的叫喊声慢慢定了神看过去,地上散落了几颗花生,夏永智脸上肿了一块青包,手脚都像是快被人打废了一样开始外翻。“哈哈哈,天谴知不是知道,谁让你跟佛祖抢银子的。”
苏遮慕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哎约喂,佛祖什么时候连这点碎银子都管了。”
夏永智手脚吃疼,怎么也站不起来,心里却将这跟苏遮慕一样小气的佛祖骂了一通。“让开!让开!”
苏遮慕和夏永智的打闹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衙役带刀推开了不少前面的人才见到躺在地上的夏永智,问道:“夏永智跟我回去吧。”
衙役?苏遮慕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悄悄地将身子侧向一边。“怎么了官爷,是有人帮我报案了吗?”
夏永智躺在地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官爷抓她,就是这个女人不给我买包子,还把我打成这样。”
苏遮慕狠瞪了夏永智一眼,这小子明知道自己不能跟这些衙役扯上关系,还故意将视线引到自己这边。衙役听到夏永智的指控,看向站在一边的苏遮慕,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
苏遮慕故意放粗了嗓子,将头低得更深。“不认识?”
衙役狐疑的看向苏遮慕,遮遮掩掩的一定有问题,“两个都给我带走!”
“诶诶诶,怎么会儿事官爷,我们两个闹着玩的,不会这也要坐牢吧?”
夏永智被人架了起来高喊道。“玩什么玩,谁跟你玩,王秀才昨日在家中遇害,王妻现在告你杀了她丈夫。”
衙役没好气的看了夏永智一眼。自从白相应白大人被贬至禹州成为一州之长后,这两年他们禹州可谓是风调雨顺,百姓夜不闭户,结果就在这三年一度的官员考核时期,这关键时刻居然出了命案,这不就是想给白大人的官路上添堵吗?衙役越想越气,想当年要不是有白大人坚定不移的与他们站在一起,治理大水,惩治贪官,他们哪能过上现在富裕又轻松的生活。这小子作为禹州的一员,不但不懂得感激还在这关键时刻扯后腿,要真查出来与这小子有关,看他不将这小子撕成两半。“主子,需要通知白大人吗?”
小肆看到两人被抓住问道。“不用,她会有办法出来的。”
何紫言的目光从苏遮慕的身上收了回来。依兰好奇的看了过去,这女人被衙役带走都是躲躲藏藏的样子,谁看到都会觉得是做贼心虚,也不知道陛下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这样一个女人会有办法出来。苏遮慕感觉自己现在都快被气炸了,要不是衙役将他们两人分开收押,她现在真想给夏永智两巴掌,在狠狠地踹到地上。“苏遮慕,别急,哥是这里的常客的,一会儿就会有人送饭过来,不会饿着你的。”
夏永智被关在苏遮慕对面的牢房,悠闲地就像是回家一样,翘着个腿嘴里含着稻草,躺在地上。“谁担心饿不饿了,你现在犯的可是杀人罪,还是自求多福吧。”
夏永智一下从草堆上蹭了起来,有些不满道:“苏遮慕你这话说的就不仗义了,我昨夜可是一直在你家偷鸡,哪有时间去杀王秀才,除非我俩是共犯,不然我是不可能犯罪的。”
“没义气?我都已经陪你坐牢了,你难道还要我跟你一起被砍头啊?”
这白大人的名号她可是听说过的,对违法犯罪的事绝不放过,上到杀人抢劫,下到偷鸡摸狗,只要有人敢做触犯律法的事,他可是抓一个处置一个的。这衙役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能当街将他们抓起来,关进牢里?“放心了,禹州两年都没出过命案,白大人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我公道的,放心啦。”
她倒是真想放心,可隐隐之中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夏永智,白大人要提审你。”
牢头带着两个衙役走了进来。夏永智走了过去,左右看了看牢头身后的两个衙役,疑惑地问道:“两位大哥是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夏永智是监牢的常客,禹州大小只要是发生了一点什么,府衙里的官差都会找他来问个话,一来二去这府衙中的面孔他都认了个清。两个衙役听到夏永智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含笑道:“是啊,才来的。”
这两个衙役未免对身为小偷的夏永智太过客气了一些。苏遮慕慢慢的朝门边走了过去,发现夏永智正悄悄地对自己摇头,心中马上明白了过来。“啊呀,疼,我的肚子好疼。”
苏遮慕蹲到了地上,抱着肚子,额头上冷汗直冒。“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衙役有些慌张,指着苏遮慕问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
牢头拿着钥匙的手颤抖了起来,白大人是亲定了监牢规矩的,凡是未被提审定罪的犯人要是死在了监牢中,全都属于看管人玩忽职守,要与犯人同罪论处。“我我我什么啊,还不快叫人来看看。”
夏永智一脸看好戏的指挥着。臭小子,自己可是要救他的命,他倒是躲在一边偷笑。苏遮慕将这一幕暗自记下,继续蹲在地上大声叫唤。这可不好,牢头对着身后的两个衙役道:“叫、叫大夫吧?”
两个衙役明显不想管这个闲事,对视了一眼以后其中一个人直接从身后将牢头给打晕。“两位差大哥,这算是内讧吗?”
夏永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牢房中出来,背倚靠着牢门,手指上还晃动着钥匙。两个衙役见状不好,拔出手中的刀就朝夏永智挥了过去,夏永智左躲右闪的同时顺便把开门的钥匙扔给了苏遮慕。苏遮慕开了牢门慢慢走出来,尽管她长时间生活在光明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就这两人的一通乱挥,还没有她隔壁的李大婶刀工来的精确。“差不多就得了,我还要赶回去做饭呢。”
苏遮慕不耐烦的从地上抓起绳子朝夏永智扔了过去。夏永智腾空一翻,跃到了两个衙役身后,接住苏遮慕扔过来的绳子,往身后一甩,绳子灵活的绊住了两个衙役,他再将绳子的另一头甩了出去,两个衙役就被捆绑在了一起。“好了,解决了。”
夏永智拉紧了绳子的一头搭在自己的肩上,“这禹州大牢中竟还有人敢杀人,我们去找白大人讨公道吧。”
“谁要跟你去讨公道了,坐牢的是你,人家要杀的也是你,我是被你连累的,现在我要回去了。”
苏遮慕转身欲走,一下被夏永智拉住。“没本官的命令,我看谁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