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发现他这个妹妹与众不同的时候,是他及冠那年,娶妻生子,因为他的问题,他的妻子被人暗害,他的孩儿被人杀掉,而他却中了敌人的圈套尤不自知。后来的时候,等着老三家也有了的时候,她的这个妹妹出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说,还将原先的三皇子妃成功的给拉下了马,变成了下堂妻,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小瞧自己这个温温软软的妹妹。哪怕当年她只有十一岁左右。姜淮晋看着姜曦禾的脸,从来都没有觉得,还有什么时候竟然比此刻更加陌生。脚步声在屋子外响起,姜曦禾笑吟吟的将杯中的水一口饮尽:“殿下回来了。”
姜淮晋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只能起身鞠了一躬:“浅浅的事,有劳妹妹了。”
“殿下如今回来了,为何兄长不与他殿下亲自说,不管如何你都算是他的大舅子,这点薄面不会不给你的。”
姜曦禾说完,南暄意推门而进,正恰将她们两人的话,听了一清二楚。南暄意也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手,于是笑道:“大舅子想说什么?这里并没什么外人,不妨直言。”
姜淮晋张张了嘴,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心中那件事说出来,只能匆匆的编一个说辞离开了竹轩。等人一走,南暄意也顾不得凳子有些挤,直接就落座在了姜曦禾的身边。若是南暄意的这番作态换在几日之前,或许姜曦禾还不会说什么。毕竟她向来惜命,对于有些不太确定的东西,向来客气,可经过几日的相处,她也算是摸清楚南她在南暄意心中的地位,顺着竿子往上爬向来都是她擅长的。于是她用余光轻轻地瞥了眼南暄意:“坐过去,挤。”
“这样暖和。”
南暄意顺势就抱上了姜曦禾的腰,“刚刚姜淮晋和你说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姜曦禾说道,似乎来了兴致,转头看着南暄意,“对了,我听说我还有个妹妹。”
南暄意蹙眉,虽然很想反驳,但想想她在姜曦禾心中的重要程度,便也只能颔首答应。“听说我这妹妹在京城?是犯了什么事吗?我哥哥好歹是一国太子,竟然连这件事都搞不定?”
姜曦禾用手托腮去看南暄意。南暄意有些烦躁的皱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怎么关心做什么?”
“她可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姐姐,不关心才不正常吧。”
姜曦禾笑盈盈的看着他。南暄意自然明白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他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上了姜曦禾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想从我这里套话,门都没有。”
姜曦禾挥手将南暄意的手拂开。“这事你也别急,横竖你恢复记忆也不过是这两日的事情了。”
南暄意将人抱在怀中,“曦禾,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再做打算吧。”
这话已经是在很明显的暗示什么了。姜曦禾自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替姜卿浅求情。只是她也挺好奇的,到底这个姜卿浅有什么能耐。晚些的时候,南暄意不知为何又出去的一趟。姜曦禾在屋子中有些坐不住,干脆将大白拉起来,带她下山转悠了一圈。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多日未见的延陵禹。其实见了南暄意之后,再来看延陵禹,她发现两人的背影很像,除此之外就是南暄意对着自己温言细语的样,也和延陵禹很像。只不过南暄意是对着自己一个人,而延陵禹则是对着所有人。所以,这倒也不怪她一开始就将延陵禹给认错。“延陵公子。”
姜曦禾扬声喊住他,“多日不见,延陵公子可有时间陪着曦禾叙叙旧?”
他们之间有些可以叙旧的东西?没有!那又为什么叙旧?延陵禹转身,眯着眼看着面前如明月皎皎的女子。可纵然在疑惑,她的身份摆在那儿,也容不得他拒绝,他上前了几步,和姜曦禾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草民见过公主。”
“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这套虚礼也就免了吧。”
姜曦禾骑在大白的身上,并没有下来的分毫的打算。“礼不可废。”
“你这还没有去临安了,怎么这些繁文缛节你就全部学会了?”
姜曦禾笑,似乎是真的只是为了叙旧才来的。延陵禹浅笑不语,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他与姜曦禾说到底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才小半年,但这小半年他认为自己还算是对这位殿下的心思摸透了一二,他们这般久不见,她却在这个当口喊住她,或许叙旧的情分是有,但更多的却是为了打探事情。“父亲从小耳提面命,衡伽不敢不从。”
姜曦禾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看来延陵公子很听长辈的话了?”
“那不知延陵公子是否肯听一下,本宫的话?”
姜曦禾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身份抬出来。延陵禹看着她,白虎上的那个女子依旧笑得温软,像极他们初见的模样。“殿下请说。”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延陵公子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姜曦禾笑,“我就想知道,我是否有一个嫡亲的妹妹,同胞的那种。”
“殿下的确有个亲妹妹,就是明泽公主。”
“哦,那她现在是在京城?”
姜曦禾继续问道。“的确。”
“那她为什么在京城?为什么不回临安?还有我和我这个妹妹的关系如何?”
姜曦禾看着延陵禹,“我问的这些,不算什么问题,想必延陵公子定能指教一二吧。”
“指教不敢,不过殿下您与明泽公主感情的确挺好的,可以说明泽公主如今的骄纵和大胆妄为,全是殿下您一手纵容出来的,如此关系还不算好吗?”
“我?”
姜曦禾挑眉,反手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