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这样,不免笑起来。依萍对我的还是非常了解,或者说,她很早就注意到我了。“你啊,书生气很浓。”
依萍笑着说,“从你的气质上看,你当一名老师,或者从事文职方面的工作比较适合,难怪你不想种地,哈哈。”
“还真让你说对了。”
我说,“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就想考师范,当一名老师。”
“为什么想当老师呢?”
“我有一个女同学,叫秦冬梅,她的家境很好,父亲在街道上卖木材,就像富家小姐一样;我就想考试师范,然后去追求秦冬梅。”
我笑着说。“后来呢?”
“初三的时候,我的眼睛越来越近视,看不清黑板上的板书了。”
我依然笑着说,“坐在教室里,假装看黑板,其实,老师讲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哈哈。”
“再后来呢?”
“成绩下降的厉害,一次老师报出我们的考试成绩,还排了名次。”
我摇着头说,“我居然倒数第三名,我羞愧难当,一气之下就从教室了跑出来。再也不愿去学校了。”
“如果你当了老师,你会追求秦冬梅吗?”
依萍问。“谁知道呢。”
我说,“我那时就想追求秦冬梅。”
“现在,还有她的消息吗?”
依萍问。“她和我们的语文老师结婚了。”
我说,“我们的语文老师教我们的时候十八岁,潇洒的很;他在教学上也有创新。有一次下大雪了。他来上语文课,却让我们到操场上站队,带着我们打雪仗,在雪中玩耍,最后讲了‘年’的故事;之后,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就是《雪》,那一次同学们的作文都写的非常好。”
依萍吃惊地看了看我,问:“你怎么看待你喜欢的女同学和老师结婚?”
“一开始感觉到惊讶,认为不可思议啊。”
我说,“后来,只有默默地祝福他们。”
依萍笑着说:“老师和学生结婚的很多啊。”
我点点头。“你很真诚,我们能在沙洲相遇,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依萍热情的说。“你相信缘分?”
我问。依萍点点头:“你看,我们相隔一百多里,在这里相遇了。厂里改产品,我们在一起工作,哈哈,这还不是缘分吗?”
我点点头,心想,世间真有缘吗?“你是怎么来厂里上班的呢?”
我好奇的问。“华珍介绍的。”
依萍说。“华珍?”
我问,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们厂里个子最高的女生。”
依萍说,“我们经常叫她‘华珍公主’。”
我笑了笑,点点头,好像见过高高的女生,那就是华珍啊,心想,就是没有机会说过话。“那我们在沙洲安家,”我试探着说,“好吗?”
“哈哈,”依萍笑着说,“我考虑考虑吧。”
“我们这个厂,太差了。”
我说,“要是换一个厂就好了。”
“工厂的形势会慢慢好起来的,放心吧。”
依萍说。“好的,”我说,“我就等着厂里的形势好起来。”
“走吧,”依萍说,“你看这人都走了。”
果然,湖边的游人也渐渐地少了。两个人站起来往宿舍走,半路上看到路边卖雪糕的摊位,我便拉着依萍去买雪糕。“雪糕多少钱一根?”
我问卖冰棒的摊主。“三毛。”
摊主热情大声说,迅速掀开了盖在箱子地上的旧棉袄。“不吃。”
依萍拉着我说。“吃吧。”
我很坚定地说。“不吃。”
依萍依然拉着我的手说,“真的不是。”
“我就想买给你吃。”
我更加坚定地说。依萍无奈了,问摊贩:“冰棒多少钱一支?”
摊贩声音小了些,回答道:“一毛。”
依萍说:“拿两支冰棒。”
我冲摊主说:“拿雪糕吧。”
“就吃冰棒,还凉快些。”
依萍笑着说。“你吃雪糕,我吃冰棒。”
我笑着说。“你吃雪糕,我吃冰棒。”
依萍像是学着我说的,笑笑。“你们到底买什么?”
冰棒摊主不耐烦地大声问。“雪糕。”
我说。摊主再次打开冰箱,依萍迅速从里面拿起二支冰棒。我只好付了两毛钱。依萍这样的一种举动,深深地感染了我,她勤俭持家,很会体贴人,一股暖意传遍了我的全身。两人手牵着手,持着冰棒走在树影下,路灯的光线从树叶的缝隙里穿透过来,形成美丽的斑斑点点散落在依萍的身上,随着依萍的走动那些斑斑点点就像流水一样滑动,让人浮想翩翩,多么美丽的夜啊,让人陶醉。我颇有感触地说:“夜色太美了。”
“哈哈,”依萍笑着说,“是啊,美得让人陶醉。”
“主要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感觉到快乐。”
我说。“谢谢。”
依萍小声回应。我的心被触动了,幸福一下子包围了他,我激动地说:“我们明天来看电影吧?”
“不看。”
依萍说。“为什么呢?”
我问。“干嘛要乱花钱呢?”
依萍反问道。“明天还出来吗?”
我问。“可以啊,就这样走走,很好。”
依萍举着冰棍很开心地说。“好的。”
我说,眼睛里噙满了眼泪,心想,早点上班吧。宿舍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心想,这么快就到了啊,真想再重新走一遍。我目送着依萍走进3号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