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里涌现出亢奋的情绪,试想文一个很有意义的字,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文一个“梅”字。秦冬梅,郑青梅,裴佳梅,她们都有一个梅字。我想,不敢管人家对我是什么态度,但从我的心里希望能把她们当作一辈子的朋友。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了她们。此时无以为报,就文一个“梅”字吧,算是我对她们的爱护与祝愿吧。我想到这里,似乎不是那么害怕了,大声喊:“文个‘梅’字。”
魏华松不解地问:“为啥文‘梅’字?那么多笔画?”
金山笑着说:“裴佳梅,郑青梅,都有梅字。”
我的想法一下子被金山识破,就像一个气球被人扎破了一样,瞬间就泄气了。我的脸立刻红了,没有刚才的那种不怕疼的一股气力,立刻放弃文梅字的想法。黄平立刻惊叫道:“你也太花心了吧?”
我摇摇头,心想,恰恰相反,没有一个人能看上我的,我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金山笑着说:“文个笔画少的字。”
“不。了”我红着脸掩饰着情绪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敢了。”
“吉。”
黄平笑着说,“这个字笔画少。”
我摇摇头,这个字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唯有“梅”字符合自己的心理,也只有梅字能让我鼓起勇气文。黄平在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画了一把匕首,请魏华松帮他涂墨水。魏华松帮黄平修改了匕首的形状,使得匕首看上去更加锋利,更加逼真。魏华松为黄平涂上墨汁后,问:“用腰带绑住吗?”
黄平摇摇头,轻蔑的语气说:“谁像你啊。”
说完,爽快地坐上了椅子。魏华松立刻将针头放入酒精里消毒,而后,迅速拿起来沿着黄平手臂上的匕首墨迹,快速刺扎。黄平疼得大叫,站了起来喊:“妈呀妈呀,不文了。”
魏华松笑着说:“金山抱着他,我扎轻点。”
金山上前抱着黄平的腰。黄平只好等魏华松来扎针。魏华松先是细细地扎着匕首的棱角,黄平疼得受不了了,身体扭来扭去,金山用了全身的力气都不能按住他。“兄弟,”魏华松咬着牙说,“坚持一下,做了一半,不做更丑,像个什么东西。”
黄平只好同意继续扎针,魏华松改变方式扎针,围绕着匕首的轮廓像跑步一样,刚扎完一圈。黄平实在是忍受不了疼痛,一把推开魏华松。魏华松没有防备,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里的针也掉落在地上。魏华松捡起筷子,猛冲过来,一只手迅速拽着黄平的手臂不放,另一只手加紧刺扎匕首的刀刃。“饶命啊,救命啊!”
黄平嚎叫着,用脚踢向魏华松,魏华松只得松开手躲开。黄平继续奋力挣脱了金山的手,向寝室外面跑。魏华松拿着针跟着追了过去。黄平回头一看,飞也似的跑到楼梯口。魏华松这才止步,无奈摇头只好作罢。黄平见魏华松没有追来,也就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护着刚才被扎的手臂往7号寝室走。魏华松这才用酒精洗自己手臂上的墨水,墨水清洗之后,手臂上面慢慢肿胀起来,像是被无数的蚊子叮过之后留下的红疙瘩,凸起的红疙瘩其间混杂着墨色。魏华松时不时感觉到疼,但咬咬牙并没有叫喊出来。金山也用酒精洗去墨水,不时发出非常疼痛的声音。黄平这个时候回到寝室,也用酒精洗墨迹,疼得不停地叫唤,一边洗,一边大吼魏华松:“叫你停,你还不停。”
魏华松看着黄平的手臂,遗憾地说:“我说要绑吧,你还不愿意。”
黄平更加生气地大吼道:“我要是绑住了,还不被你整死。”
魏华松忽然大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魏华松这样笑。金山看着我笑着问:“齐汛,你还文不文?”
“齐汛,你还想文什么?”
魏华松像是想起什么来。“别听他的,他就是恶魔。”
黄平强忍住疼痛,依然大吼,然后劝慰我说,“齐汛,你千万别文了。”
我笑了笑,看看魏华松手臂上的龙形,又看看黄平手臂上的匕首,再看看金山手臂上的忍字。心生羡慕,但没有勇气文了。魏华松从床底下拿出一根双截棍。金山夺了过去,握在手中,胡乱比划了几下。魏华松握紧拳头,吼道:“金大全,我和他迟早还要干一场。”
“揍死他。”
黄平伸出握紧的拳头附和道。金山也伸出拳头,大喊:“揍。”
三个男孩的目光同时聚集在我身上,我只得说:“好。”
魏华松教金山一些打架的技巧,金山都非常认真的练习。黄平也跟着练习,一招一式极为认真。我在一旁看着,跟着比划着。四个男孩在无比亢奋的状态下,理解了团结的力量,尔后,无比自豪而开心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