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红了,咳嗽了一下,不知道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只好承认:“二年级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同学。”
“二年级?”
郑青梅好奇的问。“小学二年级。”
我低声说,“她叫桂香。”
大家都大笑起来。“谁让你说小学,初中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
刘大娇忍住笑大声问。我想起了中学同学秦冬梅,很怀念的语气说:“我的前桌,秦冬梅。”
“你追过吗?”
刘大娇问。“没有,但传过纸条。”
我说。大家再一次笑起来。“纸条上,写的什么?”
刘大娇依然忍住笑大声问。我想看一看郑青梅,但最终没有看,说,“考试答案。”
大家又大笑起来。“后来呢?”
刘大娇的脸憋得通红,急忙问。“他和我们老师恋爱了。”
我如实说,“不过,那位老师很年轻,很潇洒。”
“你没有谈过朋友?”
刘大娇问。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
郑青梅认真地说。我感到绝望,因为我的内心里还是想和郑青梅交往,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和郑青梅交往。但是,郑青梅这样说,直接拒绝了我。难道,郑青梅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吗?我和郑青梅只能是同事?或者说熟悉的人?我内心里依然在痛苦地挣扎,不知道说同意,还是说不同意。“你们就很般配啊,”黄平打趣地说,“干嘛,还有介绍别人。”
郑青梅再次飞起一脚,这次踢到了黄平的屁股,黄平感觉屁股挨了一脚,身体往前打了一个趔趄。但黄平回过头,仍然是笑。郑青梅踢黄平一脚,这说明郑青梅压根就没有想到和我谈朋友;又说帮我介绍女朋友,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做同事了。我很想郑青梅踢我一脚,也会像黄平挨的一脚之后心里美美的,但郑青梅就是没有踢过我,因为,我不会像黄平那样挑逗。我的内心里苦苦的,但又很无奈。大家走进小院,三个女生率先上楼,回到6号寝室去了。我们男生跟着走上二楼,回到7号寝室。魏华松十分神秘地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包袱,包袱中间躺着几十根很长的针,针长十厘米,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魏华松将几颗针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用线密密麻麻地绑结实,然后用酒精消毒;接着用酒精把自个手臂洗净,晾干;再用毛笔沾墨水在手臂上画着什么,不一会一条飞龙盘踞在手臂上,栩栩如生。最后沿着画的痕迹涂上一层浓墨水,手臂上浮动着一条飞舞的墨龙。金山目不转睛地看着,惊讶不已:“真像啊!”
魏华松一只手解下绑在腰间的红腰带,约有五六米长,递给黄平,说:“把我绑在椅子上。”
“我不绑。”
黄平说着,止步不前。魏华松抖了抖红腰带,吼道:“我让你绑,你怕什么?”
黄平只得接过魏华松的长长的腰带,先从腿开始绑,一直绑到腰间。算是结结实实地把魏华松绑在椅子上。黄平故意带着挑衅的态度打了魏华松几拳,魏华松只是笑笑。魏华松用手指再次仔细检查每一根针是否绑结实,然后用针试着扎了几下,嘴边发出“嘶嘶”的叫声。魏华松坐端正,把绑着长针的筷子递给黄平,叫道:“帮我扎。”
黄平一言不发地接过筷子,迟疑着不动手。“扎啊!”
魏华松大声吼道。黄平的左手握紧魏华松的胳膊,右手上下飞快地抖动,手里拿着的针像缝纫机那样快速地上下抖动,在魏华松手臂上的墨水中细细密密地抖动。魏华松一只手使劲抓住椅子,用力忍受着疼痛,脑门上立刻沁出汗水,明显能感受到魏华松非常痛苦,但他没有喊叫出来,只是身体不停地扭动,就像是一条被打伤的蛇在痛苦地挣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魏华松坚持着紧咬牙关,嘴巴偶尔因控制不住而发出“嘶嘶”的声音,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但他还在坚持!我和金山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惊呆了。几分钟后,黄平终于停下来了,一个劲甩着手臂,另一只手擦着汗水,大声叫道:“妈呀,累死老子了。”
魏华松的脸上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就像是被大雨淋了一样。他用一只手解开绑在椅子上的腰带,然后迅速站起来大叫:“成了。”
魏华松对着金山问:“你搞不搞?”
金山兴奋地喊道:“搞。”
“你想搞什么?”
魏华松问。“你帮我搞个字吧?”
金山说着,撸起了袖子。“搞个‘忍’字吧。”
黄平笑着说,“你也爱冲动。”
金山笑着说:“好的,有时候,要忍。”
黄平立刻说:“‘忍’字心上一把刀。”
我拿出笔,在纸上写下“忍”字,是啊,就是心上一把刀。只是平时没有这么注意这些罢了。魏华松在金山的手腕上用毛笔写出“忍”字,魏华松平时写字很一般,但是这一个字写的字像是刀刻一样;然后,用墨汁涂一层墨水,就像是荷叶上的露珠,然后把针放入酒精里消毒,而后拿出来就在浮动的墨汁上扎起来。金山用力咬着嘴唇,疼痛使他不时大声喊叫起来,黄平只有用力抱住金山,使劲不让他挪动身体。我冲到金山跟前,一只手按在金山的肩膀上,能感受到金山的肌肉在颤抖着。金山痛苦万分,但咬牙坚持着。魏华松手法很好,一会就帮金山扎完,又问我:“齐汛,你想搞个什么字?”
我听到魏华松给我文身,本来是很害怕的,但看到大家都文了,咬着牙也想参与其中。此时黄平也撸起袖子,想着准备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