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庆看了一眼已经面如土色的杜衡,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杜衡,你还有何话说?”
杜衡没有吭声,他呆呆地站立着,往事像潮水一样地涌了出来。 他那既自傲又自卑的童年,他的父亲母亲,他和丁尔康的种种过往,他和凌霜华的小颦初见,他下定决心陷害丁尔康的心路历程,一幕幕地浮现出来。 半响后杜衡对杨云庆说道:“你计划如何处置我呢?”
杨云庆回道:“自有国法处置,岂能是我来处置你!”
杜衡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了下来说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真的累了,丁尔康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每每想到他心里总是一阵阵地抽痛,费尽心机争到手的凌霜华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丝笑脸。每天我回到家看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心里就像是冰块一样的寒冷。可是人是我抢来的,路是自己选的,我只能若无其事地强颜欢笑。她也不能生育,我知道这是老天在惩罚我,所以我咬着牙认下了这个结果!”
说到这里杜衡失心疯似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地笑个不止,边笑边用手擦拭泪水。 杨云庆听着杜衡此刻吐露的真心话,他不禁摇了摇头“杜衡害人也害己,其实他并没有从中得到欢愉,不仅害了丁尔康的前程,也让自己生活在痛苦中。”
杜衡终于收住了他的疯笑,对杨云庆说道:“杨大哥,我愿赌服输,任由你宰割处置。”
杨云庆对如何处置杜衡也有些惆怅,他其实已经考虑了许久一直没有答案,他知道这个答案应该由丁尔康来回答。 杨云庆对杜衡说道:“苦主是谁应该由他来做决定才对!”
杜衡默默地点点头说道:“明白!”
然后大声冲门外的衙役说道:“速去牢房里将丁尔康请过来,我有事要办!”
衙役站在门外已经等侯了许久,杨云庆和丁尔康的谈话他断断续续听了不少。衙役边听边吓得吐舌头,心里暗暗说道:“这杜大人平时看上去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原来也是用卑鄙的手段才爬上了县令的位置,陷害的还是自家兄弟,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当听到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听到杜衡在叫又折了回去。 大约半个时辰衙役将丁尔康从牢房带到了县衙。 丁尔康已经被关押了半个月的时间,牢房里每日见不到阳光,伙食也十分粗鄙,幸好杜衡根本就没有想要丁尔康的口供,他只想凭自己的手段做成“铁案”,丁尔康的皮肉才没有受到伤害,还算不幸中的万幸! 丁尔康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那天阳光明媚、蓝天白云。 丁尔康的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照,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了看四周面目各异的人们,没有问衙役为啥把他带了出来,要去哪里。 他只是安静地跟在衙役身后,往县衙走去。 衙役反倒是很奇怪地问道:“丁先生,你就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丁尔康看着衙役笑了笑说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对我来说都一样!”
衙役按捺不住偷偷地在丁尔康耳边说道:“丁先生,你估计是没事了,等着回家吧!”
衙役偷偷透露的这个好消息丁尔康看上去反倒是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衙役继续往县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