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凤听了丁尔康的话不禁嘀咕了一声,“这人都死了,见不见的吧!”
丁尔康没有接茬,只是默默地捧着手里的书又读了起来。 往后的日子里丁尔康除了去焦家上课,基本上在家闭门谢客静心读书。 秀珍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呆在油坊里,从开封订制的机器已经回来了,制造局的人派了一名机械师傅来安装机器。秀珍每日里跟着师傅跑前跑后地忙着,唯恐有一个地方没有忙到影响了机器的安装。 她早上吃完饭一抹嘴就去了油坊,晚上月亮升起后才打着灯笼往家回。 焦家老太爷从县衙回家后就犯了嘀咕,“这秀珍和仲文自小长大感情深厚,现如今两个人叔嫂名份已定,若真像知县大人说的那样子,岂不是把焦家的脸面都丢掉了?”
原先老太爷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秀珍、仲文和死去的伯贤在他心目中都是焦家的孩子,秀珍和仲文是兄妹关系,绝不可能发生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所以他才会放心地让仲文和秀珍一起去开封进货。 俗话说“疑心生暗鬼”,经过杜知县的提醒,他开始暗中观察起秀珍和仲文的相处,觉得他俩处处都像在传情达意。 秀珍很正常的一个举动老太爷都觉得她是在勾引仲文,仲文的回应他也觉得是轻佻浅浮。 老太爷毕竟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有了一定的城府。 他没有争于做出决断,而是在旁边暗中观察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决断。 秀珍和仲文对于此时肚子里的“小九九”完全不知情,两人心思坦荡,毫无避讳,人前说啥人后也说啥。 一日吃晚饭的时候仲文发现秀珍还没有回家,他怕秀珍不安全就对老太爷说道:“爷爷,秀珍还没有回来,我去接接她。”
谁知原本不严厉的老太爷厉声说道:“她回不回来不管你的事,你先吃饭完了好好读书去,别乱操闲心。”
仲文开始时没有听出老太爷的话意,他仍然说道:“爷爷,那哪里行呀,秀珍一个人那么晚回家太危险了,我必须去接她一下子。”
谁知仲文这句话一出就惹来了爷爷的雷霆之怒。只见老太爷手一拍桌子“啪”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指着仲文的鼻子就训斥了起来“你每日里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操闲心。若是伯贤还活着绝不会像你这样子吊儿郎当,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该干啥不该干啥,哪里像你!”
仲文这顿训斥挨得莫名其妙,他先是听怔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爷爷这股无名之火从哪里来的,他低声细语地反问了句:“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焦家老太爷断然喝道:“从今天起,你闭门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什么也别管,一心一意考取功名就是了!”
焦家老太爷硬忍着没有把“”秀珍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这句话说出口,临时改成了“家里的事情什么也别管。”
有些事情还是别说太清楚了为好,彼此都留些颜面。 再说若是让别人听见了,“西关焦家的叔嫂偷情”这类话传出去,那陵高县城可就沸腾了,起码够那些长舌妇街头巷尾乱嚼一阵子舌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