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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吴玠单骑透重围(求订阅)(1 / 1)

却说无锡城中方才杀出一人,城上便急忙复收起吊桥,只留那一骑在外。  不过梁山阵上却无半个将士胆敢掉以轻心,盖因诸将皆看的仔细,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前番力敌花荣、董澄二将的吴玠。  周羽一见是吴玠杀来,自知不敌,拨马便走,岂料吴玠马快,奋起直追,片时来在身后,手起一枪刺将来。  “铮”一声响,却是“小霸王”周通把手中绿沉枪当做标枪掷来,教吴玠一枪格开,其势略减。  周羽情知得救,也不回头,玩命的催马,周通也算是尽了父子之谊,眼看将归在阵中。  刘备见吴玠出城,也吃一惊,恐二将有失,急教杨志、董澄二将齐出,二员将不等接令当即飞马直取吴玠,吴玠丝毫不惧,亦挺手中金纂素木枪奋威来迎。  但见,三马交错,三般兵刃并举,三员将就两军阵前杀在一处。  刘备在认旗下看得又惊又喜,这吴玠手段好生了得,我今遭转世而来,不曾见这般敌手。  三将于征尘影里,杀气丛中,斗了二十合上下,吴玠无意缠斗,大叫一声,奋力一枪,正打落董澄赤盔。  董澄大红脑袋嗡的一声,心道:完咯完咯完咯,我命休矣。  爹爹在上,董澄不孝,不曾为董家添得半个儿女,董澄年过三十,至今仍是处男;公明哥哥,董澄不忠,俺住处灶下第二排第三只酒坛子里,是俺多黑了山寨里铁牛新打的一对板斧的六两半银子。  董澄正闭眼等死,脑海里闪过生前无数画面,不想身旁一阵轻风掠过,缓缓睁眼看时:  吴玠早从一侧纵马杀出,直奔梁山大军本阵。  梁山阵上都吃一惊,皆以为这厮莫不是要来个擒贼擒王?竟直奔刘备飞也似杀来。一时间众将用命,一发簇将来,花荣、陈广、武松、李逵,马步军齐上,把刘备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岂知吴玠此举本就是声东击西,其意并不在此。  吴玠果见梁山众将急迫,陡然把马望偏隅里一带,双脚点蹬,那宝马便如心领神会,斜刺里一撺,宛若一条腾飞的青龙,就枪戟林上一跃而过,随着众将紧盯目光,落在梁山军头排将士身后,踏死一片刀斧军汉。  梁山军前阵里士卒也算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却从未见这般虎胆英雄手段奢遮,竟敢单骑闯阵!眼下各自吃惊,一时竟都骇然不敢向前。  却见吴玠借此机会,纵马疾驰,一条枪带挑带打,一连搠死十数人,撞开梁山军阵,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刘备见他英雄,方知当年长坂坡子龙如何杀敌,急教众将追击,四下里都喊:“不可走了吴晋卿!”

端的好看,后阵里教吴玠神枪搅动,把梁山士卒都如海浪般四散打去,前阵里却是梁山众将率军翻身急追,各个不肯放过。  石宝距他最近,见那吴玠渐行渐远,心中道:我是圣公帐下大将,然久上梁山,未曾立的尺寸之功,面上须不好看,今番正好在公明哥哥面前露脸,教彼等皆知我石宝手段,乃暗取流星锤在手,一面骤马急追,一面甩手一锤飞去。  吴玠正厮杀在前,忽听得耳后风声恶,忙把身子一歪,侧头急闪,那飞锤贴着他左边面皮,挂着风声掠过。后面石宝见了,不禁啧啧称奇。  花荣见石宝流星锤失手,那吴玠愈发去的远了,心道:寻常手段难中此人,看我使连珠箭射他。  左手去飞鱼袋内取弓,右手向走兽壶中拔出两只三停箭,搭上箭,拽满弓,觑他背上较亲,嗖嗖两箭,那刀尖般箭头闪着两点寒光,宛若当空里划过两颗璀璨流星,只望吴玠背上射来。  吴玠耳听得弓弦接连响动,情知寻常难躲,乃把身只一侧,藏在蹬里,躲过一箭,第二枝箭却好射到,顺手一绰,把箭绰在手中。  花荣两番见他躲箭,心下暗暗喝彩。!那吴玠却早翻身上马,把长枪望得胜钩上挂定,自弓袋里取来宝雕弓在左手,右手并方才花荣那只箭拢共取了六只,蓦地翻身,一连射出六发快箭。  只听得嘈嘈急雨声似,六箭连珠一般疾射而来,哪容人留神闪避?当即射中六人,先后五人翻筋斗落马,那五个射翻的皆是长矛骑手,各个正中眉心,头领中亏得石宝闻弦矮身,只把盔上红缨教他射去。  饶是如此,众将士亦不由各自心惊,追势愈发慢了一程,吴玠乃借着宝马脚程,竟当真望南面突围而去。  刘备等在后头见他背影绝尘而去,心下都暗自赞叹:真勇将也!  且说吴玠。扭头看了看身后追兵渐远,心中长舒口气。  这一番虽然杀得透重围,可也算是九死一生,他情知梁山阵上勇将能人并不比官军要少,若是走得慢了,便是他吴玠,怕也要留在当处。  一路南行,片时彻底甩开追兵,却也来在太湖沿岸。  王禀将军的意思是走太湖水路,可若望西去寻船,吴玠恐怕再入贼众腹地,他只得先绕个圈子,一路望东寻来,左右不差一时片刻。  此时日已偏西,天空里红彤彤地,湖面上金灿灿地,端的美不胜收,有《西江月》一首单道这般光景:  秋水彤霞迤逦,山楼粉堞依稀。频摇孤鹜抖征衣,胡笛晚来风细。  拂岸金枪灿烂,斜阳宝骏雄奇。荻花瑟瑟向云低,梢子湖中难觅。  太湖沿岸望东一带都是芦苇荡,吴玠策马绕着这湖边行走了一程,并不见半个梢公,眼看将要日落,又苦无宿头,正心焦时,只见败苇折芦里面,有些烟起。  吴玠急忙催马凑近前看,只见一个人头戴箬笠,身披簑衣,正在那里生火,果是个梢公在那里。  吴玠叫道:“你那梢公,快把船来渡我。”

梢公闻言转头道:“客人要到哪里去?”

吴玠道:“我要到太湖西南长兴干事,你只管渡我则个,少不了你大把银钱。”

梢公闻言满面赔笑:“既恁地,倒好商量,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你便渡了湖去,也无宿头,不如就我船中暂歇,到四更风静月明时,我再渡你过去。”

吴玠稍作思量,道:“说的是!”

便翻身下马,解下金枪、雕弓、腰刀、包裹,随梢公钻入芦苇里来。  却见前面一条渡船,倒是不小,正好可以载的宝马同过,吴玠大喜,叫梢公来下艇板。  船上另有一个水手迎将来下了艇板,把那青鬃马接过一发牵着入船里拴得牢了。梢公则扶吴玠下船,走入舱里。  舱里干净宽敞,并无旁个。  吴玠自打开衣包,取出绵被,和身上卷倒在舱里。不稍片刻,正将来困意,鼻尖处掠过缕缕煮米清香。吴玠却是白日里厮杀的紧,一嗅这般滋味,顿时肚中饥饿起来。  捱了片时,偏此时鼻尖上又钻来阵阵肉香,勾动的吴玠肠子也似断了,愈发烦躁难忍。吴玠本不敢轻易吃船家饭食,争奈饥的无法,只得叫梢公道:  “你这里有酒肉卖么?买些来吃也好。”

梢公笑道:“有确是有,客人不怕我这里下了麻药么?”

吴玠虽有顾虑,奈何肚里饥的慌,只得硬头皮道:  “大哥恁地耍子,你我无仇无怨,害我作甚。”

梢公大笑,正好把刚煮的饭与烧好的肥鹅都把来与吴玠吃了些,又吃了几碗村醪,肚里饱足,便就和衣倒下睡了。  吴玠只身在外,本十分警惕,向来乘船,只是小憩,不想今日吃了他酒,竟昏昏沉沉,渐渐睡着。  再睁眼时,已是初更左侧,吴玠就舱里看那船头,但见梢公立在当处,扯嗓唱起歌来:  爷爷生在蓼儿洼,脾性生来好吃瓜。  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吴玠听罢大惊,正要起身,早不见了手边兵刃,身上更是沉重难当。梢公转头笑道:  “吴将军且再少睡片时,前面便是我梁山——  义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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