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太后姐姐撩起发丝努了努唇,才是缓缓站起身,心满意足地着上衣,穿好鞋袜。
她也不急着走,毕竟自己身份地位在,后院里的任何人也只有怕她的份。 周倾韵便是靠倒在林不玄怀里,眯着眸子打量着只披了件单衣的林不玄,指着他脖颈右侧的一抹浅浅唇红问: “那是裴如是留的?她原来也不是那么要强的嘛?啧啧…” “这…我…我也忘了。”林不玄摊手搪塞,再怎么说也得给如是留点面子的,只能佯装不晓得。
周倾韵皱皱眉头,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只是哼了声: “沾过哪个女人的唇都不记得了,夫君大人江州此行哪是受累,依本宫看反倒是肆意潇洒得很了?”她转了个身,轻轻抬起腿,搁在林不玄身上,点着他,似是命令更像是央求般道: “给本宫揉揉膝盖,方才……疼。”
林不玄只好低头给这位还在醋头上的太后姐姐揉揉腿,而周倾韵趁着这时候扯了扯他的衣领,抬起红唇,在他脖颈的左侧也吻了一下。 林不玄早有料想,也一点儿不意外,反倒是觉得因为这点“算计”得逞了的太后姐姐而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有点儿可爱。 周倾韵才是坐在林不玄怀里环抱着他,轻声问: “你这次回京,又打算什么时候走?”
林不玄手上也没停,任她抱着,沉吟道:“若那一卦是虚言,那正邪两道合道之后,我应该就会出大离看看吧…” “是出大离看看,还是去陪着人家叫什么…是叫‘轻鸾’吧?”
太后姐姐弯起眸子,朝他笑笑,见林不玄一惊,才是继续解释道: “你以为若若的嘴巴有多牢啊?那小妮子也不愧是顺了裴如是的心思教出来的,一样好骗。”
林不玄才是蛮艰难地点点头,而谈及的事主如今正盘膝坐在桌子上啃骨头,浑然不觉。 “你看什么呢?”
太后姐姐偏过头,在他眼前招招,“至于卦算…景门说,无妄子给你算过卦的?那老道可又说过什么?”
“他说,大离将有劫数,还指名道姓说要我来挡这劫数…”林不玄边揉边回忆,“可大离修为比我高深的人多了去了,还有这种劫数的?”
周倾韵掩唇偷笑,“指名道姓你,那许是什么妖女姐姐本是要摧大离的,见了你就想着吸干你阳气了也说不好的…” “哎哎……让你揉揉膝盖,又没让你摸大腿,一天天的尽知道揩油,你呀你呀…也就欺负姐姐这宠你的了。”
太后姐姐轻轻点点林不玄偏移了位置的手,也只是调笑,并不计较,念至方才提及的卦算,反倒是安慰道: “总归,如今大离将合道,站在裴…咱们对立面的人很少,不需多时便能料理。而那专门算卦的老道算的卦也未必准不是?”
“况且前些日子裴如是受伤,与本宫交心的时候就听她说过渡劫已圆满,就快叩开洞虚的门板了,又是拼死一战,又是如今你俩双修的…” “借由夫君大人这道躯,待至她洞虚一过,天钟之下,真真正正的无人可敌,来什么劫难挡不住?”
“也是…”林不玄稍一颔首。 周倾韵才是笑,忽然注意到床下摆了一只不算小巧,甚至几乎能塞下一个人的精致玉箱,好奇道: “这什么?”
(懂的都懂)
林不玄摊手表示没有头绪,太后姐姐便是起身打算掀开来看看,手才扣在那插销上,就听见门外有宫女朗声道: “奴婢斗胆,启禀太后陛下,皇上方才在文书上遇到些疑难问题,才特来请示陛下。”周倾韵才是停下手,对着摆在地上的铜镜理理衣裳,一边回应一边去开门,“本宫知晓了。”
她再回过头,对着林不玄笑道: “有空多来太清殿陪本宫…坐坐。”
房门一闭,偌大的寝房里只留下林不玄一人,此时午时都过了,是没了那个睡回笼觉心思。 倒是有点儿念想苏若若了,上次回京也就见了一面,林不玄才是在嘴上念叨一句不妨去找找若若的,床下的那只玉箱忽然颤动两下,似乎还有很轻微的“呜呜”声。 林不玄才是翻身下床拖出玉箱小心翼翼地掀开,“………” 开箱的当场林不玄是无言以对,苏若若正躺在箱子里,她身着的除了一条极薄的轻纱外,便只有一捆绳子,甚至还叼着口球,见了他才是红着脸哼哼唧唧。 “呜…笨蛋!白痴!色胚子!你你你你!本师姐都刻意将箱子摆那么显眼的位置了你怎么看不到嘛你,你这笨蛋!笨死了!”
“本师姐本是打算给你个惊喜才刻意扮成如此模样的,你倒好!反让本师姐大清早的听大半晌的春宫,还是太后姐姐专场,弄得我又不敢自己跑出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苏若若自己摘下口球便是泪眼汪汪地拿着解下的身子打了两下林不玄,本来是自己捆自己躲箱子里等着林不玄回房开箱给他惊喜的。 就算他迟迟不来或是没察觉自己也能松开束缚出来,谁知道被人截了胡不说,来的人还是太后姐姐,自己若是那时候跳出来的话… 这京州以后自己还有脸待么? “呃…许是方才来时没注意…”林不玄无从辩解,看着跪坐起身泪眼婆娑的苏若若稍微有些心疼,正欲抱起妮子安慰一番,就听房门微微开了口。 林不玄当即麻溜地又把正想问他和自己师尊什么关系了的苏若若摁着脑袋塞了回去,旋即又一屁股坐在玉箱上。 “哎…哎…呜——” “房内没别人吧…?”
门口溜进来的流萤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只有林不玄一人后才是轻轻俯首,毕恭毕敬道: “龙奴参见主人…流萤一听闻主人回京,就耐不住来寻主人了…” 林不玄揉揉眉心,连不连战其实无甚所谓,毕竟修仙也就这点好,身体吃得消。 只是如今若若一直传音哼哼唧唧,小丫头深觉后来者居上,早早来了反倒吃瘪吃了半天,还被人一直插队,她如今躲在箱子里委屈的快哭了… 流萤才跪下来,还不待做些什么动作,门口又有人轻轻叩响。 流萤做贼心虚,急忙忙找了个衣柜躲起来。 赵红衣才是一猫腰进了门,眸光扫过殿堂,确认太后被自己给支走后,才是乖乖给林不玄请安道: “夫君大人…那个…咳…妾身恭迎夫君回京,故意支开了太…母后大人,眼看这四下无人,便让妾身陪夫君喝上一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