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挑战大哥？ 钱宸宣布解散，并不是说把人都赶走。 大家还是都在广场上，看着钱宸他们设计武术动作，这也是培训班培训的内容。 你是武行，但是如果你有那个天分，又足够努力，你将来也可以走动作设计这条路。 就算水平不够高，找一些小制作电影也不愁没活干。 大家等着大哥开始教学的时候，竟然有不开眼的要挑战大哥。 哼，想要挑战我们大哥，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想杀我们大哥，得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钱宸一把捏住挡在前面的中二学员直接丢开，二逼滚一边去，你挡着我了。 “谷垣先生，你是真的想比武呢，还是觉得我对霓虹不太友好，想要教训我？”
钱宸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谷垣健治。 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怎么说一样。 霓虹有很多人喜欢他，也有很多人想打死他。 遇到一个霓虹人，如果对他没啥情感，那才叫不正常呢。 谷垣健治皱眉，摇摇头说道：“我很喜欢华夏，很年轻的时候就来这边闯荡，对于本土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好战分子，所以，对钱老师并没有族民方面的情绪，只是单纯的想要切磋。”
他说的缓慢，却非常认真。 好吧，原来是个霓虹奸，已经快被这边同化了。 钱宸略微有些失望。 在这边想要碰到霓虹人并不容易，碰到能揍一顿的霓虹人，更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天时地利都有了。 只差人和。 但凡谷垣健治来一句，拔个牙楼，我要替我们霓虹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 钱宸都能打的这厮看不出物种。 可惜，这厮怂的一批。 只能安慰自己说，这样的人留着有用，万一某一天打上门，至少也得有个带路的是吧。 “谷垣先生，那咱们就玩一玩吧，你看是玩拳脚呢，还是兵器……”钱宸指了指那一排排的兵器架。 各种各样的都有。 只要你听说过的，就都能在这里找得到。 只是大部分都是训练装备——就是假货，就比如那狼牙棒，锤在人身上也就一道红印。 “拳脚和刀剑都想领教一下。”
谷垣健治确实是个武痴。 他愿意跑到香江，一混就是多年，从一文不名，到能够担当《浪客剑心》的武术指导，除了谋生，确实是对武道的追求在支撑他坚持。 “那就先来拳脚吧，咱们点到为止，也不伤和气。”
钱宸努力的收住那句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那样估计对方就吓尿了。 谷垣健治本来就穿着练功服，外头是大衣，脱了大衣之后就可以和钱宸死缠烂打。 他既然是来华夏学功夫的，自然是能学到什么就学什么。 所以学的很杂。 但是作为一个霓虹武者，他还是摆出了空手道的架势。 钱宸却没有用空手道回应，虽然那玩意他也研究过。 他直接就八极拳迎了上去。 华夏功夫对霓虹功夫。 两个回合，谷垣健治就飞起来了。 落地一个踉跄，然后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交手速度贼快，姜大斌廖平何均都没怎么看清，其他人也差不多。 甚至有人都忍不住的感慨。 谷垣健治这哥们配合的也太好了吧。 你但凡不配合一点，可能都表现不出这么惨的败阵。 “再来。”
钱宸示意对方起来。 真就没怎么用力啊。 他也不想想，他最近功力暴涨，就算谷垣健治人家是铁打的，也经不起他刚才那样一个铁山靠啊。 “钱老师功力深厚，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佩服！”
谷垣健治变坐为跪坐，深深的鞠了一躬。 但…… 就是不起来。 “要不咱们切磋一下兵器，不瞒你说，我会的兵器非常多，如果谷垣先生想要多看看华夏兵器，今天你一定不要错过。”
钱宸循循善诱。 你个小柜子怎么就这么怂呢。 我都打算好了，八极拳、咏春、炮拳、洪家拳、鹰爪功……一个个的使给你看。 咱们也莫行什么师徒之礼。 我只打一遍，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改日，改日。”
谷垣健治低下了头，大冷的天，他浑身都是水。 刚才那一下屁股墩，摔到了他的尾椎骨。 疼死个人。 得幸好这是练武场，地面经过了特殊处理，要不然他整个人估计都废了。 拔个牙楼，老子就算是被火车撞，估计也没这么惨。 他也不是不想起来，他是真的起不来。 得缓一缓。 就算他还想见识钱宸的拳法兵器，他也不能拿命来瞎折腾吧。 钱宸张张嘴，不知如何劝说。 总不能上去一把提着领子，跟鲁提辖似得强来吧。 “钱宸，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的功夫？”
廖平跃跃欲试，他属于比较瞎的那种，所以根本看不出来钱宸有多厉害。 他可能还以为谷垣健治是自己绊倒了呢。 功夫，不就是套路嘛。 “三哥，你什么时候练的功夫……”钱宸都无语了，他随随便便点个学员，都能把廖平给打趴下。 “我跟着电视练的，也打算找个武术学校好好学学，我看你这边就挺好，我能来学几个月吗？”
廖平摆了个架子。 见多识广如钱宸，也没看出来他这练的是哪门子功夫。 “行，但是得交学费，我这边这么多张嘴吃饭呢。”
钱宸也不客气，他喊廖平三哥，那是《子弹正在飞》时候的习惯，廖平是麻匪老三，而钱宸是老六。 “这个钱剧组来出！”
姜大斌主动说道。 廖平但凡有这个心思，都是对电影极大的尊重，而且也花不了几个钱。 “电影没拍之前，你就在这培训班学，等剧组开机了，我安排人教你，一个月五万块钱，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钱宸一点也不客气。 一个月五万块钱就实在是太黑了。 但姜大斌也没说啥，这点钱他还出得起，就是不知道钱宸把价格定这么高，能有多少人消费得起。 “要是在剧组的话，不能你亲自教吗？”
廖平问。 “不能，我只是很能打，我不会教人。”
钱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只是不想手把手的教男人。 自己又不缺徒弟。 自己的徒弟不仅可以教，还可以睡呢。 “这倒也是，学霸并不一定是好老师，”廖平深以为然。 他对钱宸的培训班构成并不了解，还以为这里会有专业的老师呢。 那边，谷垣健治依旧跪坐在地上。 欠着坐的。 虚托着屁股，额头上有明显的冷汗。 傻子也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 姜大斌忍住了，没有关怀他要不要去医院。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 换做是他，肯定往地上一趟。 不求我我都不起来。 医药费肯定少不了，少少都得去鉴定伤情然后跟你打官司，还得拒绝跟你和解，不和解你就得进去关几天。 谷垣健治这厮在华夏待了这么久，还是没学到精髓。 你看他那衰样，估计还得缓一会。 姜大斌却不等谷垣健治了，直接开始让钱宸设计动作。 反正有何均在，有什么动作需要完成，可以让他来示范，另外这边一堆的武行，里头应该也有佼佼者。 “这场戏很简单，纯粹是咱们的开胃菜……” 钱宸安排了几个武行当看守仓库的浪人，何均暂时扮演他的角色，然后开始设计。 谷垣健治好大一会才爬起来。 走路步履蹒跚，还有点儿外八字。 再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更不可能提出要当总武指。 不管是他，还是何均，都老老实实的认了当钱宸副手的事实。 中午的时候吃小公鸡儿，稍微喝了一点酒。 钱宸给了姜大斌、廖平、何均、谷垣健治一个小时的午睡时间。 主要是给谷垣健治这个小柜子。 趁着这个时间，钱宸又把学员们召集了起来。 “我现在要做什么，估计你们心里也都有了些猜测，没错，我过几天要去云南，所以打算今天就把裁员的事儿给办了。”
钱宸也不拐弯抹角。 并不是所有的拐弯抹角都说明你善于和人打交道。 得看场合，看对象。 面前是一群武人，粗胚，对他很敬重，他不需要拐弯抹角，那样反而显得他假惺惺的很虚伪。 大家安静的盘腿坐在练功房的地板上，都紧张了起来。 关于到底会不会“裁员”这事，大家都有不同的意见，甚至就连总教头孙魁健，其实也拿不准。 他总觉得钱宸是为了激励大家好好努力，才说要淘汰掉至少30%左右的学员。 现在一共才51个人——原本52个，后来又被赶走了一个。 淘汰掉30%，那就只剩三十多个了。 这么点武行兄弟，有的时候连拍一部戏都不用。 但是此时看来，真就不是闹着玩的。 “各位，咱们今天确实要裁员，有十七名兄弟，将会离开咱们这个培训班。”
钱宸神情淡然，并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多残忍。 满场鸦雀无声。 大哥，我们可是你的亲兄弟啊。 “我喊名字，喊到的人，去另外一边坐着。”
钱宸拿出了一份名单。 他没让孙魁健代劳，一个个的开始叫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神色黯然。 倒也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表现，钱宸的威望摆在那里，而且大家也知道钱宸一旦做出什么决定，不是你哀求就能改变的。 只是突然被“裁员”，心中茫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十七个人被叫到，一个也不少。 钱宸也没有立刻叫这些人滚蛋，而是继续又点了四个人的名字。 怎么还有？ 这四个人都是平时很出色的学员，他们心里肯定不服。 “这四位，今后就是培训班的见习教员，会跟孙老师一起训练大家，也训练后面进来的新学员。”
钱宸补充了一句。 这四人立刻就高兴起来了。 他们对于这样的安排，肯定满意啊，至少不用担心被“裁员”吧。 “剩下的三十个人，也并不就是最优秀的，甚至可以说，刚才被我裁掉的十七名兄弟里头，有不少比你们三十人更加优秀。”
钱宸坦然的说道。 孙魁健脑仁子疼，他年纪大了。 实在看不清钱宸这是在搞毛，你这根本就不是末位淘汰啊。 那四位见习教员倒是可以理解。 业务能力强，基本功扎实，也很擅长教学。 但是那十七个人，你确定就这么裁了？ 那里头有好几个都很优秀啊，有的业务能力甚至不比那四位见习教员差，只是他们不擅长教导别人罢了。 刚才钱宸选了二十个人，有十二个在这十七人里头。 你都要把人家裁了，你还带着人家进组？ “我一直都在说培训班，培训班，你们总是把这里当成梁山泊，又是聚义厅，又是忠义堂。”
钱宸也很无奈啊。 而且这些人还喊他大哥。 幸好不是喊宋江的那种——哪个男人要是肉麻的喊他哥哥，他肯定打死对方。 学员们有的继续茫然，有的却已经有些恍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