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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如意(1 / 1)

贾璘随即答道:“怜你情意,日后就伴在我身边。”

薛宝琴听了立刻惊喜,因为她也听说目前只有吴晴雯才算是贴身近侍贾璘。

  忙着合手在腰侧福了福,她兀自不相信地娇声问道:“妾既是粗凡,又是来迟,王爷何以如此怜爱?”

  贾璘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容貌自是美艳,更伶俐聪敏又天生忠诚的身心。”

薛宝琴眨眨眼睛,埋头在他怀里再不出来。

  贾璘却并不放过,再迫她作诗来听。薛宝琴的确才思敏捷,即便于此时竟也脱口颤声回道:“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贾璘先是赞她诗句应景,也更为怜爱地拥紧她。

  待得天色转而熹微,薛宝琴挣扎着早早起身。重新捧出珍存着的喜巾子,她拜在榻下落泪说道:“非是王爷爱护,妾就不能活了的。”

贾璘连忙怜爱地拉她起身,再轻声安慰着说道:“宝琴早明了心意,我只有更为爱护。”

  薛宝琴再福礼后,收好了喜巾子。虽然念及当初羞赧,但她总是确定地与贾璘行了婚仪,此时偎在他的怀里更因身心踏实。

  许久之后,她试着娇声劝道:“妾只愿王爷由意,却不敢因为只顾尽心侍奉而耽误王爷理事。”

  贾璘点头之后,薛宝琴随即命丫鬟小螺打来热水为他做了盥洗。

  重回军府大堂,贾璘再次予以安排之后,就命薛蟠先行出发:擒获甄应嘉、甄宝玉。

  擒住这两人未必有多重要,但贾璘这样做既是维护了皇权,更要借此震慑江南诸省。因为他知道,早已显露出血勇的薛蟠,一旦扑入军事就必会暴烈。

  薛蟠见贾璘也并未有更多指命,也就开心地拎着铁杵领兵先行出发。他先行乘舟到了金陵,随即封禁了甄氏府邸,进而迅速率领两千精骑直扑番禺。

  沿路各省既知道他是贾璘的姻亲更还是扫荡大漠的悍将,各自纷纷给予配合并心悦诚服。

  一路顺利南下的薛蟠,只觉得未能多做血腥屠杀而不尽兴,但出于同是汉人疆域之内也只有隐忍。

  兵锋直抵番禺,驻守此地的巡抚姜瑜德,先行派人来阻挡,只说薛蟠前来应该先领圣命。

  薛蟠径自回复:甄氏父子早就为圣命追捕,姜瑜德刻意维护,已与谋反无疑。

  这样的回牒拿在手里,自觉性命堪忧的姜瑜德不得不做出负隅顽抗的一拼。他纠合了数万兵马,拥在两广与湖南交界的南岭各处关隘抵抗。

  长达两千余里的南岭是一条大致东西走向的山脉,主要由越城岭、都庞岭、萌诸岭、骑田岭和大庚岭组成,故南岭又称“五岭”。

  薛蟠一行兵锋临近,立刻开始施放携带的火器。火铳、火炮、震天雷等爆响连声、烟火四处弥漫。

  番禺兵将平日里多处在安宁的环境里,又早被薛蟠“恶煞”的威名震撼。待得薛蟠的大旗才能望到,这边的守兵就不敢过多反抗了——毕竟薛蟠除了凶悍之外,更有宁平王代皇帝发出的敕命。

  兵将们或是干脆地弃械投降,或是乱窜于南岭诸地。投降的,薛蟠自然不能杀死,就都命人暂时单独看押;逃窜的,薛蟠只是狂叫着催促精骑只管抛掷震天雷。

  爆响声中,薛蟠一行的前锋逼近番禺,姜瑜德要乘舟外逃,却被几个裨将一拥而上擒获。甄应嘉与着宝玉父子,一并被绑缚起来。

  薛蟠也不多说,就命人在番禺城外用震天雷处死了姜瑜德。眼见一省主官转眼间就被炸得稀碎,甄应嘉父子只恨没能早死。

  因为有贾璘的敕命,薛蟠只是呵斥了这对父子之后,再把两人送去金陵应天府。暂时留下来待命之余,薛蟠再出动兵将沿着江海示威。既然都知道这人凶恶不讲理,左近的海盗就此敛迹,外来的佛朗基人也都踏实地做生意,而不敢稍有违法行为。

  贾璘先命薛蟠出发,自己随后带着其余官将,叮嘱了留守的李成玉以及梅佳伦等人之后,分别登上几只大船顺汉水南下进入长江航道,再转而向东直往金陵。

  甄玉莲、薛宝琴、梅艳华、梅艳英等人各自安心,金钏、玉钏、柳媚儿、小螺等丫鬟,此时也都安然地坐在舱内陪伴各自的主子。

  没几天到了金陵城,贾璘率领一行人下来大船,应天府知府张俊伯、镇抚使贺时运等官将,再就是贾氏、薛氏、王氏、史氏等一众亲族人等,在彩旗与锣鼓声中拜礼迎接。

  径自转回宁平王行署,贾璘坐在大堂,再与张俊伯、贺时运等人了解长江两岸的军事。

  因为大成的反击虽然不能尽把金人赶去北地,但还是凭借相对优势的火器,足以抵挡住金人的反扑。因此长江两岸至黄淮一带,都是确定安全稳定的。

  做了了解之后,贾璘再命各人调动兵马、军资,随时准备北伐。张俊伯等人领命告退,贾璘回去后堂,再接待一应亲族人等。

  贾氏自不必说,各自都是欢天喜地,更热烈邀请贾璘回去贾府筵饮,再祭祖以告无限荣光。

  薛氏因为两房都与贾璘结亲,更是要贾璘这个新姑爷回门省亲;

  王氏也因王泌与贾璘婚姻,同样热情邀请;

  至于史氏,虽然面对贾璘稍有尴尬,但也知道史湘云定会嫁入宁平王府而喜笑颜开。

  不好冷落谁偏向谁,贾璘只好先与贾氏族人祭拜祖茔,再回贾府与贾氏诸人筵饮。

  也不必说,贾琢、贾璃随即转为了贾璘的近身书记官。对于贾璘的整体规划来说,沿海事务总体安全。因此不久后,贾琢、贾璃即派去番禺为军中指挥使与司马,以换回薛蟠。

  当然这两人不能只做光杆司令,否则其余人等既是不服,他们也并不熟悉军务。贾璘另外命薛蟠留下几个得力的偏将,对此二人予以辅助。

  做大事堪比创业,开始难免要靠亲族人等一起血勇打拼。待将来稳固之后,再予以改革与调整。亲族人等毕竟也大致听话,多给予富贵赐予就是。这是后话暂不必提。

  至于薛氏、王氏、史氏诸人,贾璘也在他们积极自荐之余,分别给予认真地考量,就在金陵省、湖广省等各处州府,安排去做一些合适官职去历练,以后依据各人表现再予拔擢。

  另外需要特别提及的,就是贾璘自己拥有的科考榜眼身份,此时更拥有文官的顶级阶级: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

  这对于江南繁多的文士来说,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当然不排除有很多死忠孟氏皇族的士人,会认为贾璘侵害了皇权而大发不满。

  但贾璘目前一切皆是皇帝赐封、恩允,又还刚救过皇帝、皇后、太子,谁又能过分指摘他呢?贾璘对他们也本着怀柔的态度而保持温和,更不会给予囚禁诛杀等严酷手段。

  总之,世人生来就是趋利避害的,这是颠仆不灭的真理。有的自命不凡与清高的,贾璘是能够容忍甚至尊重,但更多的才士或是主动或是被他征召、邀请而蜂拥地进入宁平王府,是可以想见的事实。

  至于同榜、同僚及下属,如苏璋、伍乐天等人,更是立刻被贾璘予以重用。也别说这些人,就是程日兴等原本是清客,现在是王府幕僚的一众人等,也都在金陵省获得了不等职务,参与了江南各省具体事务。

  这些人的任命,先让贾璘获得了稳定的官场基础,更为平定中原乃至将来得成大业的时候,提前做了精良而丰富的人才储备。

  贾璘处置了一应事务,晚间回去后宅休息。他正和甄玉莲说些家事,却听得金钏来报,说是“甄氏玉芙及其母亲哭拜求见”。

  听了这话,贾璘不禁暂做沉默。甄家的确有许多罪过,但贾璘并不想就此消灭甄氏。因为甄家在江南毕竟算是望族,有着庞大的人脉基础。

  所以贾璘的真是意图不是灭掉甄家,而是要借此让甄家先是伏罪,再就从亲近皇帝那里转为投靠自己。

  现在甄应嘉与甄宝玉被俘,甄家也被查禁,甄氏阖族或者四处躲避或者胆战心惊。贾璘预期的第一步制裁效果,已经就此得以实现。

  甄玉芙又曾颇为听话地从长安转回金陵,显然已对贾璘另有心意,而贾璘对她也肯定不能有什么惩罚。

  他一时沉默,甄玉莲先是安静陪坐,再就福礼说道:“妾并不敢说我和她都属‘甄氏’的话。但妾自知夫君是仁义的人,再有‘罪不及家人’的话,妾敢请夫君召见甄氏与其母。”

说罢她就要再拜礼,被贾璘扶住了。

  点点头,贾璘赞她有唐代长孙氏的风度之后,随即命金钏、玉钏、柳媚儿服侍着更衣后,再走去后堂。

  堂内灯火辉煌,甄玉芙与甄母解发拜伏在地,听到贾璘的脚步声缓缓而近。

  “甄氏阖族领罪,但求王爷前往开恩!”

甄母率先哭道,甄玉芙连忙接着求道:“王爷威德加于海内,仁义广布万方。甄氏阖族颤栗,祈望略施恩惠。”

  贾璘坐定之后,一时没有回话。甄玉芙狠狠心,膝行几步再拜求道:“家父并非躲避王爷,只是当初朝廷降罪过于急切而恐慌,所以前去番禺暂时待罪。如今王爷大兵抵进,家父与兄长甘心降服。不敢奢求尽免罪过,小女愿效汉时缇萦故事,替父兄领得余罪!”

  西汉文帝时期,缇萦之父获罪而要被施加斩足的酷刑。缇萦大胆请求文帝,愿意代父受过,自罚为官婢。文帝宽仁,不仅免了其父的刑罚,更于当年废除了这种酷刑。

  缇萦因为至孝和勇敢而被载入《列女传》,就此千古传颂下来。汉文帝也从这件事中得到理政的启迪,再巩固了仁德的美誉。

  听她这样说,贾璘心中更生出恻隐。

  甄母哀哭不已,甄玉芙却不再哭泣,只是拜伏不动。

  沉默良久,贾璘缓缓说道:“玉芙小妹能有此心,我焉能不予成全?”

  甄母立刻哭拜不已,甄玉芙伏地落泪回道:“王爷仍愿称呼奴家一声‘小妹’,玉芙百死不能报答。就当初王爷暗示我和母亲转回,也已先是活了一命的。从今往后,玉芙只有甘为牛马驱策以报王爷恩德!”

说罢,她再磕头有声。

  贾璘连忙起身,先把她拉了起来。她只略微抬头看他一眼,泪水就如雨幕滑落,再连忙低下头去。

  正要安慰她们母女几句,贾璘再听王瀚报道:“甄氏父子已经押回金陵。”

  听了这话,甄玉芙再次拜倒在地,抱着贾璘的腿哭求道:“王爷千万开恩!奴家所言不虚,绝不敢欺哄王爷,只求奴家父兄活命!”

  贾璘再次拉起她,略作沉默后随即说道:“就命人解他两人刑具,送到这里来。”

  甄母拜礼不已,贾璘也扶起她,再请她和甄玉芙暂坐。这两人哪里敢坐,只低头静立而已。

  不多时,蓬头垢面的甄应嘉与甄宝玉被押送到后堂。两人亲眼见到凶恶的薛蟠处死姜瑜德的情形,早就吓得十魂丢了七魄。

  现在他们虽然没有戴刑具,却也不敢迈步进来。只有高喊声“王爷饶命”,两人随后就相继膝行跪爬而入堂内。

  甄母不敢上前,甄玉芙连忙拜倒在地。

  甄应嘉与甄宝玉目不斜视,伏在地上再次告饶。

  贾璘落座后,沉默许久之后说道:“之前甄家就有凭借宫内贵人而骄纵妄法,更因贪贿等事受过圣上制裁。却不仅不服罪,更还逃匿在外,可知天下还有法度二字吗?”

  甄应嘉父子磕头出声,甄应嘉就此回道:“罪人甄应嘉不敢狡辩,但实在是因为担心受责过重,又只有宝玉一子,就做出了逃匿的荒唐事。好在王爷神兵降临,我父子幡然醒悟、甘愿伏法。”

  他的话说罢,甄母再拜倒告饶、甄玉芙再哀求代罪。一家于此时见面,甄应嘉父子被甄母不断哭骂,也只有落泪告罪不迭。

  待他们情绪略微安定下来,贾璘思索过后说道:“你父子事,原本并不是大恶。你们自己觉得有愧圣恩与民望,所以心里鬼祟诱惑而遁逃。”

  听他这样说,有着丰富官场经验的甄应嘉立刻拜礼说道:“王爷只别加罪,甄应嘉的确畏惧那时贾氏风波,所以更为惊恐。现在事实大白于天下,贾氏乃天朝柱石,甄氏更为不堪!”

  又见贾璘并不回应,甄应嘉赶紧接着说道:“万般请罪难赎,甄应嘉愿捐出全部家资约二百万两白银,以充王爷军伍耗费!”

  他的话说罢,甄母、甄宝玉、甄玉芙一起拜礼。

  贾璘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你父女如此说,不可谓不心诚。”

  甄氏一家再次拜礼,听他接着说道:“甄应嘉暂免一切官职于家中待罪。立刻折卖家产再迁往长安居住。资产一半捐于军中,一半带走就是。”

  贾璘是要聚集这些望族于神京,既可以令其活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更能聚敛财富于都城,如汉初高祖故事。

  至于说到“强干弱枝”的话,倒也未必都是如此。因为天下大定之后,贸易往来于海内外,江南只会更加富裕,再可为贾璘所需提供更多财富。

  他的话说罢,甄应嘉一家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官职尽免,也损失了大半的家财,但毕竟保住了性命。至于被迁往长安,甄家虽然也觉得可惜,但总还会有甄氏一族的近亲留在金陵,可以再有生意可做。

  总之这件事落定,甄应嘉等人相互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再对贾璘千恩万谢着拜礼不迭,就差高呼“万岁”了。

  并不敢起身,甄应嘉与甄宝玉膝行倒退出后堂。甄母拜礼后要退出,却见女儿仍是拜伏不动。想着她说要自罚为官婢的话,甄母虽然不敢改口,也只有再次跪倒,抱着女儿哀哭不已。

  略作沉默,贾璘随后说道:“小妹品貌资质非凡,我怎能忍心你领罚?再者,你父兄自有其罪,并不关你的事。”

  甄玉芙还没答话,甄母就不断磕头道谢。稍后,甄玉芙哀婉地说道:“奴家既已说出口,又怎敢违背承诺?若得侍奉王爷起居,甄家也就确实悔过,玉芙也就心安。”

说罢,她再哀哭不已。

  甄母哪里舍得女儿做了婢女,只是一边哭着一边哀求道:“若如此,只求老身入得王府浆补缝洗。”

  这母女两人哀泣不已,贾璘随即说道:“就如玉芙小妹所言,我自会派人前去迎请。”

  甄玉芙还要再说什么,老于世故的甄母略微惊诧之后,不禁抱着女儿哭道:“还不给王爷磕头谢恩!王爷真的愿意你来侍奉了。”

  甄玉芙略微一怔之后,先是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了看贾璘。但见他神色镇定,甄玉芙连忙红着脸低了头,拜伏着却不敢再说话。

  稍后略微稳定了心神,她才哭着回道:“奴家生死只由王爷评断。至于甄家,必会尽心回报。”

  甄母也再三拜礼,连连做了承诺。

  母女二人随后低头退出,等在堂外的甄应嘉父子听说之后,再由甄应嘉进来拜礼道谢:“王爷恩德,甄家世代没齿不忘!”

  贾璘命他起身,再叮嘱安慰一番之后请他退去。

  甄氏一家人离去,贾璘坐在堂上想着连带甄家,再有贾、王、薛、史等几家的兴衰,只有暗叹世事无常:若非自己出现,这几个豪族已经尽没了。

  再要起身回去后堂,他见到又有一个婆子来报:“夏家派人来了。”

  不多时,夏家的一个亲族女眷,进来堂上拜礼后说道:“夏家略做了整饬,主母不敢请王爷过府前往说话,只求前来拜望。”

  贾璘点点头回道:“请你转告婶母,我就派官媒前去行得婚仪。”

  来人拜礼退去,贾璘随即安排人传命官媒却夏家行婚仪。

  同样因为军务紧张而从简,贾璘下聘礼五千两,夏金桂与母亲商议已定,折算铺面、田庄、锦缎、金银等,大约价值三十万两的资财为嫁妆。

  这些原本大多罚没,后来由贾璘主导返还。夏家虽然看起来慷慨,但因为夏金桂既是独女更要感恩贾璘,如此其实更是借助贾璘保护了资产。总之,夏家与夏金桂都是满意,更还急着渴望嫁入王府。

  婚礼当天午后,夏金桂乘坐十二人大轿进入宁平王行署,心中就此安然更是欢喜得暗暗拭泪。

  坐在屋中的夏金桂,当头上蒙着的喜帕被贾璘揭开的时候,立刻因为激动感恩而落泪。

  此时的她身着艳粉色的缂丝桂花纹饰金线滚边大衫,下身是条同色的云蝠纹褶裙。脚下一双水粉色的绣花锦靴,更显示她出身豪富人家。

  她见贾璘只是微笑不语,不禁凑近前仰头说道:“王爷万福,妾今生都会仔细,再不敢惹恼王爷。”

说罢就再次落泪。

  贾璘拿来锦帕为她拭泪,再安慰着说道:“你懂得‘知足常乐、安心是福’的话就是,也不必再感伤。”

  夏金桂使劲点点头,再因为毕竟性格也是活泼再又只是十九岁的少女,见他真心安慰,自己的情绪也就欢快起来。

  她挨着他的身子福了福,再仰头笑得眯着眼睛,嘴里甜甜地说道:“妾再给王爷道万福,王爷福如东海、洪福齐天、福运连连、福气满满、福星高照、福寿天成……”

  说到这里,知道“天成”两字是贾璘名讳的她连忙抬手掩住了嘴,眼睛灵活地转动着仔细打量贾璘,担心惹他恼怒。

  “王爷千万恕罪。”

她小心地说着,眼睛里再因为惊吓而现出水雾。贾璘就拥着她的肩头,不在意地笑了笑。

  暗呼口气,夏金桂再盯着他询问道:“妾说得可还好?”

  点点头,贾璘笑着问道:“金桂也是聪慧,可还想得起什么?”

  夏金桂略微出神地想了想,再仰头看着他,嘴里缓缓地说道:“妾当初身陷囹圄之时,就只有每天祝祷王爷安好,必会来救妾。再没别的可想,只有暗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眼泪就此落下,她仍是紧盯着他不动。

  “你终究也是个有福的。”

贾璘回应道,夏金桂连忙点头,再听他说道,“所谓‘福至心灵’。”

  夏金桂低头再次拭泪后福礼答道:“总是王爷关爱。”

  贾璘就拥住她说道:“你只坚持福慧双修,一切皆是如意。”

  夏金桂果然伶俐,立刻福礼答道:“谢王爷夸赞。”

  福慧双修为佛经里的话,意为“通过坚心修炼,福德与智慧都能达到至善的境界”。而夏金桂道谢,是有意承奉了贾璘赞她是“福气与聪慧并存”的意思。

  夏金桂虽然出身商贾,总还是祖辈有文治武功才传承下来。她这样的大家女自幼受到严教,当然不可能做过分妖冶的事,哪怕是与夫君。更别说她是通过官媒而行礼,才刚正式婚嫁入来王府的。

  也知道她忍着羞怯勉力奉承,贾璘拉着她的手落座。饮了合卺酒、行了结发礼,受到他尊重的夏金桂再又感恩不已。

  被他拥在榻上,她又慌得连忙哀求道:“王爷开恩,妾实在不敢如此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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