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然被师兄带走后,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师兄询问他为何会这么惨,他将事情全盘托出,并且麻烦人家去调查。
得来的结果却是所有学校,压根就没有来自江城叫桑乔的人! 大抵是因为凑巧是师兄在桑乔所在的医院上班,于是乎,他查到了桑乔的位置。 听到乔乔生了病,桑清然很担心,当即就想要去见她,却被告知对方不见他。 他没有放弃,偷偷的求了师兄换上白大褂来到桑乔的病房门外。 那是分开一年他们的再次见面,想象里的虚弱样根本就没有,桑乔坐在病床上,像个精致的小公主。 而旁边是个陌生的男人在伺候着她,问她:要不要出院。 她摇头拒绝说:想在医院待着。 那男人眼里不解:你已经没有在医院待着的必要了,还不如回家玩。 桑乔没吱声。 那刻,桑清然有种推门而入的冲动,问问她为什么没啥事不出院,为什么要骗他们?又为什么不见他。 然而下一秒桑乔的话却像是将他打入地狱。 她说:不想回家,不想见他们…… 后面的话,桑清然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的离开医院,所以他们就那么让她讨厌? 宁可躲到医院装病都不回去? 怪不得听到他来,压根不想见,她怕他揭穿她吗? 从那回去后,这件事情桑清然谁也没有说,他就当自己从未去找过桑乔。 “桑清然?不去就不去,你发什么呆。”桑深的声音突然拉回了他的思绪。
“没有。”桑清然摇了摇头,将脑袋里有关过去的回忆全部甩开。
“你刚刚真的很奇怪,喊了你很多声,你都没有理我,跟座石像似的,一动不动,怪吓人。”桑深眯起眼睛来盯着他,总觉得三弟有点怪怪的。 “我没事,总之桑乔配不上我们的付出,更何况只是生日,别去了,娇娇为你挡刀那么虚弱,你这个时候走,她心里会很失落。”
“我马上回来,要不了多久。”
桑深依旧固执的要去。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桑夫人的身形突然从病房内走出来。 “深儿,你不能走!娇娇突然又晕过去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怎么会有昏迷?”
桑清然语气着急,也顾不上管二哥想去哪,他脚步又大又快走向病房。
桑深大掌死死的掐着掌心,陷入两难的地步。 “桑乔那边你什么时候去不了,娇娇可是为你挡的刀,你别伤她的心。”桑夫人上前拽着他的袖子往里边走去。
桑深双腿麻木的走回去,看见病床上的娇娇此刻毫无血色的脸庞。 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中刀的人是他自己就好了。 他靠着墙壁无力的给桑肆阳打去电话。 桑肆阳那边接单电话时,他手机正拿着织好一半的毛巾,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距离零零点只剩下半个小时。 “能把电话给乔乔吗?我过不去……”桑深看着对面墙壁折射出自己的憔悴脸,唇瓣干涩的快要起皮,眼底更是乌青一片。 不过去也好,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去了也只会倒乔乔的胃口。 “她已经睡了,你来了也见不到她,不重要。”桑肆阳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替他跟乔乔说的那番话很可笑。
怪不得乔乔听见二哥一会才能来连问都不问,她恐怕早就知道二哥肯定不会来。 “她是不是更对我失望了……” “不会,她反而会更加开心,毕竟我们与她的见面,只是我们单方面的喜悦,她不觉得惊喜。”“肆阳,你也…怪我来不了对吗?”
“没有,你好好照顾娇娇吧。”
桑肆阳握了握酸痛无比的手指。
“好。”桑深握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呆呆的看着病房内。 一直到凌晨,桑娇已经完全没有大碍,母亲和三哥都再旁边的陪护床休息。 桑深独自一人离开了医院,走到苏家别墅的大门口。 路途很远,要是没有导航,他可能都走不到,天爷快亮了,他清楚地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看到那份他送出去的礼物。 包装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亲自去店里挑选,包的。 桑深动手捡起那份礼物,动作缓慢的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可爱的手办,是定制的他和桑乔,两个奶呼呼的小人儿很招人喜欢。 底下还放着一张道歉信和他们以前的合照,他企图用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来勾起她的心软,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这些开都没开就被放进了垃圾桶里。 桑深眼眶通红,泪水打湿了信,字迹模糊成一块,已经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嘀咚~” 桑深带着一丝希望去拿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看到发信人的那刻却止不住的失落。 【桑影帝,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对方家庭贫困,近来更是有一大笔入账,而且那天桑娇小姐的生日宴会他们明明没有邀请函,保安却没有拦下他们。】 经纪人发来的信息,同样让桑深眉头紧锁,一大笔入账? 是有人指示她们再次来绑架娇娇的? 【继续查,必须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 桑深在别墅门口抱着那个脏兮兮的盒子坐到了天亮。 苏外婆打开门时看到那么狼狈的他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整的,搞成这样?”
“乔乔醒了吗?”
桑深喉咙嘶哑的不行,眼皮子也是肿的。
“还没有,小深,你这是一夜没有睡吗?”苏外婆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外孙。
桑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我没事,我想进去等她。”“行,你进来吧,我给你收拾间房间你睡一会,乔乔一般八点钟才起来,现在还早,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重的。”
“不用了,我坐会就好。”
桑深拒绝出声,态度很坚决。
苏外婆劝不动他,只能由着他去。 她叹了叹气,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弄到这个地步,肆阳昨晚也坐在客厅织了大半夜的围巾。 心疼归心疼,劝说乔乔原谅的话她是说不出口,也知道说不动。